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泓衍拿着烙铁在孔式面前晃了晃又问道:“那你刚才为何要翻供?”
孔式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小的觉得孔大人犯得是死罪,而小的又帮孔大人做了那么多恶事,到时候肯定会被重判的。如果小的按照孔大人的说辞,只是窃取他家中的宝物,那应该就罪不至死了。”
苏泓衍冷哼了一声,“这种馊主意亏你想的出来,你要知道你所有的证词都会被送到王君面前,这欺君之罪也是要杀头的。”
孔式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刚才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住了心,这才会说出那番混账话,小的真的不是有意欺骗王君的。”
苏泓衍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的住了。”
孔式用力的点点头答道:“只要大人肯给小的机会就行,小的一定会老老实实听从大人吩咐的。”
苏泓衍严肃的问道:“孔濛为何要私挖铁矿?他把铁矿都送到了哪里?孔濛的幕后之人是谁?”
孔式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孔大人的背后之人是谁。你看,孔大人现在已经居于高位,而且他的女儿还是王后,外孙又是太子,这满朝文武能比孔大人地位还高的除了王君也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苏泓衍拍了一下桌子愤怒的说道:“孔式,注意你的用词,你要是不知道孔濛的背后之人是谁,就不要乱说,先说说看孔濛为何要挖铁矿,还有他把铁矿都送到了哪里?”
孔式说道:“当初孔大人在喝醉之时曾说道,‘我孔家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位高权重,但也是因为出了一个王后,一个太子,才让我孔家无法手握实权的’,所以小的猜想孔大人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会与耀阳国勾结的吧。”
“照你这么说那孔濛是把铁矿都送到了耀阳国吗?”苏泓衍仔细盘问道。
孔式想了想说道:“小的只负责抓劳力,并不负责铁矿的运输,不过有次小的曾在孔大人书房外听到‘耀锐’二字,这能够叫耀锐的也就只有耀阳国那位声名远播的太子了吧。”
苏泓衍又追问道:“当时你可看到孔濛在书房内是与谁在交谈吗?”
孔式说:“当时天色已黑,那人又穿着一身黑衣,所以小的并未看清。”
苏泓衍走回询问主位,敲了敲桌子说道:“这么说你所说的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
孔式着急的说:“大人,您不能卸磨杀驴啊,我知道的都说了,而且刚才的那些小的说的那些,也确实是小的听到看到的,如果大人有需要的话小的还可以给您当人证……”
桂公公迈着小碎步轻轻地走到了王君身边,“禀王君,这是苏大人刚刚送过来的孔式所招录的内容,还请王君过目。”
王君看着桂公公递过来的东西,越看脸色越严肃,当他看完全篇内容之后,啪的一声就把折子摔到了桌子上,“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不将这孔濛碎尸万段简直难消孤的心头之恨,来人,给我下旨将孔濛凌迟处死,孔家其余的所有人斩立决。”
苏泓衍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王君面前,“王君,这孔濛可是万万死不得啊。”
由于苏泓衍抓到了私挖铁矿的孔濛,王君本来是想奖励他一番的,但是没想到苏泓衍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请求自己饶了孔濛,那王君的脸色瞬间由白变黑了,“苏泓衍,你怎么和你父亲一个德行,每次孤决定的事情,你们总是要站出来反对。”
苏泓衍抬起来头焦急的对王君说道:“王君,是臣口误了,臣的意思是这孔濛现在杀不得。”
王君烦躁的说道:“这是为何?”
苏泓衍言简意赅的说道:“孔濛并非幕后主谋。”
“什么”王君瞪大眼睛,“那这幕后主谋之人是谁?”
“这个,臣还为查到。不过据孔式交代他曾看到有一个黑衣人从孔濛书房内出来,这个人我们暂时还未查到是谁,不过臣猜想应该不是耀阳国的细作。况且私挖铁矿贩卖给耀阳国孔濛只能得到金钱,这与孔濛想要扩大家族势力的初衷并不相符,所以臣猜测孔濛背后必有他人。”
虽然苏泓衍有七分确定孔濛背后之人就是裕亲王,但是他此刻没有向王君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是因为第一他没有掌握到裕亲王丝毫通敌叛国的证据,第二他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最后无法证明裕亲王的罪证,为了安抚裕亲王那王君势必要那他这个“挑拨离间”的开刀,第三则是想要保萧泽轩一命,以王君的性格肯定会找各种理由为难裕亲王一家,到时候就算自己有心维护萧泽轩也会帮不上忙。
王君颇为不悦的说道:“你为何不在折子上将这些情况写明?”
“没有切实证据的消息,臣不敢随意禀告给王君。”苏泓衍急忙磕头认罪。
王君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苏泓衍,“你啊你,让孤说什么好,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在欺瞒孤吗?”
“臣从未期满过王君,还请王君明察。”说完之后苏泓衍的头更低了。
看在苏泓衍忠心替他办事的份上,王君也就饶过其一命,只见王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挥了挥手就让苏泓衍退下来,王君心想现在是时候见王后一面了。
尽管每次进入王后的宫殿都会有让人放松身体的花香,但由于此次犯事的是王后的父亲,这些花花草草非但没让王君心情舒畅,还让他更加恼怒这个不争不抢的王后了。“王后,你孔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打主意竟然敢打到孤的身上了。”才刚一进门王君就开始兴师问罪。王后自知他父亲所犯罪行,故褪去代表王后身份的衣袍与发冠,只穿着一身素衣就走出来迎接王君了,王君从未见打扮如此朴素的王后遂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的出来,王君的怒火已经消下去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