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澈,妈咪知道你很有天赋,学校的教学速度于你而言太慢了,但我们人类是群居动物,不仅要学习知识和技能,还得学习怎样和人相处来往,学习处世之道……”
凌梓舒牵着澈澈在DIY小沙发上坐下来,满目温和的凝着她,苦口婆心的教导:
“你不去学校,就不能接触到足够多的同龄人,便不能在这些方面有所进步,甚至会没有充满欢声笑语的童年,这对你以后的人生和性格,都会很不利。”
如果她今天答应了澈澈,将来的某一天,或许她和澈澈都会因今天的这个决定而后悔遗憾。
“可是,妈咪,就算我去学校,我也和班里的大多数同学玩不到一起呀,他们都好笨笨的,而且还不承认,经常联合起来孤立我,要不是我够聪明,又跟二舅舅学了些防身的本事,早就成他们的霸
凌对象了。”
“这……”
澈澈这番话让凌梓舒产生了动摇。
她知道儿子并非危言耸听。
她以前就因为这类事情而去过澈澈读的幼稚园,和那些合伙孤立欺负澈澈的熊孩子的熊家长们,闹的非常不愉快。
澈澈见妈咪面露犹豫,顿时觉得有戏,连忙抓住她一条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
“妈咪,澈澈求你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咪,一定不会忍心拒绝澈澈的,对不对?”
“可是澈澈……”
凌梓舒想和澈澈约定一个时间,但小家伙听到“可是”二字,以为她会不同意,直接打断她话,继续卖力的表演,入木三分的撒娇耍赖:
“哎呀,好妈咪~你就让澈澈和二舅舅学本事吧,二舅舅可是澈澈亲舅舅,对澈澈好得不要不要的,肯定也会注意培养澈澈和人相处的能力和处世之道的,澈澈不会变成性格孤僻不合群的人的。妈咪,你就答应了嘛~”
因为心智远超同龄人,澈澈比较早熟,即便对凌梓舒最为依赖亲近,平常也很少撒娇,只卖萌的次数多些。
像现在这样不遗余力的撒娇到近似耍赖,还是头一回。
凌梓舒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期待与渴盼。
儿子才遭了那么大的难……
罢了,儿子本就懂事聪慧,几乎不需要她操心,约定时间什么的,也没必要了!
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只要他能安全,健康,快乐,她什么都依他!
最终,凌梓舒还是没能抗住来自澈澈的撒娇暴击!
“澈澈,妈咪答应你,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不是恶事,并且不会对你产生危害,妈咪便都依你。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虽然你很聪明,可你毕竟才四岁,在阅历上非常欠缺,
而你二舅舅带领的团队,几乎和各国高级政务部门都有合作,很多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决定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跟着他,一定要听他的话,不能胡来,也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做决定之前,一定要先询问你二舅舅的意思,明白吗?”
毕竟是小孩子,难免有闹脾气和被有心之人盯上的时候,她得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凌梓舒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
澈澈本就聪明,自然是懂了,当即郑重一点头,信誓旦旦:
“妈咪,你放心吧,澈澈知道怎么做的!”
他会乖,并且不会给任何存有坏心的人,从他身上入手,对付二舅舅的机会!
将儿子的表现看在眼里,凌梓舒满意的摸了摸他的细碎软发:
“如果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想回学校上学,妈咪也会给你安排。”
“嗯,谢谢妈咪。”
但他不会的!
课本里的知识他已经掌握完全,现在最重要的,是从二舅舅身上学习格斗技能,暗器射击,以及对敌的智慧。
澈澈脸上笑容灿烂,心里坚定如铁。
……
两人交谈完毕,凌梓舒去卫浴间洗了个手出来,然后便开始用餐。
吃到一半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然后从外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护士服,带着医用口罩的男护士,直接抽了澈澈一管子的静脉血去化验。
然而这名男护士从病房离开后,却没有将血送去检验科,而是直接乘电梯下楼,从医院东大门出来,上了一辆无牌黑色大众车,很快便随着车子隐没在拥挤的城市车流里,而没了踪迹。
中途两次换乘,半个多小时后,这名男护士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此刻的他身上的护士服和遮面的口罩都已不见,整个人西装革履,赫然是肖克华!
看了眼面前的购物中心,他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恨意,大步走了进去。
五分多钟后,他出现在购物中心九楼的一家茶吧里。
此刻茶吧里没什么客人,肖克华进门后直接朝西侧最里面走去。
那里,一株高大的落地绿植后,已经背对着她坐了个一袭修身蓝色长裙,戴着粉蓝色口罩和乳白色蕾丝花边帽,脚踩米色细高跟,从背影看非常窈窕的女子。
从女子的衣着打扮,肖克华知道她便是他要见的人。
脚下步伐越快,短短几秒,他就走到那人对面坐了下来。
服务员随即跟了过来,肖克华随便点了杯东西,然后两人便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服务员将东西送上来,退了开,肖克华才终于按捺不住出声:
“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人?”
昨晚,他突然接到一通神秘电话,被告知和他一起在荣乐上班的女儿,被绑架了,而他如果不照电话里那个人说的办,绑
匪就会撕票!
之后,绑
匪又给他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他女儿被绑在一个四面徒壁的小屋子中央的木椅上,一个戴着黑色头
罩的男人,拿着刀在她脸上和脖子上不停比划,吓得她惊声尖叫,满脸惊恐的泪水。
他既愤怒心痛,又担忧害怕,立刻给绑
匪回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他会照他们的意思办。
于是,他赶去齐慕笙接受手术的那间手术室,赶在护士们将一切清理完毕之前,用棉签偷偷蘸取了手术台上的血液带走,连夜送到了电话里那人指定的地方,今早又以女儿突然重感冒为由,替她向她所在科室的主任请了假,并在刚才,假扮成护士,去抽了澈澈的血。
这也是他在面对凌梓舒的时候,态度非常犀利不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