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不是说我是你丈夫,当着你丈夫的面穿漂亮衣服给别的男人看,还特意化妆。凌梓舒,你不觉得这么做,很不对?”
男人的视线带着责备,很深很深,深的就像一个漩涡,有着将人吸进去的魅力,同时也沁着危险。
凌梓舒感觉到了,小身板颤了下。
要是以前,她也许会跟他开个玩笑,故意逗逗他。
可现在……她唯恐他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
“我……谁说我是穿给他看的了?”
她委婉的表明心意。
奈何男人没回过味,脸色唰的冷下来:
“你还有别的男人?”
“你……你莫名其妙!”
凌梓舒气极,胸腔里堵了一团火,却不敢当着男人的面发泄。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汇聚,她怕他烦,不敢当着他的面哭,起身就走。
齐慕笙见她竟还耍脾气,顿时更不悦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他会尽好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同时,她也得谨守妻子的本分!
狠狠拧了下眉,他推开椅子去追。
凌梓舒已经走到门后,使了几下劲却没将门扭开,泪水已经迷蒙住双眼,她一时没发现是门被上了第二道锁。
等到发现是怎么回事时,男人已经跟了过来,手搭上她的肩膀。
“别碰我!”
凌梓舒是真的很气。
过去两年的揪心和煎熬,似乎在这一刻全化为委屈,一下奔涌上心头,让她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可男人没有因为她的哭音而罢手,直接强硬的扳过她身子,单臂控制在怀里。
她偏过脑袋不看他,他却又用很大的力气扣住她下巴,直接强硬的逼她和他对视。
身体疼,心更疼。
“我讨厌你!”
凌梓舒终于是难过的哭出了声。
齐慕笙在看到她满脸泪水的时候,整个人就僵住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松开她下巴,但掌控着她腰的手却没松开。
“别哭了,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还委屈个什么劲儿!”
“我没委屈,哭不哭也不关你的事!”
他以前见她哭,从不会表现得这样不关心,还反倒责备她。
这一刻,凌梓舒难过到甚至生出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她使劲儿想要推开男人,却推不动。
难过又气愤,她一脚狠狠踩男人脚背上。
为了搭配身上的裙子,她的鞋是细高跟。
恼火气闷之下的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
饶是齐慕笙,也一时疼得松了手上的力。
凌梓舒趁势脱身,开了门上的第二道锁,抬脚就要走出去。
可齐慕笙到底是齐慕笙,她身子刚出去一半,就被男人从后面直接抱住腰,将整个人带了回来。
“嘭~”
门被他一脚狠狠踹上,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凌梓舒见齐慕笙又一次锁门,而且脸色很阴沉,浑身的气势也冰冷渗人,心不由一颤。
以前他们之间存着误会时,他对她是真的狠!
现在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的深爱着彼此,他……该不会是要对她动手吧?
凌梓舒心里刚生出这种惊恐的想法,齐慕笙就放开了她。
门被男人堵着,她跑到一边,刚站定,就见男人冷着脸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抬脚一步步缓慢朝她靠近。
凌梓舒绕着圆桌退了几步,视线不时朝门口的方向瞄。
虽然觉得他不至于会杀了她,但被打会疼的啊!
该死的轩辕幽兰,到底给齐慕笙移植了谁的记忆!
“你以为你跑得掉?”
见凌梓舒视线不时朝门口瞄,齐慕笙顿时看穿她的小心思。
男人的魔音闯进耳朵里,凌梓舒身子抖了抖。
“我告诉你,暴力殴打他人,在我国是要负刑事责任,你……”
“呵~以为我要打你?”
齐慕笙愣了一秒,气笑。
笨女人竟还给他普法!
“难道不是吗?”
凌梓舒视线盯向他手里抓着的领带,难道他不是想将她绑起来打一顿?
她这一晃神,齐慕笙骤然加速,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抓住,一下单手控制住她双手。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么自己主动乖乖坐下吃饭,要么……我把你绑起来,把这一桌子都喂给你?”
“吃饭?”
凌梓舒醒过神来,正要挣扎,就听男人这么说,顿时满脸惊讶的看向他。
随即想到他话里的某句,又看向满桌的各种佳肴。
除非她想被撑死,否则……
“那个,你松手,我自己吃!”
凌梓舒服软。
虽然现在真挺不想和他待一块儿的,但终归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先把这一关混过去。
她的回答在齐慕笙预料之中。
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一瞬后,他松开手。
凌梓舒动了动被他抓疼的手腕,走到包厢里配的盥洗室,打理了下自己,才出来重新坐到位置上,开始动筷子。
幸好她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否则她刚才那么一通哭,非得变鬼不可!
凌梓舒伸手想盛饭,齐慕笙先一步替她做了。
她低着头,只动自己面前的菜,吃的飞快。
齐慕笙看着,皱了皱眉,给她夹了块蒜香里脊。
“吃些肉。”
凌梓舒扒饭的动作一顿,说了句“谢谢”,却一直没动那块里脊。
“再不满意我,也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齐慕笙语气微沉。
他觉得凌梓舒有些拿乔。
本就是她的错,他给她夹菜,已经算是变相的给她道歉,她怎么着也该顺着台阶下了!
凌梓舒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满,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迅速将碗里剩下的白米饭扒完,努力咽下去,才一脸平静的回他:
“我对蒜过敏。”
到底不是曾经了,即便坐在身边的人还是那个人,但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大概是真的被齐慕笙说自己有别的男人的话伤到了吧,凌梓舒觉得也许自己再如何坚持,都不会有意义了。
毕竟许季风也表示了,他的记忆要被恢复,很难。
如果往后余生,他们都是这种相处方式,给彼此造成深痛的伤害,那么她宁可放手,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