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欢呼着涌上来,直接将杜风扛起。
人群挤挤攘攘的,直接将杜夕、任川和那左大当户挤到了一旁去。
任川看着手中的匈奴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想不到,你堂哥还有些本事,竟然能活捉匈奴的军官!”
杜夕有些不解:“这匈奴头子,地位高么?”
任川认真的点了点头。
“方才在营地里的匈奴人,就有近千!再加上守在外头等着围剿我们的,和驻守阵地的。”
“恐怕这匈奴头子手下起码有三千人!算一算,该是大当户级别的官。”
杜夕继续问道:“大当户是几品?”
“匈奴人不讲品,我们现在的尉官黎金,该是千夫长的级别,只是我们人手不够,他才只掌五百人。”
“黎金是正七品官,这大当户手下掌着三千人,换算一下,约莫是六品的官。”
杜夕点了点头。
六品官,已经算得上是中等官员了。
在杜夕的认知里,这样的人已经很厉害了。
他惊道:“小风哥抓了这么厉害的人,他是不是也得升官了!”
任川咧嘴一笑:“那是当然!我们俩辅佐有功,一样有赏!”
两人正乐着呢,门口忽然来了一大队人。
那边正在欢呼的人群立马将杜风放了下来。
“见过将军!”
众人纷纷行着礼。
杜风也不紧不慢地跟在黎金身后行着礼。
那将官环视一周:“发生了什么事?”
黎金连忙上前汇报。
“将军,方才有匈奴人来犯,幸亏杜百夫长活捉了他们的头领,这才得以解困。”
将官眼睛微眯:“杜百夫长?是白日那个?”
“正是!”
黎金声音响亮,似乎很是得意。
毕竟是他手下的人,做出这等功绩来,他面上也有光彩。
“好!那匈奴头子在哪儿?押上来!”
杜夕和任川连忙将人送了上去。
将官打量了两眼这左大当户。
“你,什么职位?”
匈奴人的将官,一般都是会汉语的。
那左大当户啐了一口:“我,左大当户,识相的就放了我!”
“左大当户?”
将官点了点头:“你是呼延家的?名字。”
“你不知道先自报家门?还来问爷爷的名字?”
这左大当户的面色都已是惨白了,嘴还是很硬。
“呵,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北第一驻地,驻守将军,杨志远!是为正五品武将!”
那左大当户面色微沉:“呼延卓。”
“果然是呼延家的!”
杨志远笑眯眯的:“好,杜百夫长此番大功一件!赏!”
杜风拱了拱手:“多谢将军。”
虽然他不知道杨志远要赏他什么,但是先应了再说。
杨志远扫了一眼杜夕和任川。
“咦?你有些眼熟啊?”
任川也有样学样地拱了拱手。
“小的名为任川,在这西北前线已经呆了四年有余了!”
“那你倒也算是个老兵了!”
杨志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这般,正巧新送来了一批士兵,便擢升杜百夫长为尉副官,还是跟随黎尉官,帮着管理新兵。”
杜风拱手道:“多谢将军!”
杨志远点了点头:“至于这两个小兄弟,此番也算是有功,擢升为百夫长,仍听命于杜尉副官。”
杜夕和任川也拱手:“是!”
这一番下来,便算是将功劳分下来了。
这尉副官说起来威风,其实跟百夫长一样是个没在册的武官。
真要论品级,勉强能够上从七品。
但杜风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那左大当户也不过是正六品的官。
能让他们仨都升官一等,还要什么自行车?
呼延卓被人带了下去。
黎金带着杜风三人,重新给他们分配了一个大一点的营帐。
“你们在这,按例该有六人随侍,可想好要谁了?”
黎金也没别的意思,他看那些个士卒里面,有跟杜风同一个村子里来的。
想着同一个村子里的,互相照料也方便。
谁知杜风只是拱了拱手:“烦请黎尉官随便安排几人来便是,我们不挑。”
不挑?
黎金笑了:“行,那我来安排吧。”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都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黎金无非是想卖杜风一个人情。
杜风反而将主动权交到黎金手里。
对方若是要安排人来监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杜风这也算是表明忠心。
两人正明争暗斗呢,忽然门外跑来一个传令兵。
“报!黎尉官,杜尉副官,杨将军请你们过去!”
两人不敢怠慢,匆匆跟着传令兵到了关押犯人的营帐。
此时杨志远正站在那呼延卓面前。
而那呼延卓看起来面色乌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将军!”
两人齐齐行礼。
杨志远回过头来:“杜尉副官,你是用什么东西打伤了他?他现在快死了,你有没有办法救一救?”
要知道一个活着的左大当户,可比死的要值钱多了。
杜风拱了拱手:“是下官的独门暗器,能不能救活下官不敢保证,但可以试试。”
“好!你来!”
事不宜迟,杜风直接走上前去。
他捏了捏呼延卓的颈动脉,脉搏还有,看样子呼延卓的脸色是缺氧导致的。
刚才那一枪,估计是震到呼延卓的右肺,导致出现了气胸。
杜风没有丝毫犹豫,他抽出随身短刀,借了火把来燎了一下,算是消了毒。
杜风撕开呼延卓上身的衣物。
对方肩头上那血洞瞬间落入了众人眼帘之中。
“这什么暗器?力道如此强劲?看起来好像连肩膀都打穿了!”
“而且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杜尉副官分明离呼延卓还有十好几米的距离,他就把对方的马打瘸了!”
“那也是暗器能做到的?这暗器得有多厉害?”
耳旁全是窃窃私语声。
杜风没有理会,他照着呼延卓右边肋骨下三寸就是一刀。
这一刀又快又狠,直接扎穿了呼延卓的表皮。
滋啦的声音传出,众人顿时息了声,紧盯着呼延卓的方向。
杜风走到营帐门口,扯了一根芦草回来,折了两头,只留中间那段。
这就是一根天然的引流管。
杜风将这引流管顺着刀口,刺入那呼延卓的体内。
登时内里鼓胀的血气全数溢出,不停地发出滋滋的声响。
滴滴鲜红的血液落在了地上。
那呼延卓深吸一口气,仿似再次活过来了一半。
“咳!咳咳咳!”
呼延卓猛地一睁眼,便是不停地咳嗽。
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杨志远皱紧了眉:“他怎么了?你是要把他医死了吗?!”
杜风拱了拱手。
“他的肺部方才被意外涌进来的空气压成了一团,现在正在重新充盈空气,这个过程是痛苦了一些,很快就好了。”
果不其然,那呼延卓咳了半刻钟,面色也变得红润了,眼神也有了光。
“呸,杂碎!”
他用匈奴话骂了一句。
杨志远点了点头:“不错,想不到你还会点医术。”
“碰巧学了一二罢了,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