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所以刚才是她误会了?
凌梓舒一时哑然。
正在这时,严明身体后方突然传来一道冷郁满含杀意的喝斥:
“严明,你逾矩了!”
很快,一脸冷酷的男人出现在凌梓舒视野里。
是齐慕笙!
他身后还跟着剧组的导演和副导演。
凌梓舒下意识看向他的手。
左手无事……
视线流转,男人的右手负在身后,她不能瞧见他手的状态。
严明没必要骗她,所以……
“这里不是剧组选定的拍摄地,你来做什么?”
男人很快在凌梓舒面前停下,视线锁定她,声音冷极。
“我……只是午饭后随便走走。”
眼前的男人面冷音寒,一双墨色的眸里是无边无垠的冷漠。
面对这样的他,凌梓舒那些压在心口,本要说出来的关心的话,再也没了出口的勇气。
“午饭”两个字刺激到齐慕笙。
下属发到他手机里的照片的画面,一张张在他脑海里晃荡,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齐慕笙神色愈发的冷。
“我在这里谈正事!”
他声音又冷又硬,如冰雹般砸向凌梓舒。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追求她。
实际呢?
还不是凭着喜好,动不动就凶她!
还谈正事?不就是嫌弃她打扰到他了吗?
凌梓舒心里一阵委屈,觉得自己刚刚想关心他简直就是在犯贱:
“抱歉,我现在就走!”
带着气的一句话,蕴了鼻音。
说完,凌梓舒转身就朝来时的路返回。
然而,她刚走出几步,一条胳膊就突然被人从身后狠狠拽住,力气大得她疼。
“你放开我!”
凌梓舒狠狠一甩,没能挣脱开,顿时抬眸怒瞪男人。
却撞进一双猩红蕴满愤怒的眸子里。
心不禁颤了颤。
凌梓舒用最后的倔强维持着她的尊严,冷声重复:
“松手!”
“我说过,永远别说让我对你放手的话!”
齐慕笙手上力道不减反增,一字一顿,猩红的眸子里怒涛汹涌。
仿佛有一头要吃人的野兽正在里面咆哮!
被他凶狠的盯着,手上的痛感又一波波侵袭着神经,凌梓舒气得咬了牙:
“齐慕笙,你太过分了!”
她话音一落,面对的就是齐慕笙的怒吼:
“过分?我特么什么都还没对你做,你就说我过分?时豫亲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觉羞?不说过分?”
“你……你简直胡说八道!”
凌梓舒气红了眼,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羞辱她!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变!
想到自己竟然还不争气的对他动了心。
凌梓舒恨死了自己。
对齐慕笙的愤怒,对自己的恨……
凌梓舒一下失了理智,唰一下抬起被齐慕笙狠拽着的手,低头就朝男人的手咬了下去。
又重又狠!
男人吃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冷眼看着她。
一股咸涩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凌梓舒心神一阵,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竟将齐慕笙给咬得流血了时,下意识松了口。
“发泄够了?那就该我了!”
冷硬无情的男音炸响在头顶。
凌梓舒心神一乱,惶惑抬头,却只觉眼前一道阴影笼罩下来,随即一阵天地颠倒,等到回神时,她已经被男人扛在肩头,朝着西苑里大步流星。
“齐慕笙,你放我下来!”
凌梓舒又急又难受。
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男人对她的话压根充耳不闻,只脚下步伐愈发的大,快!
身后,一众保镖眼观鼻,鼻观心,职尽责的充当着透明人。
而导演和副导演,却是一致的将惊诧的视线投向严明。
“两位不必惊讶,凌小姐和我家先生本来就在交往,只是因为前些日子拌了嘴,又恰逢凌小姐和时代娱乐的时总一起吃了顿饭,所以才会有时总和我凌小姐在交往的谣言在网上蔓延……
事实是,我家先生和凌小姐情比金坚,相互喜欢,容不下第三人,别看他们现在吵的凶,等会儿出来就会是好好的了……
不过,凌小姐和我家先生身份都比较特殊,有关他们正在交往的事,还请两位务必不要外传。”
严明一脸正经,一本严肃,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一旁的保镖们听到他的话,都默契的低了头。
两位导演则是一脸的恍然,随即不迭点头保证。
大佬的私密事儿,他们自然不会也不敢乱传!
……
另一边,就在凌梓舒胃里翻江倒海,就要忍不住时,齐慕笙总算将她放了下来。
她强忍着难受的感觉,辨别了下方向,就要朝门外去。
男人横臂拦下她,强忍下心里疯狂翻涌的名为嫉妒的怒火,字句问道:
“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和时豫分手,为什么还要和他共进午餐,甚至任他亲你?”
“我什么时候……你派人监视我?”
凌梓舒张口就想反问,她什么时候任由时豫亲她了,却在下一刻猛然想起今天中午在西餐厅的事。
她心里本能的一虚,却也同时意识到,齐慕笙在让人监视她。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掌握着!
“这不是重点!”
齐慕笙没有否认,便也是变相的承认。
“齐慕笙,我是人,不是东西,你这样简直太不尊重人了!你……”
“好,你不是东西,舒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本蕴有怒气的眸里,因她一句东西之言而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终究,她还是轻易就控制了他的情绪。
凌梓舒不知这些,只觉得男人这话听着实在刺耳,跟骂人似的,心里一噎,她下意识反驳:
“你才不是东西!”
齐慕笙见她这般,也不恼不争,眼底精芒一闪,下一刻从善如流:
“好,我不是东西,舒儿是东西!”
“你……”
凌梓舒被他这话气得又是一噎,险些跟着他思路走了:
“不对,现在是讨论是不是东西的时候吗?你立刻把监视我的人调走,否则……”
“舒儿,我手疼!”
齐慕笙突然打断凌梓舒的话,将染血的右手从身后拿出来,呈现在她眼前。
那些人说是监视她,其实更多的是保护。
眼下特殊关头,他怎么可能由着她,真将人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