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皇后明知西齐百姓流离失所异常苦难,却仍然给自己准备的如此多的嫁礼,真的是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她便让卫统领将这些嫁礼全部都带回西齐,能帮得了百姓一点,那边是一点。
芷心和芷兰听得眼眶都湿润了,毕竟她们可是西齐人,都是在西齐长大的,对待自己的故乡总是深情的。
两国交战,没有哪一边是能得到好的,无论是哪一边都是会死人的,好不容易能够有了这短暂的和平,这便已经足够了。
“你总以为南魏死了这么百姓,而西齐只送了我这个和亲公主过来,实在是抵挡不了这笔血债。
可我这个和亲公主的作用,不是为了消除这些恩怨,而是避免了以后南魏和西齐再会有死伤的无辜百姓。
无论我这个和亲公主能够带来多久的和平,可我的确却制止了两国再次交战,难道你是想看着两国再次交战,再有更多的无辜百姓丧命吗!”
姜容重重的把棋子放在棋盘上,发出啪的声响,吓得跪在月月地上的月绫猛然一惊。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亲人都是西齐人杀死的!这笔血债,岂是你一个公主能够抵消的!!”
月绫不想去听姜容讲的那些大道理,她根本就不愿意听,她只愿相信自己所想的。
反正自己就是看不惯姜容过得好,她是一个罪孽深重的西齐人,凭什么来了南魏可以过得这般的舒心快活!
“将军,您帮帮月绫吧,月绫可是您救回来的啊!”
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会对她这般的冷酷无情,月绫还是心存最后一丝幻想,她挣扎着向楚云舟那边爬去。
不等姜容说话,芷心芷兰便心领神会的把月绫给扯了回来,而芷心还把月绫头上的那只金玉步摇给扯下来了。
一时间扯得太用力,还连带着把月绫的几根头发也都扯下来了,月绫疼得吸了口凉气,毕竟她来到将军府之后,也算是挂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一时间被人这般粗鲁的对待,还有些承受不了。
“这支金玉步摇可不是月绫姑娘能够戴上的,步摇贵重,月绫姑娘可承受不起!”
芷心不屑地把月绫给推开,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子,可真的是让人生厌,做人总得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丝罗和缎香也是一脸的快意,这个月绫平日里比谁都猖狂,没想到也有今日这一幕吧,可真是活该!
“将军,您救救月绫吧!难道你忍心看着月绫被人如此侮辱吗!”
此时月绫流的眼泪倒也算是真心的了,昔日在这府里,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可现在却被姜容身边的那两个贱蹄子给欺负了,她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匍匐地下,而姜容总是能高高在上!
这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楚云舟丝毫没有理会月绫的话,一切都交由阿容处置便好,阿容无论做什么,都自有她的道理。
“月绫姑娘这事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了?将军府后宅之事都是由夫人掌管,要求也应该是要求夫人才是。”
芷兰不屑的一笑,人若是看不清局势的话,那也就离死不远的,像月绫这般的女子,若是留在宫里,不出三天,便会被杖毙!
她在宫里伺候时,可是日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若是碰上个性子好一些的主子,给你几次机会,若是碰上个性子狠辣一些的,恐怕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还好是随着公主了将军府之后,这才缓过来了一些,公主心地善良,性子也很是温和,不用再这般的提心吊胆了。
可以这个月绫,就凭这公主的性子和善,就敢欺压在公主头上了,简直是不知好歹!
丝罗和缎香就像在看笑话一般看着月绫,怎么,平时里那股嚣张的劲呢,今天怎么就这般卑微了?
尤其是丝罗,早就对月绫不满很久了,今天看见月绫这般落魄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
而缎香则是想得更深一些,既然五公主已经夫人交好,想必夫人也就不用再容忍着月绫了,恐怕这个月绫的好日子,也已经到头了。
本来就只是出生民间的女子,在将军府享受过一段时间的荣华富贵,也不算亏了。
而月绫仍是用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楚云舟,哪怕楚云舟从未给她过一个眼神。
那些个贱人竟然让自己去求姜容,简直是想得美!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卑微的去祈求姜容的!
“日后这将军府后宅之事便有本夫人来掌管…”
姜容此时已经恢复了心情,毕竟西齐有三皇兄在,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转,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既然方才自己在宫里,有什么话都和顾青婉说开了,有什么事也就不用藏着掖着,若是再装下去,恐怕也就没意思了。
看到楚云舟有些诧异的眼神时,姜容也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楚云舟立刻便明白了姜容的意思,不再过问。
毕竟,无论阿容做出什么事来,一切都会自有道理,可是自已真的很好奇,阿容进宫都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个态度。
“至于你…我怜你出府之后无处可去,那你便继续留在府中膳房,做个烧火丫头,工钱便按照下人的份例给。”
月绫的亲人终究是被西齐人所杀,到底是西齐亏欠了她的,倘若月绫日后能安安份份地留在府里做事,那也就罢了。
若下一次,在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楚云舟仍是只顾着和姜容下棋,在她眼里,只能看得到姜容,别的女子丝毫入不了他的眼。
阿容还是善良,还是把月绫留在府里,只要月绫不在眼前晃悠,那也就随意了吧。就像阿容方才所说的,后宅之事都是阿容做主,即使如此,那自己又如何能够管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