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凯的话,让赵璇心里感到浓烈的疑惑。
他的这些话和维护,给她一种他已然爱上她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吧?
一定是的。
贺言凯留在医院陪赵璇,同时给凌风墨打了个电话,让他知会皇甫铭一声,这件事,他贺言凯,绝不善了!
……
又过了半个月,赵璇脸上的纱布终于可以揭了。
看着那张本来漂亮吹弹可破的脸,此刻却变得满是斑驳的痕迹,乌黑乌黑的,他眼里没有任何嫌弃,有的只是浓浓的心疼和愤怒。
医生拆纱布的时候,赵璇一直闭着眼睛。
在此之前,医生给她换过几次药,当时她都将贺言凯给支了出去。
可现在,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意外的没有在他眼里看到嫌恶之色。
“你……”
她抬目凝望着他,泪光盈盈。
贺言凯一把抱住她,声音里沁着浓浓的自责和心疼: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将你治好。”
赵璇一瞬哽咽:
“贺言凯,你告诉我,你这段时间这么精心的照顾我,究竟是因为愧疚,还是你心里有我了?”
如果不是爱,这一回,她真的要放手了。
“傻瓜,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感觉吗?”
贺言凯抚摸着她的发,身子稍稍和她分开,一双墨眸深情的凝着她,薄削性感的唇翕动:
“赵璇,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贺言凯,喜欢你,想要追求你,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愿意吗?”
男人眼里的深情和坚定是那样的令人震撼。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突然一只手背在身后,单膝跪地,随后,他竟变戏法似的从西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绒盒。
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刻,一阵清脆灵动的纯音乐缭绕满整个房间。
赵璇看清盒子里的东西,顿时激动得捂住嘴巴。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送个小礼物告白,可是……
这是梦吗?
居然是戒指!
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戒指……
她视线呆呆的转向贺言凯的脸,和他的视线对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她的眼神和举动,贺言凯明白,她不会拒绝自己。
扯唇笑了笑:
“赵小姐,是想让贺先生多跪跪,以考验他内心的真诚度吗?”
“噗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可以这么幽默。”
赵璇被他逗得笑出声。
两只手抓住他拿盒子的那只手的手腕,就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然而贺言凯并没有借力起身,反倒是身后的手伸出,抓住她左手,然后取出绒盒里的戒指,直接给她套在无名指上。
赵璇幸福感动之余,以为他不懂,提醒道:
“求婚不是戴无名指,应该戴中指。”
“我知道。但我怕有人跟我抢你,所以,我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是我贺言凯的妻子。”
“……”
赵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开窍和不开窍,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她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
赵璇出院以后,贺言凯带上她,直接去了皇甫家。
接到消息的皇甫铭,已经提前通知了皇甫筱的父母,以及他的父亲——现任皇甫家族的家主皇甫泰。
贺言凯和赵璇赶到时,皇甫家主堡的客厅里,皇甫筱被捆绑着摁跪在地上,形容憔悴狼狈,脸上还有不少伤,显然过去这段时间,她日子并不好过。
皇甫筱的父母,期待皇甫筱的狼狈状态,能换来贺言凯的一丝心软。
即便他们知道,可能性很小。
而皇甫泰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皇甫筱而得罪贺言凯。
他们的女儿,多半是会结局凄惨的。
皇甫铭直接起身,将贺言凯和赵璇迎到沙发上,和他坐在一处。
今天之前,念及和皇甫筱同出一脉,他已经多次和贺言凯勾通过,希望他能饶皇甫筱一命。
然而,即便两人私下交情很不错,贺言凯却从没有半点松口。
而且还警告他,不能为这件事找赵璇,否则兄弟没得做!
本就是理亏的一方,皇甫铭只得就此沉默。
几人落座后,赵璇所坐的位置,恰好是皇甫筱所跪方向的正对面。
皇甫筱眼底闪过怨恨。
“赵璇,可真是够命大的,可那又如何,你现在变成了个丑八怪,言凯哥哥就算现在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同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厌恶你,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我还惨!到时候,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抢走我的言凯哥的贱女人,是绝对绝对不会有好结局的!”
皇甫筱大言不惭的威胁着。
直到现在,这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还仍然以为,她只会受些皮肉之苦,要他死咬着牙撑过去,以后一定能报今日之仇,让赵璇比她痛苦百倍千倍。
然而贺言凯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打破她那愚蠢可笑的自以为是。
“你这种肤浅愚蠢的女人,怎么会懂,爱一个人,爱的是她的全部,而不是那一张皮囊!你所说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而你,也没有命去见证了!”
说完,贺言凯直接看向赵璇,满目的犀利顿时被浓浓的深情疼爱所代替。
爱与不爱,于贺言凯而言,就是这么的对比鲜明。
“你是要亲自动手,还是我来!”
赵璇有些犹豫。
虽然她真的很恨很恨皇甫筱,恨到一度想让她去死。
我当真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像她那样的漠视生命,轻易凭着几句话,让一个人失去性命。
“你……真的要……”
然而她的善良和犹豫,却没有换来皇甫筱的感恩,她发狂的大笑,语气里充斥浓烈的鄙夷:
“哈哈哈~你这个胆小鬼,怎么会有杀人的勇气?老娘今天……”
“你闭嘴!”
皇甫筱的父亲唰的站起来,狠狠一巴掌甩她脸上,直打得她牙齿一下掉了两颗,血水从嘴巴里流出来,脸颊顷刻高高肿起,人也因为失去平衡而由跪着变成了躺在地上,耳朵嗡嗡的,感觉头晕目眩,一时懵住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