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与沁雪都是娘娘身边最为信任的丫鬟,自已分明是瞧着娘娘本与那睿王有情,只等着日后娘娘安心做了睿王妃便是。
可谁知被沁雪那个狐媚子横插一脚,沁雪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去勾引娘娘未来的夫婿。
当时自已便以为娘娘一定会因此而难受痛苦,可谁知更痛苦的还在后头。
楚家人一杯迷酒迷倒了娘娘,连夜送到了西齐,而她则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娘娘到了西齐。
在这西齐生活了近二十多年了,只有她与娘娘相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清。
“瑾兰,本宫也不想的,辞儿是本宫的亲生儿子,又怎么会对他如此狠心!”
楚心儿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记得自己年少时,也曾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心只想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现在想起来,年少时的一切便像是一场美梦一样,美梦醒了,噩梦就来了。
“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该送走的祸害已经送走了,她在南魏是死是活就不关咱们的事了,那都是她自已的命!
如今最重要的是您与三皇子的母子之情,难道娘娘当真要与自己的亲生孩子离心吗?”
瑾兰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她跟在娘娘身边二十多年了,无论是好是坏,她都跟在娘娘身边。
“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晓,可是本宫当真不知要从何做起,这么多年了,本宫与辞儿的关系早就闹僵了。”
哪怕再恨他的父亲,可辞儿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哪会真的想闹成母子成仇人。
“娘娘,奴婢收到消息,三皇子想要把持朝政,娘娘这一次就不如随了三皇子吧。西齐若是当真衰弱了,咱们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眼看着楚心儿还是一脸的犹豫,瑾兰干脆再添上一把火。
陛下已经病了许久了,想必这次是好不了了,日后继承皇位的还能有谁?只能是三皇子殿下。难道娘娘想要留一个已经衰弱的西齐给殿下吗?”
瑾兰伺候的楚心儿二十多年,也算是把姜辞当作自己的半个孩子看待,娘娘与殿下不大,亲近都是她从中调和。
楚心儿面露寒光,若是宫人见了定是会吓得瑟瑟发抖,毕竟她们最是畏惧皇后娘娘这个样子。
可瑾兰不怕,她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在,从南魏到西齐,都是瑾兰一路跟随,在楚心儿面前,也就只有她能够说得上话了。
“辞儿想要权利,都是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
楚心儿实在是气急了,长袖一甩,将桌上的茶具纷纷洒落到地上。
沁雪那个贱人抢走了自已最爱的男人,可没想到她的女儿并把自己的儿子给夺走了,老天何其不公!!
“那个祸害已经去了南魏,她在南魏遭受的种种屈辱,想必娘娘已经知晓了。更何况南魏的五公主可不是个善茬,据奴婢得到的消息,那五公主顾青婉可是最得南魏陛下宠爱。
性情最是嚣张跋扈,此次姜容在南魏遭受的屈辱,皆是出自顾青婉之手,日后姜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哪怕殿下再想如何,可终究鞭长莫及啊。”
“顾桓以为那个野种是沁雪当年生的女儿,把她当作珍宝一般的宠着爱着,反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百般践踏亲近。真是可笑至极啊,本宫倒真是很期待他知晓真相的那一日!”
似是想到的什么最最解气的场景,楚心儿立即又喜笑颜开,再也不见方才的暴戾之色。
这是自已最大的秘密,而她也期待着这个秘密揭开的那一天。
“也罢,辞儿想要什么,那便给他吧。反正日后终究是他的。”
其实纵使瑾兰不这般苦口婆心的劝着,楚心儿心里也有过这个打算,日后辞儿终究会是西齐的帝王,许多事也得早做个准备。
既然西齐了这一仗败了,也把姜容给送了出去,那边已经足够了。日后便好好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吧,也绝不能让已经衰败的西齐传到辞儿手上。
…
…
…
“皇兄,你怎么了?”
一名身着紫色衣袍的小少年本在青离殿内等着姜辞的归来,可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兄长。
身边的宫人也都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姜琰赶紧跑上前去,扯着姜辞的衣袖在问右问,毕竟自己从小便没了母亲,和三皇兄的关系最好了。
“皇兄,你可是哭了?”
今年才十五岁的姜琰,已经长得和姜辞几近一般高了,很容易便瞧见姜辞眼底的通红。
“无事,坐吧。”
姜辞不愿再多说,带着姜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茶。
“可是母后对皇兄又不好了?”
虽然姜琰自己的生母早就已经去世了,但皇后娘娘是他的嫡母,也要尊称一声母后。
“阿琰,你用时总是扯着我说,有母亲的孩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可为何,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快乐?”
有明亮的阳光从窗户里射了进来,照射到姜辞的脸上,阳光本是明亮而热烈,可他却是一脸的阴郁愁容。
姜琰一脸心疼的看着姜辞,其实他自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皇后娘娘的确是皇兄的亲生母亲,在他的认知里,哪有母亲会不喜爱自己的孩子的。
“皇兄,阿琰有件事想要问问皇兄。”
姜琰使劲的吞了口口水,还是少年的他,心里面根本就藏不住事,况且他自幼是跟着三皇兄长大的,有什么事便都通通说出来了。
“你问。”
姜辞浅浅一笑,他对人一向都是极温柔的。
“去南魏和亲的公主根本就不是皇姐是不是,我有一次贪玩,跑去了冷宫,偶然瞧见了皇姐的样子。和亲公主出城时,我也去看过,和亲公主的面容与我记忆中皇姐的面容,根本就不一样。
皇兄,你告诉我,真正的皇姐去哪了,那位去南魏和亲的公主,她到底是谁!”
埋藏在心理面的话,终于混出来了,姜琰觉得痛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