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呀,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顾青婉真的没有一丝好感,从前在宫里,我可都是躲着她的!”
看着姜容有些生气了,楚云舟立马就急了,只得赶紧将从前的事,一字一句的解释清楚。
“从前我被太后养在宫里时,认识了昭临,自然也就认识了顾青婉。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骄纵任性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训斥起宫人来,已经是异常的熟练。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顾青婉是当年沁妃的女儿,也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其实那个时候的我也只是为昭临抱不平,同样都是陛下的孩子,为什么昭临就过得这么苦,顾青婉却受尽了宠爱。”
回忆起幼年的往事,楚云舟心里着实是有几分酸涩,只是这几份酸涩是为顾昭临的,在宫里,他只有昭临这么一个好朋友。
幼时他们二人常常结伴在一起玩耍,一转眼,他们就都长大了。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当年之事,所以才厌恶五公主的…”
“当年我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想得明白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都说我家人被杀了,可是我没见过那些家人。
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恨顾青婉呢,她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也同样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反正也已经够可怜的了,我就不去恨她了!”
楚云舟似赌气一般的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其实当年之事谁对谁错,他们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顾青婉同样也是失去了母亲,当年之事又不是她主导的,所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把仇恨加到她身上呢?
最多就是对顾青婉有些厌恶罢了。
“原来竟是这般,云舟,你总说我心地善良,可最善良的,是你啊…”
姜容一脸心疼着看着楚云舟,眼里已经微微有了泪意。
原来云舟的心思竟是这般的单纯,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的好友鸣不平,哪怕日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也并未将仇恨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
“幼时我可是亲眼见到,昭临在宫里是受过多少冷落的,昭临可是长子,陛下又怎么可以这般轻视他。
而顾青婉被宠得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就是这般的骄纵任性,没想到长大了还要更嚣张一些了。”
楚云舟可算是一脸都不平,毕竟昭临在宫里受了多少委屈,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自己有了可以居住的将军府,可昭临不知道还要在宫里熬多久。
“五公主和我说,宫里的人,人人都怕她,但人人都要巴结她。可你却不一样,你对她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五公主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了。”
姜容无奈的笑了笑,毕竟这顾青婉的心思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一个骄傲的姑娘没有得到关注,用尽方法也要让那个人像所有人一样关注自己。
“其实我初来南魏时遭受的种种轻视之举,也不全是五公主的意思…”
姜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还好自己当初沉住了那口气,不然…
“难道是陛下…难道当初陛下默许这一切,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帮顾青婉出气…”
当时人人都以为陛下疼爱五公主,自是五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可谁又知晓这背后更深的用意。
“还好…我们当初都挺过来了。”
楚云舟情不自禁地覆上姜容的手,一脸的心疼,当初阿容来到南魏时遭受的种种,还好她都忍过来了。
“现在一切都会好了。”
姜容也反握住楚云舟的手,午日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照映在他们身上。
是那般的温柔,慈和。
…
…
…
这几日将军府完全就是大变样了,昔日夫人从来就是待在栖云院里,不声不响的,可谁想到夫人原来也是有着雷霆手段的。
那个嚣张的月绫已经被贬为烧火丫鬟了,后宅之事都掌握在夫人手里,昔日得罪过夫人的丫鬟,个个都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夫人找她们算账。
“夫人要的鸡汤可是要时刻盯着,火候要正好,我就在这儿盯着你,你可不许偷懒!”
月绫穿着一袭粗布麻衣,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头发上也上沾许了许多油腥,散发着一股股味道。
丝罗捂着鼻子,站得很远,其实也并没有这么夸张,但丝罗就是故意让月绫不痛快的。
昨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今日就变成一个低贱的烧火丫鬟了,这人的命还真是说不准。
“我知道了!”
月绫没好气地应了一句,虽然自已从前在边关时也时常要干一些活,可来到将军府这么久,她早就习惯养尊处优的生活了。
也穿惯了柔软的绫罗绸缎,换上这粗糙的麻衣,只觉得身上磨着疼,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些绫罗绸缎,恐怕她是再也穿不上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比你在这厨房做事的可是要高上几级的!”
听出月绫话里有气之后,丝罗也是来劲了,都已经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还敢这般得意,那今日就教月绫好好做做奴婢!
月绫烧着火的手一停,也听出了丝罗话里警告的意味,没办法,她此刻只能认命。
“丝罗姐姐,是月绫说错话了,是月绫不知好歹,还请丝罗姐姐见谅!”
月绫卑躬屈膝的向丝罗认错,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赶出府去,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被赶出府去的话,那就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况且,留在府里,说不定日后还会有什么机会呢?
“这才像个奴婢的样子!”
丝罗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月绫这副卑躬屈需的样子,开心极了,也就没再管她,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毕竟厨房里实在是太熏了,在里面呆上一会儿感觉浑身都油乎乎的,太脏了。
而月绫则是不甘心的烧着火,她拿起木棍狠狠地往火堆里捅了几下,想象着此刻桶的人是姜容,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些。
姜容,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都能这般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