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心里一动,拿出手机打开导航,就发现自己果然在云山附近,神算子的店铺距离他此刻的位置,直线距离还不到两公里。
看了看路边的茂密树林,又看了看导航地图,宋逸蹲下来紧了紧鞋带,然后就一头钻进了树林里。
云山原本是京都市下辖的一个县,以前面积并不大,县里的人也不多,后来随着京都市的发展,云山县也慢慢壮大起来,虽然在地级划分上还是县城,但已经能和四五线的城市相媲美了。
两公里的山路对宋逸来说不算什么,还没用上二十分钟,他就已经来到云山县的边缘,然后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神算子在云山县的店铺。
不多时抵达目的地,这是一栋非常老旧的三层小楼,从外观和建筑风格来看,至少也有六七十年的历史。
按理说这种老楼早就该拆了,这栋不知道为什么还耸立在这里,如果它能再坚持个二三十年,估计就可以算是保护建筑了。
楼顶临近的一面,立着“云山道馆”四个铁艺大字,表面刷着红油漆,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淋,油漆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里面的铁长满了暗红色的锈。
宋逸站在路边,抱着肩膀看了一会儿,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进这栋危楼,正犹豫要不要另找地方约神算子见面,就看见二楼的窗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宋逸看到神算子的时候,对方自然也能看到他,稍稍一愣之后就开始招手,最后更是直接开窗招呼他赶紧上去。
既然被神算子发现了,宋逸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楼里,所幸里面还挺结实,而且打扫的很干净,虽然装修老旧,但也比外面看起来让人放心的多。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宋逸刚来到走廊上,就看见神算子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
“小伙子!在这!快来快来!”
神算子招呼一声转身进屋,宋逸跟进去先喊了一声“大师”,然后才开始打量房间里的布局。
这个房间大概三十平左右,装修布置和常见的办公室差不多,只是神算子身后的书架上摆的不是书,而是罗盘、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神算子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今天早上我见日出东方,便知道今天肯定有贵客登门,果不其然!你就来了!”
宋逸心说除了日出东方,难道你还见过别的方向?但他这次登门是有求于人,所以还是陪着笑脸恭维道:“大师果然好手段!就是不知道上次的事,您研究的怎么样了?”
“上次?上次什么事?”
神算子一脸茫然,宋逸愣了一下正要解释,他又突然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忤逆天意,所以想让我找个破解之法对吧?”
宋逸点点头,神算子捋着胡子嘿嘿一笑:“小子,算你运气好,这事问别人还真没招,但我不一样,昨晚回来之后,我就一直琢磨这事,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被我想出个主意!”
宋逸面色一喜:“是吗?还请大师明示!”
神算子“啧”了一声,端起架子幽幽问道:“明示?就这么干示啊?”
说着话,神算子还搓动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宋逸瞬间明白过来,摸出银行卡拍在桌上:“我今天是碰巧路过,也没准备现金,不如您开个价,我现在去取,或者转账也行。”
神算子吸着牙花子,发出“嘶嘶”的响声:“结缘一事全凭心意,我开价算怎么回事?你想出多少就给多少,正好也能看出你和我的缘分是深是浅!”
宋逸心说这比都让你装出花儿来了,心里盘算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两千怎么样?”
神算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爱答不理的没好气道:“我说了,结缘一事全凭心意,你想给两千就给两千吧,待会儿我教你一句口诀,平时没事就念几遍,心诚则灵。”
宋逸心说这是嫌少啊,咬了咬牙重新开口:“大师,刚才是我口误,两万,两万总行了吧?”
神算子脸上有了点小模样,“啧”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两万倒是也可以,除了口诀之外,我再给你一张护身符吧!”
宋逸一听就知道他还是嫌少,于是直接拿出钱包拍在桌上:“大师,我这张卡里有十七万,钱包里还有三千多现金,只要您能出个靠谱的办法,这些钱全给!”
一听到有十七万多,神算子瞬间笑开了花,抬手搂住宋逸的肩膀热情道:“哎呀!什么钱不钱的!我帮你是为了钱吗?我是看咱俩有缘,不忍心你出事!”
神算子说的一本正经,手上也没闲着,手指一拨打开钱包,也没看他有什么动作,里面的现金就被他捏在手里,看他这娴熟的手法,没当过三五年小偷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没等宋逸说话,神算子又跑到墙角的柜子旁边,稀里哗啦的翻找起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两只手分别拿着一块木头牌子,还有一只黑黝黝的小香炉。
神算子把两样东西往宋逸手里一塞,坐到椅子上边数钱边道:“你手里那个是玉皇大帝的神位,你回去之后每天早中晚各敬三炷香,心里默念‘玉皇大帝保佑我平安’,保你此行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宋逸心说这有谱儿吗?把木牌翻过来一看,正面写着“玉皇大帝神位”六个字,而且还是用签字笔写的,那香炉看着黑黝黝的,好像有点年头,翻过来就看见底款打着“义乌制造”。
看着手里的牌位和香炉,宋逸本能的觉着有点不妥,看向神算子问道:“大师,您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神算子正忙着数钱,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嗐!什么管不管用的!命运这东西,虚无缥缈,甭管你求它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谁也干预不了,三柱清香换一宿好觉,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宋逸的脸色更加古怪,虽说这话听着没错,可是从一个算卦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