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河静静的流淌着,罗城不热闹,但也不冷清,这点白天也好夜晚也罢,都是一样的。
安澈看着乖乖坐在自己对面吃面条的苏植,松了一口气,拿起陌乐递过来的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汤汁,安慰了半天,终于不哭了,人类果然非常的难懂。
“小姐,酱牛肉附送的。”卖面的老伯放了一盘牛肉在她的面前,笑的一脸慈祥。
“谢谢老伯!”某植的眼睛亮了亮,继续埋头苦吃,这边的面条真的好好次!
安澈托腮看着她,突然想起她说要去华云峰找一种叫彩云的花,“阿植,你知道你要找的花长什么样子吗?”
“唔~”某植嚼着面条歪头想了想,梦中的花好像非常的平常,和彩云这个名字一点都不相符,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白花一样,只不过比那些白花大了点。捧起汤碗,呼噜噜喝了两口汤,将酱牛肉拉到自己的面前,夹起一片塞到自己的嘴里,灿烂的一笑,“白白的,就像是路边的野花一样。”
狼王:……
你确定你能找到那朵花吗?
算啦,自家人类开心最重要!安澈无奈的看着吃牛肉的人类,她刚刚哭泣、不安的样子,就像幼兽找不到家。说起来,除了掉毛鸟,其他王养的人类都是群养的,骚狐狸也说过,人类虽然能单独饲养,但最好还是群养,自己是不是再养一只人类比较好?想到某只人类在有同类后就将自己忘的干干净净的样子,狼王立马打消了再养一只人类的念头。
“吃饱了~”
安澈看了一眼她面前吃的干干净净的东西,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拉起她的小爪子带她回去了。
晚上苏植梦见了那个叫破军的男子,还是开满桃花的湖上,男子还是那句话,留下自己在那边傻兮兮的哭,寂言也是那样……她猛的睁开眼睛,调匀气息,扭头看着抱着自己睡的正熟的狼大爷,玩心大发,松开了狼尾巴,戳戳脸颊不过瘾,又捏了捏。
睡梦中的安澈不堪骚扰,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了某只人类捣乱的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安澈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映着自己的时候,就像是琥珀一样,晶莹剔透又不是什么都没有,美的让人心动。
苏植看着他的眼睛,炸开了一抹笑容,“不知道。”
“那就再睡一会儿。”安澈将她扯到怀里,翻了个身,抱着继续睡。
某植虽然不怎么愿意,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睡,一直睡到骸来喊她起床吃饭。
吃过早饭后,苏植就带着骸蹦蹦跳跳的出去玩了,安澈虽然担心自家人类会再次迷路,但这些文件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总不能一直不让她出去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出去玩,然后扭头奋力的工作干活!
苏植对那些商人比较感兴趣,但是大早上的也没什么好玩的,现在出来的都是卖菜的,于是漫无目的的瞎晃着,带着自己的徒弟弟。
因为鸦青是狼王的贴身侍卫,需要负责传递一些消息,所以不对又回到了某植的身边,这点让某植非常的高兴。
不对拉着自家师傅的手,在大街上瞎晃着,“师傅,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唔,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罗城有什么好玩的。”
“主子,听说这边来了个戏班子,在城东,我们要不去看看?”骸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他肩膀上的火儿也点头,表示赞同。
某植低头看了一眼两眼亮闪的自家徒弟弟,拉着她的手往城东走去,去看看也好,她来这边后,都不知道这边的戏剧是怎么样的,和现代有没有相同之处。
城东的墙角下面,一个棚子搭建在那边,有些小孩好奇的围在那边,胆子大的想要偷偷溜进去看里面是什么,但很快就会被里面的孔武有力的狼族非人类给揪出来。
骸很快就去买了入场票,他在立无崖下面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戏班子了,苦于自己还没化形所以不能来看,化形后也没钱,终于在今天!他有了主子,有了可以去的地方,可以去看这个戏剧了,激动的难以言喻!
苏植看着激动的顶着火儿和蓝儿去排队的骸,慢吐吐的拉着不对去排队,顺便看自己手上的票,上面居然还写着座位号,嗳~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真的蛮不错了啊!
队伍虽然很长,但是苏植来的早,所以很快就排到她了,将票根递过去的一瞬间,那个狼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大人物一样,唰的一下跪了下来,对着苏植磕了一个响头,磕的苏植当场懵逼。
“让苏大人排了那么长的队伍,小人该死,还请苏大人恕罪。”
某植嘴角一抽,什么鬼?
“啊,突然想起来,狼王在我出门前好像说,这个城他都打过招呼了。”正要去找座位的骸跑了过来,看着下跪的狼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打招呼啊~
狼大爷是要闹哪呀啊?苏植看了一眼窃窃私语的非人类群,丢下一句无妨后,就拉着自家徒弟弟往里面走,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准备坐下的时候戏班子的老板殷勤的邀请自己坐到了最前面的座位上。
有时候特权也是非常的不错的~抱着自家徒弟弟的某植看着戏台子上表演的戏剧,如此想到。
这个世界的戏剧不是京剧、越剧那样戏曲,而是话剧,因为会法术的关系,那些烟雾、音乐、飞舞等动作非常的真实。苏植看的内容是霖生大神大战九头蛇,穿着白衣的女子坐在酒馆里面,提到非人类们说九头蛇伤害非人类的时候非常的气愤,提起自己的剑就要去砍了九头蛇,但被酒馆的老板拦住,说九头蛇的种种……
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苏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脑海里的画面渐渐和眼前的画面合并上。
雪山下的酒馆里,一袭红衣的霖生坐在那边,喝着自己碗里的酒,这酒叫醉美人,她一直非常喜欢喝。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看着她一碗接着一碗的喝,有点无奈的劝她少喝点,这虽然是凡间的酒,但是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怎么,你怕我喝醉了去砍了那头在雪山上修炼的九头蛇?”霖生笑嘻嘻的往酒碗里面倒酒,喝了一口后,往自己的嘴里又丢了两颗花生。
男子笑着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我怕你提着剑,上去逼他陪你一起喝酒,感觉你们两个应该会很投缘的样子。”
“哦?那我得去找他喝一次了。”霖生此时也是有点醉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剑,拎着酒坛子就往外走,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身影。
男子看了一眼傻在那边的人类、非人类,丢下了银子,追了上去,觉得霖生以后要是再想来这边喝醉美人,恐怕得先变换一下模样了。
就像男子说的,霖生和九头蛇非常的投缘,于是她便没事就去找他喝酒吃肉,但是好景不长……九头蛇还未成神,需要经历天劫,霖生算好了它经历天劫的时间,打算去为它护法,却看见一群道人将手中的剑刺入九头蛇的身体里面,将它抽劲拔骨,毁去妖丹还不够,将他的神魂也给毁掉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霖生问了男子一句话,“破军,是不是和我扯上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苏植的思绪拉了回啦,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一脸着急的安澈,发现他的脸上有伤痕,手中拿着武器,“狼大爷……你怎么受伤了?我脸怎么那么疼?”
看到她摸自己的脸颊,安澈松了一口气,总算回魂了,“阿植,把他们放下来。”
放下来?苏植愣了一下,向周围看去,震惊了——那些一起看戏剧的非人类都被带刺的藤曼给缠绕着,藤曼正在慢慢的缩紧,有些非人类已经因为这个而受了内伤,咳出了鲜血;骸护着不对拼命的砍着那些攻击他的藤曼,身上已经受了不少的伤,蛋仍然在试图救被困着的火儿和蓝儿以及护着不对。
“这些……是我做的?”苏植觉得难以置信,看着安澈身上的伤口,浑身发抖,“你身上的伤,也是我做的?”
藤曼像是在回应着她的情绪一样,捆着非人类的缩紧,攻击骸的更加疯狂的攻击,让骸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道,甚至有藤曼来攻击安澈。
安澈将那道藤曼砍断,安抚要奔溃的苏植,“阿植,阿植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狼大爷……”
“听话,现在先将他们全部都放下来,我会在这边陪着你的,乖,别怕。”安澈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笑着摸摸苏植的脑袋,捏捏她的脸颊,再亲亲她的额头,就像之前做的一样,“别怕。”
苏植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心中的情绪得以平静,藤曼慢慢的松了开来,将那些非人类全部都放了下来,但是仍然张牙舞爪的没有消失。
骸复杂的看着自家的主人,在所有非人类都离开这边后,也带着火儿蓝儿和不对离开了这个帐篷,将手中的不对交给鸦青,让他带着不对去看一下大夫,自己站在那边和陌乐一起守着,防止有藤曼窜出来。抿了抿嘴,主人刚刚的样子,明显是暴走,只是暴走的原因是什么?
见这边的非人类全部都离去了后,安澈松了一口气,看着仍然在发抖的苏植露出了一个微笑,心疼的摸摸她脸上的红印,刚刚情急之下打了她两下,脸颊都肿了,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