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孟氏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要不是裕亲王,你爹和你哥哥嫂嫂就不会惨死,没有他们我还如何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既然萧泽轩现在就在这里,那我就先杀了他,让裕亲王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
“娘,你不要做傻事,你是打不过他的。”
颜孟氏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说道:“我是打不过他,但是只要联系到阿莲,她一定有办法杀了萧泽轩的,现在你就去吴记成衣店找她,快去。”颜孟氏见颜依灵并未行动便焦急的推了她一把,可是颜依灵依旧没有出去的意思,颜孟氏像是突然明白些什么似的,“你爱上他了,对不对?”颜依灵低下头沉默不语,颜孟氏抬起头流着泪大喊道:“我绝不允许你们在一起,老爷,这就是你最疼爱的女儿,明明陷害你的凶手就在面前,她却不愿为你报仇,老爷……”
颜依灵跪在地上说道:“娘,泽轩是无辜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我寻找陷害父亲的罪魁祸首。”
“无辜?难道你大嫂嫂肚中未出世的孩子就不无辜吗?陷害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就是裕亲王,你竟然还指望萧泽轩去帮你查明真相,要不是他咱们家能走到家破人亡这一步吗?”颜孟氏气的直往颜依灵身上打,而颜依灵就跪在那里任凭母亲责罚,只是流泪不再辩解什么。
等颜孟氏将心中怒火都发泄完,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净,她才对颜依灵说了一句:“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这个不孝女,不过你记得,只要我活着就绝不允许你和萧泽轩在一起。”
苏泓衍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整个案件,之前他还疑惑,孟姝为何执着于黑衣人与她手中的证据,通过刚才发生的一幕他已经猜测出了大概,那个黑衣人就是颜永召的夫人颜孟氏,孟姝就是颜永召的女儿颜依灵,萧泽轩则是与颜依灵有婚姻的人,在颜家被判流放时他们遇到了地动,而所有人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活了下来。而活下来的颜孟氏手中掌握了裕亲王陷害他们的证据,只是萧颜两家即将成为亲家,那裕亲王为何还要陷害颜永召呢?看来这个答案只有颜孟氏才能回答了。
次日早上,“颜夫人,在下苏泓衍,颜大人的案子王君交给我调查,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希望你能照实回答。”苏泓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颜夫人手中可握有颜大人被诬陷的证据。”
“萧家人写给我夫君的信,不知可算是证据?”颜孟氏反问一句。
“那要看信的内容是什么了。”苏泓衍模棱两可的回答。
“信上说,如果我夫君愿意与他们合作,那么两家就继续结两姓之好。”颜孟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合作?裕亲王虽为亲王但是并未涉足政事,只一心在商业立足,颜永召虽为大司马,但论影响力却远不如裕亲王,苏泓衍不解的问道:“那请问颜夫人可知道他们要合作什么?”
“不知。”
苏泓衍追问道:“既然如此,不知颜夫人那里还有其他的证据吗?如果单凭这样的一封信,是证明不了裕亲王陷害颜大人的,最多也只能说是裕亲王私下结交权臣,虽然犯了王君的忌讳,但是律法却奈何不了他。”
颜孟氏摇头解释道:“我夫君曾说裕亲王家这门亲事不好攀,为以防万一,他将裕亲王送来的信件放在了老家的宅子中,可是在老宅里我只找到一封未署名的信,并未发现其他证据。”
苏泓衍想了想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颜大人怀疑是裕亲王陷害他的,为何在当初审问时他却只字未提呢?”
颜孟氏一脸震惊的说道:“不可能,在王君面前没有提裕亲王,那是因为他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在生死存亡之际,他是绝不可能只字不提裕亲王要陷害我家的,况且就算我夫君真的未提裕亲王的事情,在审问时我也说过陷害我家的就是裕亲王。”
苏泓衍眉头紧皱,初次审问的案卷他已倒背如流,在案宗上本就没有提过裕亲王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当时记录案宗的人有问题,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致远在建康查明情况了,苏泓衍又继续问道:“敢问颜夫人与吴记成衣店有何关系?”
“没关系。”听颜孟氏如此一说,苏泓衍就知道她与吴记成衣店肯定是关系匪浅了。
苏泓衍慢慢品了一口茶,“颜夫人,你知道我们是从哪里将你救了出来吗?”颜孟氏微微一愣并不说话,苏泓衍见状继续说道:“看来颜小姐还未来得及将整个情况告诉您,其实我们是从吴记成衣店店主的密室中将您救出的。”
“不可能,阿莲才不会……”话未说完颜孟氏就已发觉自己将阿莲供了出来。于是她冷笑着说道:“你骗我。”
看来苏泓衍猜的不错,那名领头的女子果然与颜孟氏有关系,苏泓衍摇摇头说道:“我根本没有必要骗您,当时救您的可不止我一人,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颜小姐,她可是从始至终都参与进来了。”
颜孟氏囔囔自语道:“阿莲为何要这样做?”她双手略带颤抖的将茶盏端了起来,一杯茶后,颜孟氏情绪稍稍稳定,“烦请苏大人将救我的过程细细说明。”苏泓衍将救她的过程详细的讲述了出来,颜孟氏听后震惊不已,原来真的是阿莲骗了她。
苏泓衍继续说道:“既然颜夫人已知事情的真相,那敢问颜夫人阿莲与您到底有何关系?”
颜孟氏双眼空洞的讲述着她与阿莲的关系,原来在二十年前耀阳国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旱灾,许多人都被饿死了,阿莲也正是那一年从耀阳国逃到炎月的,当时她晕倒在了孟家门口后被颜孟氏所救,后来就一直做了颜孟氏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