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人关心的感觉挺好,但丫头这般,未免过于啰嗦了些。
凌风宇撇了撇嘴,面露嫌弃。
凌梓舒看着他这样,心下暗忖,她四哥这是经历一场变故后开始飘了?
果然,她心底刚有这个想法,就听一旁凌风肃的声音冷冷响起:
“你是躺太久,皮痒了?”
竟敢当着他的面说丫头的不是,要不是看在他现在还是个伤患的份上,他分分钟教会他重新做人!
见自家二哥一脸不善的睨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幽冷森寒,盯向他的视线更是犀利如刀,凌风宇速度奇快的收了脸上的嫌弃之色,还自觉的将腰背给挺直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没有的事,呵呵~”
身为凌家的一份子,他知道因为当年凌梓舒是从凌风肃手里丢的,所以凌风肃一直对凌梓舒存着愧疚。
这个外表严肃冷漠,不苟言笑,手段雷厉狠绝的男人,对凌梓舒素来呵护至极,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是,又何况是他这般大喇喇的嫌弃?
有时候,凌风宇甚至会觉得自己有点嫉妒凌梓舒。
幸好,她是他的妹妹……
一旁,澈澈看着几个大人你来我往,最后他四舅舅完败在二舅舅的眼神杀下,顿时狡黠的坏笑起来。
“四舅舅,你这么胆小,都没有男子汉魅力了,小心讨不到老婆哦?”
澈澈一脸天真无辜的看着凌风宇。
敢给他妈咪脸色看,哪怕你是我四舅舅,澈澈也不能对你客气!
凌风宇:“……”
这小家伙是在拐着弯的骂他,还是怂恿他在肃老
二作面前死?
不管是哪样,凌风宇直接一个暴栗敲澈澈脑袋瓜上,臭脸一摆,没好气的低斥:
“臭小子,这么不给你四舅舅我面子,找打呢?”
“哼哼哈嘿~”
澈澈小嘴一撅,不甘示弱的握起拳头,和凌风宇手上过招,你来我往的假打起来,看得凌梓舒二人忍俊不禁。
病房里的气氛,温馨而暖融,让人眷恋。
凌风宇体味着这份快乐,暗暗将每一个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心里默默的想着,无论以后怎样,他都会极力护住这份温情的吧?
……
凌梓舒三人一直在医院陪凌风宇,直到傍晚一起在病房里用了餐,才离开。
因为之前的几次危机,考虑到安全问题,凌风肃提出让凌梓舒搬回西江苑,但凌梓舒顾忌和齐慕笙的合约,拒绝了。
凌风肃见她态度坚定,便也没多劝。
秋意渐深,白昼逐渐缩短。
三人回到梧桐嘉苑时,天色已黑沉下来。
虽然屋子已经空了一段时间,而凌梓舒和齐慕笙的关系也再次变得僵滞难言。
但齐慕笙没下令,孙惠便仍每天坚持来这里打扫卫生,做各种家务。
屋子里仍然干净整洁,没有丁点灰尘。
甚至连冰箱里都被塞满了种种新鲜食材和饮品。
倒是为凌梓舒省了不少麻烦。
澈澈在回来的车上便睡着了,凌梓舒抱着他上楼,凌风肃负责拿行李。
0801里,凌梓舒将澈澈安置好,回了秦艺舞的约饭微信后,小心的退出房间,回到楼下,一眼便见凌风肃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显然还没休息的打算。
她信步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四哥被袭击的事,还是没有线索吗?”
“嗯。线索太少,只能先推测,再一点点证实,耗时会比较长。”
凌风肃说话的同时,拿过茶几上的杯子,给凌梓舒倒了半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这几天降温厉害,暖暖胃。”
“谢谢。”
凌梓舒笑着伸手接过,将杯子凑到嘴边接连喝了几口。
不烫不冷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流进胃里,暖的不仅是身,还有心。
凌风肃脸色平静的看着凌梓舒将水喝掉大半,视线逐渐从她脸上移开,落到她手里握着的杯子上,视线深深沉沉,幽光明灭,脸上的表情沉肃中蕴有一丝复杂。
他这副样子,虽然和平素没太大差别,但凌梓舒仍敏感的觉察到了那些缕不同。
她将手里的水杯放回到茶几上,坐直了身子看着凌风肃,问道:
“二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见丫头竟有所察觉,凌风肃眼神闪烁了下,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擦了下,很快有了决定,看着凌梓舒说道:
“当年开车撞向黎梦涵车子的那个女人,我已经锁定了她的下落!”
“她在哪里?”
凌梓舒声音发紧,两手猛的握成拳头,声音里充斥难掩的愤怒。
戚小宝!
一个她真心以待,最后却陷害她,推她入地狱的假闺蜜,真豺狼!
当年就是戚小宝对齐慕笙的人说,是她指使的她去害黎梦涵!
“就在大西北,我找到秦艺舞后,遇到极端天气,便带着她去一处部落暂避,就是在那里的一处饭店里,秦艺舞率先认出了她……”
当时,戚小宝身边跟着保镖和伺候的女佣,在大西北那样贫瘠的地方,可谓声势浩大。
他以好奇为幌子,向当地人一番打听,得知戚小宝是五年前搬去的那里,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且她并没有任何产业,也没有依附任何人,但却有用之不竭的金钱。
这么重要的线索,继续查下去,对将当年真相大白于天下,必大有助力。
于是,他紧急抽调以“冰山美女杀
手狸猫”为首的飞虎二十名精锐,赶往大西北,暗中监视戚小宝。
既是查她,也为避免她被灭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秦艺舞回蓉城的时间不得不向后推了几天。
直到他安排的人全部就位,两人才动身回蓉城。
……
将一切说出,凌风肃朝着凌梓舒的方向挪了挪,长臂伸出,轻轻的将身子甚至有些发僵的人儿搂进怀里,忍着心疼道:
“丫头,这么多年了,仇要报,但你也该走出来了!不要再因为那些人的背叛和伤害而将自己陷在痛苦的泥沼里!”
凌风肃很宠很护凌梓舒,但因为其严肃的做派和少言寡语的性格,他和凌梓舒之间,几乎没有彼此谈过心事。
似今日这般语重心长到有几许告诫意味夹杂其间的劝说,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