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我把苏苏给弄丢了!”玉简几乎是哭着跑回去的,跑到正准备撸袖子打架的狼王和猴君的中间,将植物往桌子上一放,巴拉巴拉将事情一说,“然后苏苏就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安澈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什么?他家人类被这只狐狸给弄丢了?
“简儿,你不要着急,我们再去找找。”绯苍心疼的默默自家狐狸的脑袋,扯了一把愣在那边的狼王,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还傻着干什么,找人啊!
狼王唰的一下飞去西山了,顺手将小白兔子白又白给带上了,他对西山比较熟。
此时苏植正躺在全部都是醉仙草的盆地底下,陷入了沉沉的梦境,梦里面还是熟悉的小白房子、用超能力玩着皮球的小哥哥还有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小姐姐、拥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妹妹,还有照顾他们的婶婶。
“小植,帮我催生一下这个植物好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叔叔拿着一个种子走了过来,他还拿了一块蛋糕,“帮叔叔催生了这个种子,叔叔就给小植吃蛋糕。”
小苏植高兴的点了点头,将植物催生了,她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在这边了,这些叔叔阿姨经常来找自己催生各种各样的植物,催生完了就会立马拿针抽血,虽然有点疼,但是能吃到好吃的蛋糕,这点也是很值得的。
抽完血后,那些大人也走了,苏植拿着蛋糕坐在台阶上啃着,偶尔给凑过来的小朋友们咬一口,吃完后就肚子一个人跑到了照顾他们的婶婶身边要抱抱,“婶婶,抱。”
婶婶将手中的针线篮子放下,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笑着说道:“小植又重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婶婶就要抱不动小植了。”
“那我现在开始不吃饭~”小苏植搂住婶婶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婶婶,为什么不能告诉那些叔叔阿姨,我的脑子里面有套奇怪的书啊?”
婶婶将小苏植抱在怀里面,只是不断的叹息,偶尔说两句造孽啊。
她的叹息和那几声造孽,是年幼的苏植不明白的,只是将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约定贯彻了下来,不管是婶婶死之前还是死之后。
狼王可不知道苏植正在做梦,他正急的满山的找自家人类,“苏植——苏植——”
“苏苏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啊!”玉简已经急的快哭了,如果苏植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突然他想到苏植带他来这边的原因,“啊呀,苏苏不会是误入了醉仙花田吧!”
“什么醉仙花田?”狼王扭头忙问,他身边的狼也一起扭头盯着玉简。
颤颤巍巍一起帮忙找苏植的白又白,愣了一下,啊呀一声拔腿就跑,醉仙花能让人类昏迷不说,还能让人陷入最讨厌的回忆里面。
狼王嫌他跑的太慢,干脆扛着他飞,直接飞到了醉仙花田里面,看着某只躺在花田里面酣睡的人类,想要上前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但是又不敢,于是看了一眼猴君,“绯苍,你给阿植看看,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嗯。”绯苍上前给苏植把了把脉,检查了一下手脚,确定没有骨折后开口说道:“没事,就是吸入了醉仙花的花粉,昏迷了,带出花田应该就会好。”
听他这么说,安澈才抱起自家人类,往兔村飞去,打水给她擦掉脸上的泥土。
回来的不对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家师傅,将摘来的话全部都堆在了自己师傅的身边,傻乎乎的笑着,但是很快就被鸦青给收拾掉了。他感觉那个样子,苏宠就像是死了一样,狼王看见了会炸毛的,特别是在苏宠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鸦青哥哥,为什么师傅还没醒啊,都睡了三天了。”不对坐在床边,看着自家的师傅,瞄了一眼正在和猴君打架的狼王,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果子。
鸦青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玉简蹲在屋檐下面,看着从天上打到地上的两只非人类,叹了一口气,“白白,为什么苏苏还没醒过来?”
“可能是苏苏的梦比较长吧~”白又白也叹息一声,和狐主愁的一模一样,他觉得自己都快愁掉毛了,“醉仙花的确能让人类昏睡,但也能让人类梦见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过去,不知道苏苏梦见了什么,她再不醒过来的话就要错过昙花开花的时候了。”
“昙花!”本来睡的七仰八叉的苏植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两眼亮闪闪的冲到了白又白的面前,拎起他的领子激动的开口问道:“昙花要开了?”
白又白青了半张脸,难受的开口说道:“是啊,苏苏,你先放开我的领子,好难过啊~”
见她醒了,狼王也不和猴君打架了,立马飞到苏植的面前,开始检查她。绯苍也落了下来,拉起苏植的手开始把脉,还让苏植将舌头吐出来检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或者哪里难受不舒服。”
“苏苏,有什么难受一定要说出来哦!”玉简也凑了上来。
看着担心自己的七只非人类,苏植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心中有点暖,灿烂的一笑:“没事啦,我觉得很好。”
“那就好~”
众非人类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该干嘛干嘛去了,玉简拉着绯苍去补眠,苏植昏迷的时候他都没睡好;鸦青带着不对继续看花花,不对这两天都没出门;狼王也打算去睡个觉,但是被自家人类给拉着了,自家人类很少会这样,疑惑的低头想问她怎么了,但……他的人类哭了。
苏植的脸上还是刚刚的笑容,但是眼泪却滑落了下来,笑的有多少厉害,眼泪就流的有多少厉害,“狼大爷,可以……抱抱我吗?刚刚,做了一个,好讨厌的梦~真的是,好讨厌的梦……”
安澈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眼帘半垂、嘴角下滑,好看的嘴唇也抿了起来,他决定等一下去一把火烧光那个什么醉仙花。
“呜呜……呜呜……”苏植也抱住了安澈,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放肆的大哭了起来。
在那个时代异能者的下场都不是很好——会飞的姐姐被改造成了人形兵器,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任何的感情,最后在战场上被用坏了,作为一颗炸弹被丢入了敌方的阵营。拥有念动力的小哥哥被不断的实验,就像一只小白鼠一样的活着,虽然痛苦,但是他是唯一活着的。
拥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因为政客们觉得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就将他们丢给了那些披着科学家这个名字的疯子们,姐姐在接受无休止的折磨后将妹妹给掐死了,而她没来得及自杀被切除了脑叶白质,彻底的变成了白痴,继续被那些禽兽实验。
而她自己……能让植物生长这个能力其实很不起眼,催生一下植物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所以她过的比其他人都要好一点,就算被实验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实验,如果能够一直守住自己脑海里面有一套异世界的植物大百科的话——
她被疯子们强行解刨,他们为了知道植物大百科在什么地方,没有给她打麻药,还一直用药物维持她的生命以及清醒,一边在她的脑子那边动刀子一边问她是不是在那边,那份痛苦……现在想起来她也忍不住的颤抖、害怕,甚至想死。
现在想想,小时候住在小白房子的时候,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时候,婶婶也是对他们最好的人,但是因为想要放他们逃跑,所以婶婶被带走了,之后再也没看见过她,大约是死了吧。
苏植哭累了之后,安澈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飞快的跑去将那个盆地的醉仙草毁的连渣都没了,然后飞回来变成巨狼守在自家睡的异常没有安全感的自家人类身边。
昙花开花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八九点之后,也就是古代的亥时以后,白又白算了算时辰后,觉得差不多了就过来喊苏植了,苏苏那么喜欢植物,如果错过了昙花开花的样子,估计会恼死~他轻笑一声,敲了敲门,“苏苏,昙花快开了。”
苏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放下被自己咬在嘴里的尾巴,吐了几口毛出来,迷茫了一会儿后,从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中回神,对守在自己身边、有点不爽的狼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狼大爷,下次你干脆把尾巴藏起来吧。”
“哼,下次再咬,就把你的小白牙给扒光。”安澈变回人形,半开玩笑半生气的开口说道,“起床吧,你不想错过昙花开花的样子吧。”
苏植用力的点点头,麻溜的洗漱完毕,对门外的白又白灿烂的一笑,“白白,我好了,走吧。”
“嗯。”白又白看着苏植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心疼她的同时也心疼被狼王一怒之下烧光的醉仙草,“苏苏,你下次看见醉仙草,躲远点吧。”
某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这次自己摔下醉仙草坑,大约是给他们添了不少的麻烦,有点内疚,“嗯,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
“担心你是其次,主要是安澈哥哥把这边的醉仙草全部给烧了。”白又白觉得自己心疼的难以呼吸,虽然醉仙草好养活,撒一片种子,明年就会有好多好多醉仙草,但是……那么多醉仙草啊!
狼王抬头看漆黑一片的天空,“今天天气不错。”
苏植:……
自己还是离醉仙草远点吧,对双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