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近日来在谋划着什么,想必妹妹也是知晓的,姐姐看着妹妹这么一副上蹿下跳的样子,心里实在是不忍。所幸妹妹自己去帮父亲解决烦恼吧,又何必来找我?”
萧紫韵重重的放下茶杯,盯着萧若怜的那愤恨的面容,只觉得格外的可笑。
萧若怜在恨什么,恨自己不是嫡女吗?愤自己的母亲不是父亲的正妻吗?!
“你还有脸这样说!明明是我母亲与父亲先相识的,明明我才会是嫡女,可若不是被你母亲横插一脚,可若不是被你占了嫡出的名头,我和我母亲何必过得这样忍气吞声!”
萧若怜压低声音低吼着,将这么多年心里最在意的事说了出来。
哪怕父亲最爱的人是母亲,哪怕平日里父亲表现出对她极其喜爱的样子,可一有什么大事,父亲总是会选择萧紫韵这个嫡女。
哪怕平日里父亲送了她些好东西,可总是要去给萧紫韵送上一份,而萧紫韵的那一份永远比她的更好,更贵重。
父亲也时常在私下里叮嘱过她,无论是什么事,风头都不可压迫萧紫韵。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萧紫韵是嫡女!
“你放肆了!”
萧紫韵也着实是怒了,她冷冷地盯着萧若怜,嫡女的气势自然不是庶女可以比的。
萧若怜看到萧紫韵这般寒冷的目光,心里也微微慌了几分,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和萧紫韵对视,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没有说错!
她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倘若当年若是没有我母亲的相助,你以为父亲还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你还能在萧家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只是庶出,但是有哪一样是少了你的!!”
萧紫韵实在是气急了,长袖往桌子上一甩,茶杯茶壶纷纷摔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若是说别的事自已都不在乎,她都能忍,可唯独谈到母亲的事,便一刻都忍不了!
这事说简单点,就是萧丞相像当年为了权势,娶了萧紫韵的母亲,舍弃了当年青梅竹马的女子。
后来没过几年萧丞相身居高位,而萧夫人家道中落,而萧丞相不仅袖手旁观,还将那位青梅竹马的女子纳入了府里。
后来才得知,原来那位青梅竹马的女子早就被萧丞相在外头养着了,只是寻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人接到府里罢了。
只可怜那萧夫人,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真心,最后更是大病的一场终日缠绵病榻,只是被萧丞相接入府的那个女子,日日上前去挑衅,没过多久便香消玉陨的,只留下萧紫韵这么一个女儿。
“你!”
萧若怜着实是被吓到了,毕竟平日里她不管在萧紫韵面前说着什么难听的话,萧紫韵都不会同她计较的,怎么今日就?
“哪怕你说的是对的又如何?可在世人眼里,只有我母亲才是父亲的正妻,只有我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至于你和你母亲,什么都不是!”
萧夫人缠绵病榻时,萧紫韵还很小,却很是清晰的记得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妾室,在母亲面前是如何的挑衅。
平日里在父亲面前楚楚可怜,柔弱无骨,可在母亲面前却是张着血盆大口,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萧若怜的年纪只比她小一岁,略微算一下日子,便能知晓事情的经过了,恐怕父亲是早在外头养着那位妾室了,只叹母亲这一生所遇非良人。
“你!就算是你这样说的又能如何,可父亲最喜爱的我这女儿,都说爱屋及乌,果真如此!”
萧若怜就是想让萧紫韵知道,父亲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嫡出的女儿,少不得给她几分面子罢了。
只有对自己,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因为只有她的母亲,才是父亲最爱的女子!
萧紫韵的眼光猛然一寒,别的事自已都可以忍,唯独母亲…
她猛然起身,走到萧若怜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
萧若怜捂着脸,根本就不敢相信萧紫韵真的敢打她,哪怕平日里他说的再过分的话,萧紫韵不都是忍了吗!
“哪怕父亲平日里在多么喜爱你,可你终究是越不过我这个嫡女!嫡女教训庶女,天经地义,哪怕是父亲,也无话可说。”
看着萧若怜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萧紫韵不屑一笑,以为平日里猖狂了这么久,就真的敢欺压在她这个嫡女头上了?
真的是不知好歹!
不管父亲爱的究竟是谁,不管萧若怜母女平日里有多受喜爱,可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妾室一个庶女,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好!既然你是尊贵的嫡女,那自然也是要为父亲排忧解难的,那可别忘了你应该尽的本分!”
自知理亏,萧若怜也不敢再和萧紫韵纠缠,知道此时萧紫韵正在烦恼些什么,便故意挑了些难听的话说。
“这些时日姐姐好好考虑考虑吧,妹妹就先告退了。”
萧紫韵没有再理会,只是冷漠地转了个身,走到窗边。
其实萧若怜说的话,也不全都是错的,父亲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嫡女,嫡女的作用自是比庶女大的。
父亲没有儿子,偏自然是需要她这个嫡女去巩固地位了,牺牲一个女儿,当皇子的正妃,若是日后这皇子夺嫡成功,那可就算是陛下的老丈人了。
只是话是这么说,可这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容易的吗?
父亲最钟意的乃是三皇只顾昭安,顾昭安是所有皇子里权势是最大的,生母容妃家世显赫,又得陛下喜爱。
只是这一切当真就是这么简单吗?
陛下只是尤为喜爱当年沁妃留下的五公主,对于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是一视同仁,对待二皇子顾昭安,也只是比其他的皇子稍稍的好上一些。
更何况容妃母家显赫,陛下当年不是最忌惮外戚权臣的吗?
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