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绍洋一副无所知的样子,笑着朝丁柯走了过去,满脸不解,可丁柯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定定的看着左绍洋,许久没开口说什么。
左绍洋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啊,要找我谈谈。”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谈什么?”丁柯问道,左绍洋轻轻一笑,坐在了栏杆旁的椅子上道:“我怎么知道你找我谈什么?”
丁柯轻叹了口气道:“谈谈青旅吧。”
“青旅?青旅怎么了?”左绍洋问道,丁柯看着左绍洋一脸无辜无知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朝左绍洋走近了些道:“你真傻还是假傻,你明明知道青旅是喜欢你的。”
丁柯压低了声音喝道,左绍洋看着丁柯,不由的一声轻叹,别过脸去道:“你弄错了吧,我一直把她当哥们的,青旅也一直把我当哥哥而已,我们是好朋友来着。”
左绍洋说着,转头朝丁柯看去,迎上丁柯满脸的怒火。
“你不用这个表情,你喜欢青旅就去表白,就去追,我从来都只是把她当哥们,我想青旅也很明白这一点,这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吧。”左绍洋说着,便自顾的转身而去,丁柯见状,一把拉过左绍洋,将其推到了栏杆旁。
“你不用装蒜,我们几个一起长大,从上学,到工作,再到云南,到大理,到双廊镇,这么多年来,青旅对你什么态度,你不清楚吗,你怎么忍心伤害她。”丁柯喝道,继而朝房子里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自己的呵斥,才朝左绍洋看了过去。
左绍洋闻声,朝丁柯走近了写道:“这怎么能叫伤害呢,你也知道我女朋友无数,你应该也不想青旅做其中一个吧,那样才是真正的伤害她,我把她当妹妹有什么不对,妹妹是亘古不变的。”
左绍洋说着,继而轻轻一笑,转身而去,而丁柯竟然无言以对。
左绍洋回到餐厅里的时候,青旅正端了早餐到餐桌上,丁柯看着餐厅里的左绍洋若无其事笑着和青旅说什么,心里突然认同了左绍洋,左绍洋是对的,如果他真的接受了青旅,然后感情又无疾而终,那青旅一定会更难过,而且这朋友也做不成了。
想到这,丁珂重重的松了口气。
“美夕呢?”青旅问道,左绍洋摇了摇头到:“在外面吧,和微微在说话。”
“哦。”青旅念着,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朝楼梯口看了看。
她有说过再不给江浩轩送餐,但是……此时却又犹豫了。
“你看什么呢,吃啊。”左绍洋说着,朝楚云歌笑了笑到:“待会我陪你去画廊。”
青旅看着左绍洋和楚云歌笑了笑道:“你们先吃,我上楼去叫江浩轩吃饭。”
青旅说着,朝楼上走去,但是在犹豫许久推开江浩轩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青旅大为吃惊的愣了愣,继而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从后楼梯朝后院走去,沿着后院连通画廊的走廊,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画廊深处没有光亮的走廊,也只是开了微亮的灯光,江浩轩在画廊里游走,一个人安静的看着墙上的油画,无比的认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尽管一个人对着一组油画发笑是很神经,但青旅却异常惊喜,她从来没见过江浩轩的笑,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她就没见过他笑,而她一直这么瞎折腾,无非也是想让江浩轩从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开开心心的。
惊喜之余,青旅拿出了手机拍下了江浩轩一个人浅笑的照片。
“原来你喜欢油画,这东西居然有治病疗伤的作用,不错不错。”青旅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继而便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身却听到江浩轩的呵斥到。
“何青旅。”江浩轩喊道,青旅顿时一愣,停了下来,笑着迎了过去到:“真巧。”
“巧?你是故意来这找我的吧。”江浩轩冷冷的说道,一脸的不耐烦朝青旅走了过来,刚要说什么,青旅便伸手阻止道:“明白,了解,你不想我打扰你嘛,我现在就走,你继续。”
青旅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江浩轩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青旅端着手机,看着江浩轩的照片,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客栈,从门外走进来的微微和美夕看到青旅,有些诧异的相视而望,朝青旅走了过去。
“姐姐,你嘚瑟什么,还蹦蹦跳跳的,几岁了。”美夕说道,青旅抬眼望去,才反应过来,朝两个人压低了声音笑着到:“快快,我给你们看点奇景。”
青旅说着拉着两个人朝平台走去,美夕和微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了过去。
青旅拿出照片的时候,美夕和微微都凑了过去。
“你拍他做什么?”微微问道,美夕却没说话,朝青旅看了过去到:“你不是想说他笑了吧。”
青旅闻声连连点头到:“对对对,这么多天,这可是奇景了。”
“你怎么逗笑他的。”美夕问道,青旅拿过手机到:“不是我逗笑的,是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油画,自己笑的,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油画还有这个作用。”
“不是你,难道是因为楚云歌的画?”美夕问道,青旅点了点头到:“其实无所谓,因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一直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了,他总算是笑了。”
“白痴,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白白折腾这么久,到头来倒是那个狐狸精的功劳了。”美夕喝到,拂袖而去,青旅见状,白了美夕一眼。
微微见状,淡淡一笑,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道:“刚才我和美夕聊了聊,其实就是打听了这段时间关于江浩轩的事,还有你的事。”
青旅闻声,忙凑了过去到:“对了,上次你说可以帮我,你有什么看法吗?”
“昨天晚上我要上海的朋友查了江浩轩的背景资料,江浩轩出身富贵,父亲是某大学历史系的教授,母亲经营一家皮包公司,规模也不小,从小家境殷实,可算是富二代了吧……”微微说着,青旅大为吃惊的看着喂喂到:“ 一个晚上你可以查到这么多?你没睡吗?”
“是我朋友查的,不是我查的,很容易就可以查到的,早上我朋友才给我发了邮件。”微微笑着到,青旅点了点到:“然后呢。”
“我是想说,从小到大,江浩轩都一帆风顺,情路平坦,事业平稳,像他这样优越,顺风顺水的背景,遭遇这样的打击,心理上一定会有变化的,这次的打击是他遭受过的第一次重大打击,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我翻看了网上关于他所有的视频资料,采访,照片,八卦新闻,从我专业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有病。”微微说道,青旅闻声,不禁一笑到:“我一直认为他有病。”
“我说的有病和你说的有病不是一回事。”微微笑着到,青旅不禁一愣,顿时明白了什么,朝微微到:“你是说他有心理上的病。”
“对,这种心理问题应该算是,人群恐惧症。”微微说道,青旅皱着眉头不解到:“有这种病吗?”
“其实就是遭受了重大打击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他曾经投资做了一个慈善基金,帮了不少人,以前都是他帮别人,现在他落得一无所有,反而需要一个边境小镇的你帮忙,你说他会让你帮吗?”微微说道,青旅闻声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他那么抗拒我。”
“人心都是脆弱的,何况,他如日中天的事业,和即将结婚的未婚妻,一同在他生命里陨落。”微微说道,青旅点了点头到:“我看他很好啊,病态是什么?”
“病态?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恐惧见人,害怕共处,不开心,冷漠之类的,心理问题和平时的病不太一样,更何况心理问题还分为心理疾病和心理障碍,他这种应该属于心理障碍。”微微说道,朝青旅看了看笑着到:“你能理解我说什么吗?”
青旅若有所思的想着,继而朝微微到:“这种是叫忧郁症吗?”
微微不禁一笑道:“你见过哪个忧郁症患者可以跟你大吵大闹,疾言厉色,思维缜密的。”
青旅哦了一声到:“好像是,忧郁症肯定不会骂我妖孽的,这种心理障碍,能治好吗?”
“你一直在治疗他啊,其实心理障碍从根本上他是没问题的,但是会在某个阶段自己心理上的一种异化,也就是心里一种感觉和自我影响,说白了就是自己折磨自己的事,治疗最好的方案就是让他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放在别的地方上,或者人身上,只要注意力转移,只要让他觉得这世上不只是有他所经历的事情,所走过的路,他就会看到新的希望和未来,坦白说,你做的很对。”微微的话让青旅豁然开朗,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想到了什么。
看着青旅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朝其凑近了些到:“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也许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虽然我没能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但他自己已经找到了。”青旅说着,微微愣了愣道:“你是说画廊里的油画吗?”
青旅连连点头到:“多谢你,谢谢,你拯救了一个落寞的灵魂。”
青旅说着,便欣喜不已的朝厅里走去,微微愣愣不解的看着青旅离开,摇了摇头自语道:“我拯救?是你拯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