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讨论这件事了....”薛明易使劲揉搓几下头发，开口道：“老顾，我快没时间了，赶紧说正事吧。”
顾鸣仁瞥了一眼陈康，点头道：“是陈康找你有事，让他说吧....”
薛明易转身面相陈康，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吃人嘴软，何况又是顾鸣仁带来的人，这个面子他必须要给。
陈康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薛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厂有一款产品正在东海搞推广....”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跟贵台进行一些这方面的合作。”
薛明易回头看了一眼顾鸣仁，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顾鸣仁撇着嘴点了点头。
“陈厂长，恕我才疏学浅，我没明白，合作？我们两家怎么合作啊？”薛明易认真问道。
“合作嘛，很简单，我借用你们的渠道推广我的产品，你们向我收取费用。”陈康回答道。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薛明易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们的产品是什么？”
陈康打了个响指，张小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罐苹果醋递给他。
“薛哥，这就是我们康琴厂的最新产品，易拉罐装的金农牌苹果醋。”陈康把易拉罐摆在薛明易的面前。
“金农牌....苹果醋....”薛明易口中念念有词。
“怎么，薛哥，你听说过我们的产品？”陈康问道。
薛明易拿捏不准：“我好像在东海日报上看到过，说是买一种饮料能中大奖，然后顾客排队把整条街都堵住了....”
“哈哈，没错，说的确实是我们的产品，事情就发生在武安路上的幸福连锁超市。”陈康补充道。
“哦，幸福连锁超市我倒是去过几次....”薛明易若有所思。
他渐渐放下心来，东海日报是东海市最权威的报纸，金农牌苹果醋能上，就说明产品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
“幸福连锁超市是我一位好朋友开的。”陈康随便敷衍了一句。
薛明易没有在乎这句话，而是疑惑道：“你们的产品都登上东海日报了，又卖的那么火爆，为什么还要找我们电视台合作呢？”
“还不够....”陈康言简意赅。
顾鸣仁似笑非笑的插话：“陈康的苹果醋可不只是被东海日报报道过，我们台也帮他们过了宣传节目....”
“报纸，广播，现在就差你们电视了，哈哈。”
“顾哥，是合作！”陈康强调道。
“哦对对对，合作。”顾鸣仁顺着他的话说。
薛明易楞了一下，赶忙问道：“你们广播电台也帮他们做过宣传？”
“是合作！”顾鸣仁主动纠正，然后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陈康为什么要把《人间防骗指南》的节目创意告诉我？”
“顾客，你这样说，会让别人以为我没付钱呢....”陈康苦笑。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顾鸣仁推脱道。
“等一下....”薛明易打断了两人，看样子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陈康和顾鸣仁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薛明易才重新开口：“怎么个合作法？”
陈康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我要你们台收视率最高的节目的冠名权，以及节目中插播的广告；”
薛明易双手交叉，两根大拇指不断的绕着圈圈。
“针对第一个要求，如果你们台现有的节目收视率都没办法达到我的需求，我也有原创的节目创意....”
“然后就是广告....”陈康自顾自的说道。
“先等等。”薛明易打断了陈康的话，然后问道：“你对收视率的要求是什么？”
“你们台的最高收视率是多少？”陈康反问。
薛明易略微思索一下就回答道：“是每周末的《港片剧场》，上一周的收视率有3.78%....”
“不够，至少要5%。”陈康笃定道。
薛明易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喊道：“开什么玩笑？你到底知不知道电视节目收视率是什么啊？!”
在他看来，陈康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说大话的外行。
被这样的外行看不起，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顾鸣仁也不确定陈康懂不懂电视节目，但他还是拉着薛明易坐了下来，并劝道：“明易，别激动，先听他说完....”
“我确实不太懂收视率，我只知道，收视率越高代表观众越多，这没错吧？”陈康问道。
“这道理三岁小孩都懂。”薛明易气愤道。
陈康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至于5%收视率的目标，请你不要介意....”
“我丝毫没有要冒犯你以及东海电视台的意思，这只是我作为生意人的谈判手段而已....”
“不论你说3%或者10%，我的条件都一定会比这个标准更高，所以，请你谅解....”
他敞开心扉的向薛明易解释道。
“好，我可以谅解，没问题。”薛明易整理情绪：“你刚说你有原创的节目创意？”
“是的。”陈康点点头。
“难道你一个外行人的节目创意能比我们东海电视台这么多专业人士还厉害？”薛明易问道。
陈康耸耸肩膀：“在我个人的理解里，一个创意是由10%的经验+20%的专业知识+70%的灵感组成的....”
“你们这些专业人士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必然要超出我很多很多，但创意恰恰比的不是这些，不是吗？”
“薛哥，我们俩与其坐在这里不咸不淡的争论，你倒不如听听我的节目创意，如何？”
陈康信心满满。
因为在这一刻，他不是陈康，而是文抄公。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陈康相信那些经久不衰，历久弥新的电视节目，一定能征服薛明易。
“好，你说说看。”薛明易答应道。
陈康在自己的脑海中随便抓取了一个创意，笑着说道：“薛哥，我这个节目创意，叫做《走近科学》....”
他按照自己的方式把《走近科学》的节目创意娓娓道来。
顾鸣仁，张小发，陆山川和熊国政全都听的如痴如醉。
随着陈康的声音，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神秘的，诡谲的，令人头皮发麻又痴痴着迷的奇诡异事。
至于薛明易，他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没想到，陈康真的能讲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电视节目创意。
作为电视节目编导，他完全能够预见这档名为《走近科学》节目的火爆。
如果是这档节目的话，也许5%收视率真的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收视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