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衡和骆毅寒的事情,顾城是这样告诉他的。
在他的认知里,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就应该不惧任何压力和威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而不是怀疑伤害对方。
至少陆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他们家最不着调的老五陆新恒为了老婆可以放弃影帝的地位,放弃陆家的一切,心甘情愿的去农村做一个农民。
相比之下,说白了,在骆毅寒的心里骆家的一切远比苏梨重要,他根本没有那么爱苏梨。
“我——”
骆毅寒没有办法解释当年的事情,那是骆家最不堪,最黑暗的家斗,为了权利和金钱,那些人可以骨肉相残,做出正常人无法想象的没有道德伦理的事情。
骆家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残酷的,没有任何未来的尔虞我诈争斗中。
所以,他掌握了骆家之后,才拼尽全力洗白,让骆家从最肮脏,最见不得人的暗处走向光明,走上正轨。
他不希望念苏和念梨像他一样,过那种绝望的,猪狗不如的生活。
骆毅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阿梨,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顾衡,那一切我都是做给我大姐看的。”
“为了让你大姐相信你,骆先生把怀着你孩子的爱人强行送去医院,把发小关进狗笼,骆先生可真是——”陆新睿冷笑。
这一刻,他更加看不起骆毅寒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阿梨是因为动了胎气,我才送她去医院的。”骆毅寒试图解释。
陆新睿却已经不想和他这种人再多说下去,他站起身:“这么说我们家羽羽和苏梨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妹妹和他没有关系最好。
如果羽羽就是苏梨,不用大哥动手,他就会亲手灭了骆毅寒,而且还是连警方都找不出破绽的那种。
骆毅寒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
他没想到一向温文儒雅的陆新睿竟然也会有如此冰冷无情的一面。
他也跟着站起来:“是,陆医生和苏梨没有任何关系,当年在医院,阿梨生产的时候我大姐让人暗中动了手脚,她——”
骆毅寒咬了咬牙:“她大出血没能抢救过来,我当时只来得及救下孩子。”
他没有要诅咒阿梨的意思。
他只想阿梨和陆家人能够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说这些话仿佛用尽了他的全力,说完之后,骆毅寒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看起来是真的特别痛苦。
不像是撒谎。
“既然这样,骆先生,我已经吃饱了。你慢慢吃。”
听他讲述了当年的事情,陆新睿是一点都不想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牺牲心爱的女人成全自己的事业,然后,又故意把自己搞的这么深情。
又当又立。
真不是男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家羽羽和苏梨和骆毅寒没有任何关系。
走出酒店之后,他的脚步不自觉变的轻快起来。
时间还早,春日的风柔柔的,道路两旁的景观树上,朵朵红花开的正是繁盛。
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
陆新睿抬头看了看淡蓝色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南方城市的空气好像比北方的更加纯净。
老爸退休陪着老妈四处旅游之后,他每天都在医院忙的天昏地暗,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闲过。
他打算顺着眼前的人行道走一会儿再叫车。
“夏夕蓝,你等等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呼唤声。
陆新睿的身体僵住,他好像是被惊雷劈到,飞快的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斑马线上,一个穿着蓝色风衣的女孩正和同伴一起走过,女孩的身形纤细高挑,风吹起了她齐腰的长发,很是飘逸。
“夏夕蓝!”
陆新睿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撞开身旁的路人,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周围的路人都愣了一下。
被他抓住手腕的女孩儿更是吓了一跳,不悦地回头,惊慌地抽出自己的手腕:“你干什么呢?”
女孩儿的脸瘦瘦的,下巴尖尖的,不是太难看,但也不出色。
不是她!
陆新睿的目光暗淡下来,失落的后退:“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此时绿灯已经仅剩下几秒钟了。
女孩儿心有余悸的皱了皱眉:“神经病!”
然后赶紧和同伴一起穿越马路。
陆新睿退回到人行道上,春日温暖的阳光映照着他儒雅帅气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豁的哑然失笑起来。
真的是疯了。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清晰的记着她的名字。
看来人果真不能太清闲了。
太清闲就容易胡思乱想。
他摇了摇头,立刻掏出手机叫车回酒店。
——
安伦医院内。
四哥和骆毅寒离开之后没多久,骆毅寒的手下陈路就亲自送来了丰盛的午餐。
“陆医生,这些都是我们家厨子亲手做的,您尝尝合不合胃口,如果不合胃口,我再让他们重新做。”
陈路在房间的茶几上把所有的饭菜依次摆开,对陆新羽的态度也格外的尊敬。
荤素搭配,各种饭菜大概十几种,多的有些夸张。
骆念苏迈着小短腿率先跑到茶几旁,看着上面的菜色,已经肚子咕咕叫的小家伙吸溜了一下口水。
老爸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这些饭菜准备的还不错。
病房里很快被饭菜的香味填满。
陆新羽也的确有些饿了,她看了看病床上的骆念梨:“念梨饿不饿?”
小家伙点了点头。
“那好,你想吃什么?妈咪去帮你挑些菜过来。”她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帮骆念梨挑选她喜欢吃的饭菜。
只是才刚站起身,病房的门却被人突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