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碗梨汤吧,这是奴婢特地让人熬的,尤其是润喉。”
花月将梨汤端在桌子上,递到萧紫韵面前,这几日他察觉到小姐的喉咙有一些哑了,三日后还要进宫呢,可不能让别人看着笑话。
萧紫韵放下手里的书本,看着清澈的梨汤,还能闻到一丝丝梨子的香甜,将那梨汤端到自己嘴边,却犹豫了。
倘若自己真的喝了这梨汤,那这一切都不容回头了,便只能坚持那条路走到底了。
只是略微犹豫,终是下定了决心,将梨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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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三日后容妃娘娘照了几位官家小姐入宫,为二皇子选正妃,萧家姐妹定也是会在的。”
姜容和楚云舟正在下着那一日未下完的棋,只是这盘棋下起来,却是略微有些吃力,毕竟有几步棋实在是有些冒险了,谁也不知道这到底会弄成什么样子。
“容妃最钟意的便是萧家的嫡女吧,可凭什么所有好事都会让她占了,二皇子本来就足够显眼了,偏偏要再加上一笔,只会让人觉得实在是有些过了。”
楚云舟思索着这步棋该如何下,毕竟现在也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把握,若是这步没有走好,可能那一丁点的把握,也就没有了。
“贤妃娘娘这几日事已是彻底大好了,这些时日天气晴朗,贤妃娘娘也时常出来走动,宫里人也只当娘娘是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那么多时日,现在好了,便想出来走一走了。”
姜容笑着下了下一步棋,有的事情开了个口子,便是不会恢复原样。
陛下当年是怎样对待楚家的,所有人都知道,可所有人又都记不住,都以为倒霉的只是楚家罢了。
“上一次西齐又传来信了,三皇兄将西齐治理的很好,母后也并未阻挠。”
姜容垂下眼眸,其实关于这位楚皇后,她并没有多少好感,无关记忆空白,只是骨子里的没有好感。
每每想起在西齐时去向皇后请安,皇后那阴寒的眼神总是看着她毛骨悚然,仇恨真能把一个人变得这么可怕吗?
可此时楚皇后放权了,不再祸害西齐,难道是良心发现,是想借用西齐的力为楚家报仇吗?
可她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的简单…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姑姑她终究是楚家的人。”
对于这位从没见过面的姑姑,楚云舟倒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云舟,你和大皇子多年情谊,你可为他背水一战,他定然也不会负你。”
姜容极其郑重的看着楚云舟的眼睛,云舟和顾昭临从患难时便交好,哪怕之后…终究是会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
其实她也不愿将顾昭临想得这般的忘恩负义,只是,倘若一个人真的身居高位,那便不用再伪装,便会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本性。
身为皇室儿女,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有野心有心计,倒也无妨,最怕的全是虚情假意。
“阿容,且不论幼时我和昭临在公里的共患难,哪怕我此时已经有了大将军的名头,可除了昭临太后,还是并无一人敢亲近于我。
因为他们都知晓,我本该随着当年楚家的覆一起去死的,是太后心善,保下了我,可太后能保住我多少日子,谁都不知道。
谁都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人人都觉得陛下,总有一日会把我除掉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一个会被陛下除掉的人来往,除了昭临。
昭临本就不得陛下喜爱,他明知与我亲近只会让陛下更加厌烦,他本可以躲得远远的,不去和我这个瘟神接触。可他没有,这个将军府他总是想来就来,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更加不顾及陛下是否是彻底厌弃他了。”
回忆起和这个好友的一点一滴,这是他近二十年人生里的甜,因为有了昭临,他真的不是孤身一人,有了一个可以哭一起哭,一起笑的好友。
“所以阿容,我真的不愿意去这般的想他,昭临,他会是个很好的人。”
楚云舟一脸真切,在自己的人生里,最重要的,也就不过三个人罢了。
抚养他长大的太后,陪他长大了昭临,和他过一生的阿容。
无论是谁,自己都不愿意去猜忌,去怀疑,去胡思乱想,他只会给予最真诚的信任。
“我知晓了,都怪我从前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若是从小陪在你身边的是我,现在还哪里有大皇子什么事啊!”
姜容装作生气的都嘟嘴,其实她和大皇子也就见过数面,的确是位温润儒雅,风度翩翩的君子,想必也是自己想多了。
“你啊…”
难得的见姜容这般罕见的调皮了一下,看着那鼓起的脸颊,楚云舟干脆上手去捏了几下,二人又气又笑,又笑又闹,好不快活。
而守在门外的芷心和墨寒听到里面的的声音,则是很是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很快便避开对方的目光。
芷心也是气得翘起了嘴巴,毕竟上次的事,她还记着呢,为了月绫个装模做样的小贱人,墨寒自然那般的训斥自己,真的是太过分!
而墨寒看到芷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很是无措地挠了挠头,为什么都这么久的事了,芷心还要记着?
那时候自己也是得了将军的命令啊,虽然说话是重了一点,可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记仇呢!
“芷…芷心…”
极其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可芷心听到墨寒叫自己,更是傲娇地转过身去了,其实她也不明白到底就是在闹什么。
其实明明她也知晓那只是一场戏罢了,墨寒也只是奉命行事,可那时候的自己听到墨空那般冰冷无情的话,心里就是好难过!
本来自己想着,只要墨寒来和她道歉再说上几句好话便行了,可偏偏每次墨寒一句话都憋不出来,看到她真的是急死了。
只要这一次,墨寒只要说上几句好了,自己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