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华立刻扬起了小脸,调皮的同他眨巴着眼睛道:
“我们回去吧。”
“嗯。”
景流年沉稳的应了一声,任由他家小媳妇儿扶着他回了屋子。
这一番折腾下来,可是没少费功夫,不知不觉之下,一来一去的这天也就已经差不多亮了。
在沈韶华忙着给他家夫君煎药的之际,另一边,那些个小贼,便已经被景二叔等人捆着带到了镇上。
因为证据确凿,而他们几人也确实有偷盗,且伤人的事情均是事实被抓了个正着,皆无从抵赖,自然是没办法开脱的。
等到景二叔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沈韶华正在收晾晒好的衣裳,就见到景二叔信步进了院子。
沈韶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同其打了个招呼,便招呼着人进了屋子。
景波又问了几句,关于景流年的伤情,随后将事情的经过同沈韶华和景流年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马爷本名马盛,对于指示人偷马的事情。马盛供认不讳,但是却绝不承认其指示他人伤人。
而且那群被指示者,也的确承认了这一点。
事发之后,马家的人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也积极认错,并拿出了赔偿。
所以只是赔了银子,领了一顿板子,便将马盛给放了。
至于其他人的话,那只能是自认倒霉了,被打了一顿板子,如今都被关在了牢里,听候进一步的发落。
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道:
“这些是马家对你们的赔偿,一共是一百三十两银子。韶华丫头你且好好的收着,回头给流年买些好东西,好好的养养。”
“知道了。”
沈韶华神色莫名,忽然间觉得昨夜下手有些轻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昨夜就应该多打几拳才对,就这样放过他也实在是太便宜了。
下次遇到他,定然要让他好看。
此刻沈韶华已经隐隐的有些期待下一次,再与那个卑鄙小人相遇了。
表情森然,沈韶华默默的接过了银子,道了声谢。
不过并没有将银子全部收起来,而是拿出了十两碎银子递给了景二叔道:
“二叔您同大家伙儿辛苦了,眼下我夫君他还伤着。我也是实在是走不开,这几两银子就当做是我们两口子,给您和大家伙的一点心意了。”
“……你”
景波看得眼皮子一个劲的狂跳,哪儿有这样给谢礼的啊。
“你这丫头,也太没心没肺了点吧,银子我是不能要的,你快收回去吧。
那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说那些作甚。只要流年他能早点好起来,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那怎么能成呢?”
沈韶华坚持着,其他的她或许不懂,可是这点礼数她还是懂的。
毕竟昨晚大家伙儿忙了大半夜,一大早又跟着景二叔去了镇上。
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二叔您快别同我们客气了,夜里天怪冷的,让大家伙儿跟着我们一起受冻,我们又岂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你这……”
见她这样坚持,景二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接了一锭碎银子道:
“既然丫头你有这份心,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其他的你都收回去吧,这些就够了,一会儿我拿着去给大家伙儿分分,把你们的意思传到就行。”
沈韶华还想让他再拿几两银子,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要了。
又交代了沈韶华和景流年两人几句,景二叔便匆匆的离去了。
沈韶华将银票放进了藏钱的罐子里,留了好几块碎银子,想着回头去镇上给他家夫君买些好东西,好好的养养。
想到这儿,沈韶华很大方的给一旁看着他的景流年,投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全然不知,在景二叔离去不久后村子里就热闹了。
景流年被贼人伤了的这件事情,村里人自然也是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的。
只是没想到沈韶华和景流年两口子竟然会这么的大方,不过是出手帮忙抓了个贼而已,竟然还给钱作为酬谢。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消息都有。特别是那些个没有出人帮忙的人家,眼看着其他人得了银钱,羡慕的眼都红了。
这不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七七八八的说的好不热闹:
“哎~你说韶华那丫头得是脑袋有问题啊,这不过是帮个小忙而已。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帮个忙本就是应该的事情,她倒好竟然还给银子,这不是钱多了烧得慌吗?”
“谁是不说呢,我可听说了,那一个人给了五十文钱呢,特别是狗剩跟二狗他们兄弟两,那可是都去了,一人得了五十文,那就是一百文啊。早知道我就让我们家那口子也去了,真是气人的很啊!”
“……”
与之画风截然相反的,则是昨夜那些个前去帮忙抓贼的,有的是看在邻里之间的关系上去的,有的则是碍于里正的面子去的。
但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原因,眼下都乐得,嘴都咧到了脑袋后面去了,感觉走路都带风了。
要知道五十个铜板,那可不是小数目啊,像那些个干苦力的,可能忙活了一整天,也没见能得到这么多铜板的。
而他们只不过是捆了个人而已,就得了这么多的铜板,简直跟就跟捡钱一样没什么区别。
连带着对沈韶华和景流年两口子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
就连那些个平日里对沈韶华多有微词的人,这一次也对沈韶华和景流年两口子的说做说为,高看了两眼。
而相对于村里的情景,此刻柳丝丝家里,可是格外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
前两日,柳丝丝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虽然说事后,被同行的村里人,及时给送回了家。
大夫也及时给处理了伤口,可是因为伤在额头,就算是伤口处理的再好,也不可能会恢复的完美如初,到底还是破了相了。
连着两日里,柳丝丝都昏昏沉沉的,哭够了就睡,睡醒了就哭。
怎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