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举毅这话就如熨斗一般,让颜孟氏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这会儿她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于是颜举毅又板着脸对颜依灵说道:“灵儿,母亲今日教训你完全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如果你真的被那些侍卫抓了,可是要被动刑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咱们家被问罪。还有你看你这一身打扮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向母亲道歉,然后回屋洗漱一下?”
“母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现在就回屋洗漱。”说完之后颜依灵一路小跑的就溜走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待着。”颜举毅摇着头说道。
在宫里忙碌了一整天的颜永召终于回来了,看到颜孟氏紧绷的脸庞,他立马笑脸相迎道:“夫人,为夫听说灵儿今天又惹你生气了?”
颜孟氏知道家里的男人都宠着颜依灵,一看颜永召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也是来说情的,于是颜孟氏重重的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理睬他。“这个……调皮是孩子的天性,只要不犯大错咱们作为父母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说是不是?”
“你们就只知道袒护她。”颜孟氏双手抱在一起,背对着颜永召。
颜永召一把将颜孟氏抱坐在腿上,在她耳边呼了一口热气轻声说道:“夫人,为夫已经知道错了,为夫保证以后绝不袒护灵儿。”
“哼,这种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我早就不相信你了。”颜孟氏本是想挣开颜永召的怀抱,可谁知她刚一动胳膊,颜永召就将她环的更紧了,这让她着实不能动弹半分。于是颜孟氏气呼呼的说道:“你快放开我。”
颜永召自是不会放颜孟氏离去,只见他将下巴置于颜孟氏的肩膀上,然后又在颜孟氏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你娶到手的,怎能放你离去?”平日里但凡颜永召说情话,颜孟氏必定会举手投降,可今日颜孟氏周身仿佛罩了一层防护罩,不管颜永召怎么哄劝勾引都没有一点作用。
只见颜孟氏坐在颜永召身上气呼呼的说道:“你们颜家的男人就只知道护着灵儿,但凡我说她一句,你们必定还有十句话在后面等着我,难道我批评她一下,她身上就能掉下来一块肉吗?”
颜永召搂着颜孟氏的腰温柔万分的说道:“为夫知道夫人定是受了委屈,明日我就找那两个小兔崽子算账,不过他们偏宠灵儿,也算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说明咱们颜家是家和万事兴。夫人放心,为夫以后绝对只偏爱你一人。”
“甜言蜜语,难道我不知道家和万事兴吗?今日她已经和刺杀王君的事情扯上关系了,明日万一她再惹个更大的祸事,你们还能护着她吗?”颜孟氏显得十分不悦。
“灵儿是我颜家的大小姐,如果她今后真的惹了祸事,就算是拼上我的身家性命,也定是要护着她的。”颜永召不假思索的说道。
颜孟氏一把将颜永召的手撑开,转过身气呼呼的说道:“对自己的亲儿子也没见你付出过这种心血,没想到竟然会对一介孤女如此偏宠。”
颜永召端坐在床上板着脸:“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不管何时灵儿都是我的颜家的嫡女。”
苏府内,致远将昏迷不醒的苏泓衍背到了卧房,苏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苏泓衍身边,看着他胳膊上的血迹想摸又不敢摸,最后只得哽咽的问道:“衍儿这是怎么了?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致远用袖子抹去了眼中的泪光:“老太爷,我们是在河岸找到少爷的,找到时他已经昏迷不醒,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少爷身上发生了何事。”
看着苏泓衍弄成这番模样,苏贯墨自是心疼的不能行,但他更不希望年过七旬的苏老太爷在这个节骨眼倒下:“父亲,衍儿已经回来,儿子自会照顾好他,要不然您先回去……”
“休要劝我,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多去请几个大夫给衍儿治病,只要衍儿康复我自然没事。”这苏泓衍可是苏老爷子的心头宝,平日里俩人没少合起伙来骗苏贯墨。
很快大夫就来到了苏泓衍的房间,看着大夫不紧不慢的替苏泓衍检查伤口,苏老爷子在一旁急的不能行:“大夫,我的孙儿怎么样了?”
大夫缓缓说道:“从病人的伤口来看,他应该是被刀剑之类的锋利之物割伤,之后又至少在水中泡了半个时辰,不过好在病人有用含知草与止血草包扎伤口,要不然这条胳膊怕是要保不住了。”
“什么?怎么会如此严重?可还能治疗?”苏老爷子急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老太爷莫急,现在只要将病人胳膊上的腐肉剔除,然后再让其慢慢长出新肉,很快就可以复原的。现在还烦请各位回避一下,我这就要开始为病人治疗了。”大夫说完之后,苏府众人就去了偏厅。
一个时辰过后,大夫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老太爷,苏大人,病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他今晚肯定还会高热,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另外这段时间还请照顾好病人,他这个胳膊至少一个月内不能动,三个月内不能动武。”
大夫走后苏家上下皆是一夜无眠,不过好在苏泓衍身体底子不错,半夜高热灌了一碗汤药,就慢慢恢复正常了,可前去上早朝的苏贯墨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王君,昨日苏大人之子苏泓衍跑出城后不知所踪,在傍晚时分有不少人看到他被苏府小厮背了回来,在刺客尚未抓到之时,苏泓衍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诡异,还望王君可以彻查。”说话的这个老者乃是炎月国王后之父孔濛。
“孔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苏府上下皆忠心为国,忠心为君,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到底意欲何为?”苏贯墨被孔濛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