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霍氏集团CEO！”陆豪见了一眼，哀嚎道：“人家二十七，我也二十七，人家身价几千亿，我身价50万，同样是人，这命也差得太远了吧。”
林晚晚嘴上含着几分笑，没有说话。
陆豪不知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问：“晚晚，你那个富二代男朋友，该不会是像霍氏这样的大豪门吧？”
林晚晚不想暴露，只道：“你猜！”
*
只一个两千万的单子，霍廷当然不会亲自上阵，据说晚上来的是霍氏集团下面的一个总监。
因为林氏是乙方，就先到餐厅包间候着。
宁总监听吕杰说起过林晚晚，对林晚晚产生了几分好奇，“你叫晚晚是吧，听说你男朋友是豪门二代，不知是哪家公司的公子，说不定还能有业务合作。”
林晚晚道：“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参与公司管理的。”
“哈哈哈，晚晚可真会说笑。”
宁总监笑了几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杯，他是总监，和下面人说话的时候，下面人自会亲自煮茶泡茶，他只需要准备手拿，或者连手拿不用，下面人会直接递过来。
然后，他的手伸出去的下一刻，顿住了。
茶几上的茶叶还是茶叶，没有开封，茶壶还是干干净净地，一滴水都没有。
而对面的林晚晚，时不时看看手机，一点都没有泡茶的意思。
宁总监脸上一沉，看向吕杰。
吕杰觉得要遭，暗骂林晚晚和陆豪不会做事，来到包间不主动给领导泡茶，竟然还在熟悉资料，要是被宁总监记在心里，还会连累他。
吕杰赶紧给林晚晚使眼色。
林晚晚压根没看吕杰，也就无法看吕杰眼色行事，继续看资料。
吕杰没办法，只得提醒道：“晚晚，泡茶！”
“哦，好的。”林晚晚这才拿起茶壶，发现茶壶里不知为何有片叶子，林晚晚连忙呼叫服务员，“服务员，服务员……”
吕杰简直要被林晚晚蠢哭了，领导明摆着是要林晚晚泡茶，竟然当着领导的面叫服务员泡茶，是不是不想干了？
吕杰不敢指望林晚晚能懂，忙向宁总监陪笑道：“新人的员工不懂事，咱们刚刚说到哪里了，晚晚的男朋友啊，那可厉害了……”
吕杰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动手泡茶。
林晚晚见新的茶叶已经放进去了，再叫服务员洗茶壶已经来不及，从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她，又继续熟悉手机上的资料。
“……”吕杰。
陆豪比林晚晚好一些，懂得时不时和宁总监搭话，但宁总监显然不怎么搭理他。
服务员过来问是否上菜。
“先等等，人还没上齐。”吕杰说完，狠狠地瞪了林晚晚和陆豪一眼，本来这种事情不该他这个主管亲自来管，林晚晚和陆豪是干什么吃的，还在看资料，有什么好看的？没看到宁总监脸上难看得要命吗。
林晚晚看完资料，往大餐桌随意一眼，愣了！
大餐桌上的每个位置都有一大杯酒，大杯子旁边有一个小杯子，而大餐桌旁边的架子上，还有没开封的几瓶酒。
都是透明的，高浓度的白酒。
“这……”林晚晚看向陆豪，“要喝酒？”
陆豪面露苦色，点了点头。
他低声向林晚晚说道：“每次和客户谈判吃饭，都是要喝酒的，咱们越能喝，气氛就越好，客户就越高兴，这样谈下来的机率更大。上一次B市那个单子之所以没喝，是因为你早早就谈下来了，吃饭的时候又没点酒，这才躲过去了，这一次不行了，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喝！”
“那这次，要是我能谈下来，是不是也能不喝？”
陆豪一顿，“理论上是可以，但实际上……”
没等陆豪说完，宁总监就道：“实际上也是要喝的，晚晚一会儿可得好好表现，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吕杰想到上一次请客户吃饭，林晚晚和陆豪竟然神奇的没有点酒，便知林晚晚肯定是不乐意喝酒，忙打圆场：“晚晚，喝一点点而已，缓和气氛，不会说灌醉你的，放心。”
林晚晚皱起眉头。
宁总监见此，脸色淡了些，“晚晚，你来林氏面试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要喝酒了吧？”
林晚晚没有面试，但她之前那份销售工作，其实偶尔也会涉及到和客户的应酬，赚钱不容易，所以她理解并强迫自己去接受，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她认真地问：“如果我能用自己的方式签下来，那么桌子上的酒是不是就可以撤掉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
宁总监的脸色彻底淡了下来，“你想要凭借一个人，挑战整个职场的规则？”
“有何不可？”林晚晚不觉得应酬喝酒是什么好事，男人之间喝酒可能真的会增进感情，但女销售和客户的喝酒……酒桌上多少人渣盯着女人喝，多少浑话黄段子满天飞，甚至还有动手动脚的。
林晚晚为生活所迫的时候，只能忍。
但现在的她，不需要忍。
宁总监冷声一笑，今晚上对林晚晚的怒火集中在这一刻，终于发泄出来，“你凭什么挑战整个职场？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富二代男朋友？林晚晚，聪明人顺应主流，蠢货却自以为天下第一，非要做改变时代第一人，却不知道，这样的蠢货早就粉身碎骨了不知多少个，你？”
他的视线将林晚晚从头看到脚，轻蔑至极。
“整顿职场？就凭你？”宁总监大吼一声，“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社会上总有人叫嚣着要整顿职场，要说前几年，或许有可能，但现在嘛，外卖小哥都招满了的时代，几亿人卷得找不到工作的时代，竟然还有愣头青叫嚣整顿职场。
真是不知死活！
林晚晚冷声道：“宁总监，你放心，你滚蛋了，我都不会滚蛋！”
宁总监唇角冷笑，林晚晚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真是傻的可爱。
宁总监伸手对向大门，“出门左转，不送！”
“晚晚，晚晚……”陆豪想要追出去，阻止她离开，虽然他也很讨厌这种事情，但他知道林晚晚这么硬抗肯定是不对的，除非林晚晚不想在林氏待下去。
“不要管她，让她走！”宁总监道。
吕杰知宁总监此刻已经怒火冲天，连忙拉住陆豪，继续舔着脸说好话。
林晚晚走出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霍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霍廷没打算解释，只道：“我有事。林晚晚女士，最近听到你很多次，风头不小啊。”
“都是什么事儿，让你见笑了！”林晚晚笑了笑。
她微微踌躇了下，道：“之前那件事情，多谢你了，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霍先生什么时候方便？”
霍廷知道林晚晚是指林一瞳的照片，摇了摇头，“不用。”
林晚晚也没强求，只将霍廷的情记在心中，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报他。
林晚晚走后，霍廷的秘书上前给他汇报情况，“林氏集团是和我们公司俞总谈合作，俞总应该是路上堵车了，还没到。”
“要喝酒？”霍廷皱眉。
秘书心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但他面上道：“也不是非要酒喝，兴致来了喝两杯，大家都开心，气氛到了，合作也就谈下来了。”
霍廷道：“你告诉俞智强，还是要以产品质量为重，旁门左道少干。”
“好的，明白。”
秘书应道，转头告诉俞智强，霍总生气了，今天不能签，让他看着折腾一下林氏集团这帮人。
俞智强听了后，只觉得自己一个普通的总监，啥事没干，怎么就牵扯到霍总了？加上霍廷秘书的有意提醒，霍智强明白了，原来是霍总想为林氏的那个女员工出头。
俞智强的面上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原来是霍总想泡妞啊。
那必须配合。
俞智强特意从霍廷秘书这里要来了宁总监和林晚晚的对话记录，仔细分析，认真地制造打脸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