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
沈韶华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下意识的紧紧的交织在了一起。
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承认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你的园子是我毁的。”
“……”
景流年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园子,为什么会忽然间炸了。
本来我看到院门落锁了,都打算离开了。
谁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情,然后园子……院子它就炸了!”
按理来说,那好好的院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炸了。
但是事实上,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置信。
院子还真就炸了,而且就在她的眼前炸了。
越说越郁闷,沈韶华一半是因为自责,一般是因为心疼,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院子的确是毁在我的手里,我认!”
生怕景流年不相信,沈韶华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夫君你要是气不过的话,就打我一顿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反抗的,我保证。”
看到她这幅模样,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动容,更何况是景流年的。
心中一动,俯身额头轻轻的抵在了她的额间,柔声道:
“我知道,媳妇儿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嗯。”
沈韶华点了下头,苦着张脸,精致的五官,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她是心高气傲了一些,却也不是那种不辨是非之人,错了就是错了,绝对不会推卸责任的。
“既然夫君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必……知……知道了?”
沈韶华回味过来了,立刻抬眸看向景流年,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你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是一早就知道了啊。”
景流年很配合的点了下头,俊美的脸颊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于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
“从园子炸了的那一刻就猜到了!”
这府中的一举一动之动,尽在他的掌握当中,这般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呢。
“你……你既然猜到了,那为何一开始不说呢?”
还让她别扭了这么久?
沈韶华的小脸变得分外精彩,一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她的心情顿时就……
景流年怎会猜不出她的想法,见到他家小媳妇儿变脸跟变天一样。
他不由得嗤笑出声:
“凌伯虽然说年纪大了,但是腿脚功夫,却一点儿都不减当年。
这院子虽然说是为夫的,但是一直都是交由他打理的。
方才他看到院子被毁,正在气头上,华儿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吗?”
“这……你……”
沈韶华纠结的肠子都要打结了,凌伯一看便不是府中的下人,且她家夫君一直对他礼遇有加。
不难猜测,若是被他知道了,园子是她毁的的话……
景流年挑眉,接着又道:
“华儿你莫不是以为凌伯他年纪大了,就产生了错觉,认为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
的确不是!
从方才他看到园子被毁时的表现就可以看的出来。
他说的那些话,绝对是真的,毫无花假。
只是这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这总感觉心里别扭的很。
沈韶华有心想要反驳,一抬头刚好与景流年带笑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你戏弄我?”
“呵呵~这都被你发现了。”
景流年故意吓自家媳妇儿被抓包,也不觉得尴尬,立刻扯了扯嘴角,同她眯眼一笑:
“华儿你真聪明!”
沈韶华:“……”
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分不清到底是羞的还是躁的。
感情聪明两个字是这么用的啊?
这究竟是夸她呢?
还是夸她呢啊?
“夫君你也好聪明啊!”
沈韶华近乎咬牙切齿的道,短短一句话,愣是被她说出了好几层意思。
分明就是什么都知道,却还躲在一旁装什么大尾巴狼?
景流年闻言,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头。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这就生气了?他装聋作哑,还不是因着是她啊?
若是旁人毁了他的院子的话,估计在院子被毁的那一刻,便已经同院子一起走了!
“为夫为何觉得媳妇儿你这语气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夸为夫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啊!”
沈韶华抱着他的脖子,暗暗的想着回头定要给他家夫君建一个一模一样的院子才行。
手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一边同他斗嘴,一边坏笑着,将衣服上沾染的泥土,尽数的抹在了他的身上。
还觉得不够,便将脑袋凑了过去,亲昵的在他的脸颊上蹭了两下。
亲眼看着如清风明月一般的存在,现下跟个小脏猫一般,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沈韶华心里破有种报复成功的感觉,似是察觉到景流年在盯着她看,沈韶华立刻掩嘴轻咳了一声:
“这叫相濡以沫,你我既然是夫妻,那自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景流年也不恼,任由她闹着。嘴角微抿,眼里满是笑意:
“是吗?”
“当然了啊。”
沈韶华当然不会承认,她就是故意想要看他也脏兮兮的模样,所以才会那般做的。
“总不能就我一人脏兮兮的吧?”
“也对!”
景流年顺着她的话,微微颔首。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
“原来华儿你是这样想的啊,的确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现下我也同你一般模样了,所以……”
沈韶华正得意呢,忽然间感觉到有些不妙,接着就听他又道:
“不如……华儿我们一起……洗吧?”
一起?
沈韶华沉思片刻,随即反应了过来,娇嫩的小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后面,一双眉目圆瞪,眼里满是羞曝之色:
“谁要跟你一起洗啊!”
这是一起不一起的事情吗?
就算这宅子是他的私宅,那也不行啊?
景流年又怎么会不知她的想法,只是存心想要逗逗她罢了。
“那……不是华儿你自己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媳妇儿你特意弄脏我的衣袍,难道不是想要同我一起洗的吗?”
“我……我……我哪儿有啊!”
沈韶华汗颜,前一刻还在为自己使坏成功而开心,这一刻深深地为自己不明智的行为而懊悔:
“你休要胡言,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