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儿,你怎么来了?“颜永召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在他的印象中颜珂从小体弱多病,很少有外出的时候。颜珂的祖父与颜永召的父亲是亲兄弟,只不过颜珂的祖父是庶出且贪赌成性,所以两兄弟之间来往不是很密切,到了颜永召这一代更是相交甚少,在颜永召的印象中颜珂的父亲倒很是文雅,要不是由于疾病去世,现在定能混个一官半职。
颜珂病态的脸上挂着一丝倦容,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木盒含笑递给颜永召:“叔父,听闻灵儿即将成婚,所以母亲特让我将此物带来,作为她成亲的贺礼。”
颜永召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如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这夜明珠虽说不上是价值不菲,但对于颜珂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也算的上是家中最贵重的东西了,想来这颜珂之母是想借颜依灵成亲托托关系,让颜永召施力帮颜珂混个一官半职。
颜永召将木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眯眯的问道:“珂儿,在家中可做过些什么?“其实对颜永召来说,帮颜珂在县城中找个一官半职并不难,但在颜永召的心中官家之位只能让心怀百姓的人来做,否则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不会帮忙。
“一直在私塾中帮夫子管理学子。”颜珂微笑着答道。
颜永召摩挲着下巴问道:“哦,那在私塾中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倒是没有,只不过安平县穷困百姓较多,有些学子明明有能力有想法,但由于家庭原因却不得不退学,着实是挺可惜的。“说到这里颜珂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惋惜之色。
“确实是有些可惜。”颜永召就是从这种环境中走出来的,幸好当初遇到了颜孟氏,要不然他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平凡之人。
“我曾与夫子商议过,减免品学兼优之人一年的费用,但也只有极少一部分能够回来的。”颜珂人微言轻,能够做到这一步也是他费了许多口舌才做到的。
看着颜珂的神情,颜永召暗暗的点了点头,看来这颜珂之母将其教育的很是不错,若是他能够一直这样心怀百姓,那帮其谋个一官半职倒也不是不行。
“珂儿,这一路赶来应该也很是辛苦,这会儿家中的小厮应该也已经将房间都收拾好,不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颜永召一摆手就有一名小厮走上前来。
颜珂知道颜永召定是要去忙颜依灵成亲的事情了,只是他还有一事觉得有些奇怪,遂说道:“叔父,珂儿还有一事。”颜永召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示意颜珂继续说下去。
“叔父,在来建康城之前珂儿曾去函山祭拜了一下祖父与父亲,但在函山脚下珂儿发现有许多孤寡之人聚在一起,其中还不乏一些痴儿。这种情况珂儿以前从未遇到过,所以特向叔父说明一下。“颜珂本是想去探明究竟,但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每当他打算向那里靠近之时,总会有各种意外情况出现。
颜永召长叹一口气,这种情况他倒是知道一些,近些年由于连年征战,有许多百姓被抓了壮丁,这些壮丁的家人由于缺乏经济来源,一个个只能去外面讨饭吃,虽然他一直想要改善这种情况,但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无力去管辖这些人。
孔府,“父亲,函山脚下的那些劳力被人发现了。”孔仁新捏着兰花指向孔濛禀告道。
“没将那人处理掉吗?”孔濛的诧异的问道,这函山里面的铁矿已经快没有了,这批劳力是他们找到的最后一批,只要函山的事情一结束,这些人就会被灭口,要是现在被人发现的话,那他们只能改变计划了。
孔仁新摇了摇脑袋解释道:“据看守之人交代,那人长着一副病态模样,但行事小心谨慎,我们的人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守着没让他查明情况。”
“什么?那人现在在哪里?”孔濛转动着眸子在想一个万全之策。
“那人似乎察觉到我们的人一直在跟着,所以从函山出发后,他就一路往建康城赶,最终是进了颜家的大门。我本是想直接在颜府动手,但凭借颜举毅的本事,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干净,他必定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得从其他地方下手才行。“孔仁新于孔濛就是一个军师的存在。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这就去颜府瞧一瞧。”孔濛急匆匆的就将颜永召约到了一缕炊烟。
“颜兄,恭喜恭喜啊!咱们这马上也是一家人了。”孔濛一杯小酒入肚,就开始与颜永召攀关系。
颜永召对饮一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孔兄,你这关系认得可是有些乱了。”
“不乱,不乱,你女儿过几日就要嫁给裕亲王嫡长孙了,而我女儿早就嫁给了王君,她们就是一家人了,那咱们的关系自然不就更上一层楼了。要说咱这老哥俩还是有缘,同年入朝为官,同样将女儿嫁进萧家,来来来,再喝一杯。”孔濛话没讲多少,倒是劝酒劝了不少。
几杯酒水下肚,两人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这时孔濛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这些银两算是我送给灵儿添的嫁妆,进了王府各种花销定是少不了,这银子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能换些金叶子或者银叶子,到时候打赏下人什么的也方便。”
“孔兄,你太客气了,这银两我不能拿。”颜永召眯着眼睛,看起来已经有七分醉了。两人你推我搡之间正好碰到过来上汤的伙计,结果那汤汁正好洒在了银票之上。
孔濛赶紧将汤汁擦下去并责怪道:“你这伙计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上菜?我好好的银票都被你弄脏了。”伙计看到这么大面额的银票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低头认错。
孔濛本想多责怪那伙计几句,但立马被颜永召制止了:“算了孔兄,这伙计想必也不是故意的,现在这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能多体谅他们一些就多体谅一些吧!我家那远方侄子今日还跟我说,他在函山附近看到了许多孤寡之人,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