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舒见小季这样,心里对齐慕笙的气怒和怨恨一瞬到达顶峰,整个人瞬间失控,对着他愤怒的吼,近乎咆哮,犹如那受伤后悲愤自卫的小兽:
“该滚的人是你!齐慕笙,明明是你的错,是你欺骗我的感情,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凶?你这个人简直讨厌死了,离婚,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明明是他的错,却跑这里来凶,吓唬真心关心她的人。
真当她不知道他在指桑凶槐,看似对小季发火,实际却是对她不满吗?
凌梓舒吼完,小季觉得整个账篷里的气温都降到了零下,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深感窒息。
她觉得自己大脑一定卡顿了,否则为什么梓舒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懂,连起来却有种听不懂的感觉?
梓舒和齐总结婚了,然后疑似齐总做了对不起梓舒的事,所以梓舒要和他离婚?
是这样吗?
小季偷偷拿眼瞧齐慕笙,却发现男人也正看着她,那眼神凶狠得好似下一刻就要直接将她撕成碎片,化成齑粉!
嘶~
浑身忍不住的一个哆嗦!
小季再顾不得其他,硬生生将自己的手从凌梓舒手里扯出来,然后如逃一般的冲出去。
碍眼的人走了,齐慕笙闭上眼,深深的一个呼吸,压制下眸中的赤红,好脾气的走到盘腿坐在直接扑地上的床铺上的凌梓舒面前,伸手想要擦拭掉她脸上未干涸的泪痕,却被凌梓舒狠狠打开。
“舒儿,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黎梦涵没死……”
“所以呢?我和你离婚,你很高兴是吧?这样……你就又可以去追求所爱了!”
齐慕笙,你可知,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嫉妒过一个人?
我甚至好恨!
恨到想要报复黎梦涵!
可是,你却压根连伤她一下都舍不得。
而我,却曾经因为她假死而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甚至因此失去了一个孩子。
凌梓舒很绝望。
如果不是还有澈澈做支撑,她甚至想要疯狂的进行一场毁灭性的报复!
“舒儿,不要这么说,你知道的,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
齐慕笙不顾凌梓舒增挣扎,抓住她一只手,固执的放在自己胸膛贴近心脏处,满目深情和心疼。
“你放手!”
挣扎不过,凌梓舒气得眼睛越发的红,冲着齐慕笙嘶吼,犹如受伤小兽的咆哮。
齐慕笙眸色深了深,里面闪过一抹受伤,却坚定的不肯撒手:
“舒儿,我说过,永远不要让我放手。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和自由,独独不能让你从我身边……”
“你滚!”
“啪~”
挣不脱,撵不走!
凌梓舒整个人快崩溃了,理智出离愤怒,一耳光狠狠扇在了齐慕笙脸上。
清脆的响声如惊雷炸响在她耳朵里。
看着男人脸上瞬间浮现出的红痕,凌梓舒身子有一瞬的僵硬,贝齿咬住下唇,眼里是不屈的倔强:
“是你逼我的!”
“手疼吗?”
没有预想中的责骂和冷脸,男人只心疼的看着她,握住她扇他耳光的那只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吹着,如哄小孩子般给她呼呼。
湿热的气息拂在手上,凌梓舒葱白的手指不自在的蜷缩在一起,暗暗使劲想抽回手,却被男人紧抓住不得成功。
她心里懊恼,正要发火,男人却突然同时松开两只手,紧接着,账篷里响起接连不断的“啪~啪~”声。
“你干什么?”
凌梓舒惊骇的瞪大眼,本能地伸手抓住齐慕笙大掌。
这男人是疯了吗?
居然自己扇自己耳光!
“舒儿,是我愚蠢,不辨是非,伤到了你,我没有办法求得你的原谅,只能这样自我惩罚,也好让你好受些!”
凌梓舒听他这么说,突然就撒开手,语气冷冷: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苦肉计吗?我不会上当的……”
说着,凌梓舒缓和下语气,认真看着齐慕笙,忍着心痛,故作无谓大方的道:
“齐慕笙,既然黎梦涵没有死,你要追求她就去大胆的追求吧,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但你们毕竟有感情基础在,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将她重新追到手的,就不要再和我纠缠了!这场游戏,我真的玩不起了!我退出!”
她不计较当年的事,可……
他现在明明都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却还将黎梦涵看得那么重要,她真的无法接受!
凌梓舒的话让齐慕笙满心钝痛,他目光深深沉沉的凝着她,字句深情而笃定:
“不是游戏!我心里的人也只有你!舒儿,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哪怕是命,我都可以给你!这样,你还愿意相信我对你的爱吗?”
凌梓舒诧异的看向他,却被他眼底流露的深情晃眼,急忙转开视线,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再被蒙骗:
“呵~黎梦涵都回来了你还对我说爱,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所以,哪怕我自毁尊严,你也无法相信我,唯一的办法,就唯有这条命了,对吗?”
齐慕笙仍旧深情的凝视着她,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与眷恋。
“舒儿,于我而言,你就是全世界。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与其活着痛苦,倒不如死了的痛快!”
他低声一笑,视线从账篷里扫过,很快落到一旁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刀上。
眼底闪过一抹偏执,没有丝毫犹豫,齐慕笙起身大步过去,抓起水果刀,褪掉刀鞘,不带丁点迟疑的就朝自己心脏捅去。
凌梓舒疑惑他到底要干什么,偏头一看,恰好瞧见他褪掉刀鞘,将水果刀高高举起,朝自己心脏捅去的一幕。
“不要!”
对他的担忧和在意,瞬间击败一切的埋怨和痛苦。
凌梓舒慌张的朝他扑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水果刀,带起一片鲜血。
“你疯了吗?你这个神经病!”
凌梓舒气得大骂,颤抖着手解开他衣服,果然就见他左胸已被鲜血染红,刺目,扎心。
“神经病!神经病……”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滑落眼眶。
只是这一回,却不是对男人的埋怨,而是心疼。
齐慕笙压根不在意这点伤,小女人的骂声因为蕴杂关心和心疼,听在他耳朵里更是堪比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