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笙和秦艺舞的谈话还在继续,病房里,周芳却向凌梓舒打探起秦艺舞的感情来。
“小舒呀,阿姨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你要是知道,可千万不要瞒我。”
周芳一脸认真的看着凌梓舒。
见她这般,凌梓舒拉过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正色看向周芳:
“周阿姨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因为凌梓舒曾不过危险跳进河里救秦艺舞,周芳对她一直很信任,欣赏。
此刻见她这般表现,登时没有犹豫就将心里的疑惑道出:
“我好几次从睡梦中醒来,都见艺舞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傻笑,那样子很像陷入热恋中的女子。当年,秦大山和我还没结婚之前,我也是这样的状态,我担心……消失,艺舞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女儿对自己从来报喜不报忧,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的事,也不会提前告知。
周芳很担心女儿步自己的后尘,心里很担忧。
“阿姨,如果艺舞有男朋友了,您会怎么做?”
凌梓舒理解周芳的心情,也晓得周芳这些年过的日子有多么的糟心折磨人,她不知道,脱离苦海的周芳,会不会因为过去的那些经历而对自己女儿的感情过多参与,甚至心态扭曲得导致艺舞的不幸。
毕竟,人心,向来是最难揣测和理解的。
好在,周芳虽然曾经性格软弱,习惯性用委屈自己来息事宁人,但如今的她,却是真的已经从那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正在努力的活出自我的精彩,自然也不会做一个控制欲过度的母亲。
通透了的苏芳,心思很玲珑,凌梓舒此刻心里所想,就如同小女儿家的心态般,轻易便被她猜中。
她笑看着凌梓舒,温柔出声:
“小舒,你和艺舞是好闺蜜,而我是她的母亲,我们心里所想,自然是一致的,都希望她好。我问你这些,只是寻思着,如果她真谈朋友了,我得替她把把关,确定男方的人品,我不想我女儿过我曾经过过的苦日子。”
温柔的声音,坚定的语气,包含着一个母亲对女儿浓浓的关爱和忧思。
周芳一席话让凌梓舒放下心来。
她吐出口气,本来严肃郑重的脸上,顷刻布满笑意:
“周阿姨,您放心,艺舞的男朋友,我很熟,他既然选择和艺舞在一起,就一定不会负她。当然,只要您想,您可以对他进行任何考验。”
凌梓舒语气轻松。
她二哥哥在感情上慎重且认真,对艺舞也是真心的,本身又是人中龙凤,她自信周芳从他身上挑不出任何差来。
凌梓舒的话让周芳明白自己的女儿当真已经有男朋友了,且凌梓舒对这人的肯定让她心情不那么紧绷沉重,反倒有几分好奇:
“小舒,你说这个人你很熟,她是谁呀?”
“我二哥哥,同父同母的亲二哥,凌风肃,他很帅很优秀很有责任心,还很有本事,和各国元首级别的人物常有合作,他……”
凌梓舒笑容自信而坚定,出口的话如连珠炮般没有个停。
因为对凌梓舒的信任,周芳连带着对未曾谋面的凌风肃也介入为主的有了好印象,对这个未来很可能成为自己女婿的男人,她甚至有那么几分期待见面。
“周阿姨,我二哥哥现在在国外出任务,等到他这回的任务完了,我就让她来和您见面,到时候,您可以对他进行任何考验,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会令您非常满意。”
“小舒,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相信身为你哥哥的人,一定不会差,不过……事关我女儿的幸福,身为母亲,我……还是得对你的这个二哥哥进行一番观察考验。”
“嗯,周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更加支持您!”
房内,两个女人相视而笑,气氛融谐。
一旁,澈澈看似趴在阳台的透明玻璃上看外面的风景,实际耳朵却不由控制地听着里面两个大人的对话。
冰块似的二舅舅居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是秦阿姨。
小家伙黑曜石般明媚的漂亮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笑容狡黠而期待。
……
齐慕笙和秦艺舞回来时,凌梓舒和周芳已经谈完。
操心着秦艺舞对他说的事,齐慕笙和周芳象征性聊了几句,就带着凌梓舒和澈澈告辞离开。
……
回到枫林院,用过晚餐后,齐慕笙直接进了二楼书房,先同警署方面通了一个电话,然后才和严明联系。
“川市那边,你明天不用去了,去协助警署查清秦艺舞幼时两次被张牡丹推下水,其中一次还是被舒儿所救,以及张牡丹伙同人
贩子意图拐
卖舒儿,事情败露后却反咬一口的案子!”
“是,先生。”
彼时,严明刚将李晴弄到洛幽阁的一处分部关着。
他对秦大山在录音里承认的罪行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听着齐慕笙的话,有些意外,但长久以来对齐慕笙的服从仍令他毫不犹豫地应了声。
“如果确定事情不存在误会,便顺藤摸瓜,查清当年两次出事时,于暗中跟随保护舒儿的人是谁,以此为依据进行暗中摸排,和K一起,对洛幽阁内部进行排查,清除有异心之人!”
两次出事,且都不是小事,可他却从来没得到任何汇报。
如此情况,恐绝非意外,更非小事!
这一席话入耳,严明心情瞬间凛然,颇感事态严重:
“先生,我这就和警署方面联系!”
说完,他挂断电话,顾不得天已入夜,给警署一把手打去电话的同时,从分部出来,驱车直朝警署飞驰而去。
……
枫林苑
齐慕笙挂断电话便开始忙碌,一直到深夜两点,才从书房里出来。
主卧门口,他手搭上门把手,正要扭动,却又顿住,片刻后收了手,脚下方向一转,直接走到主卧旁边的卧室门外。
短暂的犹豫后,他缓缓扭动门把手,推门悄声进去。
门锁转动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只留着一盏睡眠呼吸灯的房间里,床上躺着的人儿,似乎动了动。
屋子里光线虽然昏暗,但齐慕笙视力很好,清楚的瞧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