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花店开分店,泪不想让自己的事影响到气氛。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不然就好像自己的真的发生了天大的事,快要毁灭一样。
帮雪儿整理请帖,在喜庆的红色与耀眼的金黄间重重的写下炫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一个字可以抵过她所有文字的重量。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会让别人以为这里不是要办开张喜事而是丧事。那自己的罪可就大了。
分店开张的那天阳光明媚到谁要是不开心就是天理不容的地步。可是泪还是做了那个天理不容的人,她的心情和那天的天气成反比,她暗暗害怕: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天打雷劈的惩罚。
对面坐着炫,还有那个总是一副骄傲神情的茗菲。莫夕低声问泪怎么这坏女人也来了。泪无言。莫夕就把炫拉到了一边,泪知道莫夕要责问炫,但她没有阻止。她如此的顺其自然,如此的随遇而安。身边的故事该怎么上演就怎么上演,该怎么落幕就怎么落幕。她会很安静的做一个很好的观众。
莫夕和炫坐回来时泪隐约看到炫脸上飘过的忧伤。莫夕则迷惑的说了句莫名其妙。很显然莫夕没有从炫那里知道任何她想知道的信息。
“好久不见,大作家越长越有风韵了,真令我羡慕。”茗菲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泪有种看到茗菲就想吐的感觉,不是因为她抢走了炫,而是她真的真的真的很令人生厌。
“我哪里敢和你比,这样会折寿的。”
“是啊是啊,还是你茗菲迷人,越来越风骚了。”莫夕说道。
一股很浓的火药味铺卷而来。
雪儿急忙拉着泪:“泪刚刚一定没有好好参观我得新店吧!走,我带你和莫夕到处看看,很美的。”
泪起身的时候用很忧伤很锐利的眼光望着沉默的炫,炫一脸的麻木,像一具风干了的的木乃伊。
一桌的人走的只剩下炫和茗菲,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对不起今天的喜庆今天美好的天气。
望着眼前美丽的一切,花刺眼的鲜艳让她有种失落的空虚,善良的她开始为花将来的凋零担忧了。
妍和于谦是一起来的,来得有些晚。泪故意看了莫夕一下,莫夕则很平静很自然的开玩笑:“于谦,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妍拐走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差点报警报到外星球去。”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些最不该说的话,泪当时就想把莫夕变成哑巴。
于谦肯定是伤心了,或者说是对莫夕这样态度已经麻木了,笑着说“既然是拐走自然就不能向你们打招呼了。”
莫夕依旧自然的笑了。
雪儿让服务员端来了酒,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林青阿姨和梦寒阿姨有事不能来真的好可惜,不过我们也应好好热闹一下,今天我是东道主先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多我的关心与帮助。”
杯酒饮过,阴郁的气氛更加凝重。他们都是心里有伤痕的人。所以太多的伤心在这里释放,太多的无奈在此刻飘扬。
泪和于谦喝得最多,但是总是喝不醉,使他们以为是这酒里惨了太多的水。
是惨了水,是泪水。
回到家后,泪沉默的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感觉真舒服。她在想自己如果睡着了会不会就永远醒不来了。如果是她愿意就这样睡着,说不定许多年许多年以后也会有一个王子用亲吻将自己从沉睡中唤醒,然后自己幸福的做他的妻子,曾经的伤痛早以荡然无存,那时自己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
可是童话就是童话,事实是自己累得要死却清醒的一塌糊涂。
月光倾泻,好美。与寂落的房间格格不入。
都过去了,好好的生活。自己开心比什么都好!
在学校的广场与炫碰面,学着莫夕的样子和炫问好。可是炫却挤出很难看的笑容。
泪看到了自己的忧伤和尴尬在空气中飘荡。
原来分手后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这个世界上的感情真的好可恶。不留一点余地,越爱就越无法成为朋友。
“谁会想到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泪在心里对擦身而过的炫说。
如果这不是结局该多好……
这真的就是结局吗?。
突然间很想海外的爸爸妈妈,已经好久都没有和他们联系了。就给他们打了电话,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很难过,但是故作轻松地说过得很好很快乐。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的虚伪。
天空很蓝,蓝色的忧郁,蓝色的苍茫,参杂的淡淡的白应该就是它灼灼的伤痛,会不会突然下雨?如果下了,那一定是天痛的哭了。
梦寒总说泪是个不懂得享受的孩子,许多美好的事物她都会与忧伤的故事联想在一起或者自己编造出一段凄美绝伦的画面,这样真累。
妍说泪的眼中有太多的灰色,沉重的令人窒息。
泪自己说她只是在确定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