晏寻也放松下来,“秦野,他就跟个孩子一样!”
“寻寻,”安沧看着眼前的人,“长大了!”
“人都要长大的!”
晏寻说话总是温温软软的,安沧还记得,小时候她还总是被安煦他们几个偷偷喊作是糯米团子。
小时候童言无忌,现在却是最为柔软的回忆。
“先帝出征前,曾跟我谈过几次。”安沧的目光从晏寻身上移到那清亮的月亮上。
晏寻觉得,蓦然间,安沧身上充斥着浓浓的、孤寂!
就像月光一样,淡淡的,却把你紧紧环绕的孤寂!
她的目光顺着安沧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吭,等待着他的下文。
“先帝给了我件东西,说是让我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
“可他没说这个需要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原以为是新帝登基或许用的上,可你父亲和姑姑完全把这件事撑了下来,根本不需要别人插手。”
晏正阳这么做无可厚非,不过是为了晏家的利益,争权夺利的道路上本就是腥风血雨,现在晏家得势,自然是容不下别人指手画脚。
不过幸好,楚瑜登基是双方都想看到的结果。
若真是安沧或者说先帝,心里的新帝人选不是楚瑜,那晏正阳和晏娇这一系列的sao操作,恐怕只会让本就风雨飘摇的南楚,雪上加霜!
安沧神色淡淡,好似在与晏寻谈论今日的月色如何一般。
“索性我就顺水推了舟,也落得个好名声,好在皇帝心里还感念着这份情谊,倒是与本候说了些知心话。”
楚瑜登基安沧的东西没用上,他倒也没傻到把这东西直接交给楚瑜,恐怕这事要是安沧不说,世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就着月光细细打量着。
就算是让不懂玉的人来看,也知道那是一块顶好的。
玉身通透温润,上刻镂空虎头,那老虎怒目圆瞪,气势凌人!
虽然没见过,但是晏寻脑海里却一下子闪现出来这玉佩的名字。
“这是!虎头令!!”
传说南楚有只可以一敌百的军队,其首领持此玉佩,可尽数调遣军中精兵良将,为其所用。
“是,这便是先帝之前给我的。”
晏寻心里震惊:若是安沧真的不满楚瑜,执意争上一争,怕是晏家也不好应对吧!
就是晏正阳和晏娇,估计都没想到,安沧竟如此得先帝信任,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安沧。
“侯爷?”晏寻震惊之余,也有很多疑惑,“您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安沧接下来的话,让晏寻惊了又惊!
“寻寻,这玉佩你且先收着!”安沧把手里的物件递到晏寻手边。
可那东西似有千斤重,晏寻觉得自己实在是接不得。
“侯爷!”
“你先拿着,他日自有用的上的时候!”
安沧笑的温和,却不容拒绝。
晏寻悻悻的接过玉佩,上面还带着安沧掌心的温度。
晏寻:慌得一批!怎么搞?
“前些日子皇上在汴京内捉到几个人,”安沧见晏寻拿过玉佩,才接着开口,“到也奇怪,那些人竟是北周皇室的暗卫。”
“北周?”
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太大,又是虎令又是北周的,晏寻一下子还没把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皇上觉得,不就之后,北周恐有异动!”
“那跟这玉佩又有何关系?”
“寻寻,若是来年,北周再次挥兵南下,南楚、还能坚持多久?”安沧周遭的孤寂更浓,神色间皆是悲痛。
“靳老将军年岁以高,南楚能够领兵打仗的人,都身居要职,让他们去也是拆东墙补西墙。但这件事需要有人来做!”
“寻寻,希望到那一天,你们能站出来!”
安沧说的,是你们!
所以这块玉佩,实际上要给的人,是秦野!
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这个表面光鲜、实则摇摇欲坠的国家!
晏寻的眼眶微微湿润,“侯爷为什么不直接把它交给秦野?”
“寻寻不也说了,”安沧看着晏寻,身上的孤寂减少了些许,染上了几分温情,“他还是个孩子!”
“侯爷!”晏寻知道这不过是打趣。
“寻寻,我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先前听到安煦那小崽子提起过,我就知道,你们跟那些人是不同的。”
安沧的脸偏向来路,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宫殿,“他们”就是那些还在笙歌漫舞的人。
晏寻想起之前在台州时对安煦说的那些话,心中也是微怔,没想到侯爷竟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