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野山猪？”
那人揉了揉眼睛，面上浮现了几分难以置信。
“喂，快看，杜风又从山上弄了好东西来！”
“哪儿呢哪儿呢？这回又找见了什么药材？”
不知是谁唤了一声，登时围上来了一大群人。
“杜风，你这是改行当猎户了？县里的营生不做了？”
上次就是这帮人对庄梦月见死不救，现在还好意思上来搭话。
杜风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见杜风不回话，那人自顾自道：“哎呀，运气真好，我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
这话分明有些酸。
一旁有人笑道：“要我说，就算你上山遇到山猪，恐怕早调头跑了，哪有机会捉来？”
“那可不一定，兴许我运气好，它自己就撞树上撞死了呢？”
“那你现在上山去！”
这话一出，那人当即闭了嘴。
杜风刚想继续走，就见刘红带着杜济凑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的侄子们嘛？这是上哪儿弄来了一头野山猪？”
杜夕没好气道：“山猪山猪，自然是山上的猪，二娘你真是好没见识！”
刘红面色微变，随后笑道：“小夕说笑了，二娘自然知道它是山上的猪，只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处理它？”
“自然是拿去卖钱！”
“卖钱？”
刘红眼珠一转：“一头山猪值不了多少钱，不若干脆杀了，请村里的大家吃？”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一喜。
“是啊，我都已经许久没开荤了，要是能分个一块半块猪肉尝尝味也成啊！”
“普通猪肉吃不起，山猪肉也能对付两口！”
“小风，你说这提议成不？要是成，我就回家拿杀猪刀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眼见他们就要将这山猪的归属权定下了。
杜夕急了，他扬声道：“我呸！二大娘好生不要脸，这山猪肉可比普通猪肉贵多了！你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刘红面色不虞：“我那不是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小风哥欠债也不见你帮半分！他好不容易抓只猪来换点钱，你竟还想着分一杯羹？我呸！”
这话一出，方才还满脸兴奋的村民们也冷静了下来，看向刘红的面色也有些鄙夷。
刘红面色一变，当即反驳。
“可是这几天杜风他们天天上县里去做生意，还买那么多东西回来，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杜风嗤笑一声：“我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不等刘红反应，就继续说道。
“确实我这几日赚了一点小钱，不若这般，等我卖完猪回来，再买一头生猪分给大家伙吃，如何？”
有人面露喜色：“欸！这感情好！这样既不耽误小风赚钱，我们也能沾沾这野山猪肉的光！”
“我听说野山猪肉都是柴的，不好吃，不若生猪有油水，也就那些大户人家爱吃，小风这提议我看行！”
“可以可以，小风也算是长大了，知道考虑我们这些同族了！不像某些人，只知道考虑自己！”
刘红听得这指桑骂槐的话，面色一红，带着杜济灰溜溜地走了。
这边杜风三人也脱了身，赶忙将山猪拖回了牛车上，用冰块和棉布盖好，免得变质。
三人没敢跟庄梦月说他们上了山，他们匆匆用了午饭，驱着牛车去了县里。
他们没急着去摆摊，而是先去李家、文家送奶皮子去了。
到了今天，两人预存的银票就已经全数扣完，到了续费的时候。
李朗十分痛快，听得今日开始可以给他十张奶皮子。
他当即大手一挥，直接给了杜风两张百两银票。
三人转头去了文家。
“杜风，你可算来了，今日奶皮子没出问题吧？”
昨天虽然有足十六张奶皮子，却叫自家爷爷那个不要脸的，直接拿走了一多半。
文静雨差点没急哭。
文澜就等着今天的货来呢！
杜风将奶皮子和瓦缸交给了文澜身旁的小厮。
“二十五斤奶酪，一斤一百八十文，合四两半，奶皮子现在每日至多可以给你十四张，你要多少？”
文澜直接摸出一张整五百两银的银票。
“这五百两银扣完算完！不够再找我要！”
杜风咧嘴笑道：“得嘞！多谢客官！”
他收了钱，唤着杜朝杜夕就要走。
文澜一转头，不经意间却瞧见了板车尾正往下滴着血水。
“喂，杜风，你车上有什么东西？”
杜风止住了脚步，他看了一眼文澜手指的方向。
“噢……这个啊，就是头野山猪，没什么稀奇的。”
“野山猪？！”
文澜掀开那棉布一看，一只十分完整的野山猪落入了他的眼帘。
“你、你，你这是上哪儿捉来的？”
杜风笑道：“野山猪，自然是从山上抓来的！”
“卖给我！”
“啊？”
杜风还没反应过来。
文澜补充道：“你开个价，这野山猪我要了！”
闻言杜风转头看了一眼杜朝杜夕，两人都示意他自己决定。
“我也没卖过这东西，文少你开个价拿去便是了。”
文澜闻言面上一松，一只野山猪，鬃毛可作刷子，刚硬耐用。
野山猪肉别有一番风味，一斤恐怕就要五两到八两银！
内脏什么的更不必说，价格只会更高。
皮毛、骨、鞭，更是一个比一个价格高！
当然，文澜并不需要靠倒卖赚钱。
主要是这野山猪，可遇不可求！
要知道以文澜的身份，也足有两三年没吃过这样的野味了！
正巧过两日林家那老爷子生辰，这野山猪腌制一下，说不定还能出个小风头！
“我估摸着这野山猪得有一百斤出头，这东西浑身是宝，但……”
杜风不解道：“但是什么？”
文澜咬了咬牙：“但我恐怕一时间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杜风有些意外：“你都拿不出钱？这东西很值钱？”
“你不知道？”
杜风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本来也不是专业的猎户。”
“这野山猪可不好捉，就算是我也有小三年没吃过了！物以稀为贵，光是这些猪肉，恐怕就值六七百两！”
文澜故作夸张的表情：“再算上骨啦皮啦鞭啦，少说要值一千多两银子！”
“哦……如果文少没有那么多钱，少给些也成，毕竟都是老主顾了。”
这野山猪本就是意外之财，杜风也没指望它能卖上多少钱。
多卖些，杜风就和杜朝杜夕多分点，少卖些，他们就少分点，不打紧。
“这怎么能少给！你捉到这头野山猪费了不少力气吧？你等一下！”
文澜扔下这句话就匆匆转头进了门，只留三人在这儿面面相觑。
“小、小风哥，这山猪这般值钱？”
“是、是啊小风，我还以为，就值七八十两呢……”
“还好小风哥刚才没将这山猪杀了给大家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