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洛兮羽和南宫凛回到府上碰到老夫人时,不知道小月是怎么和老夫人说的,老夫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审视。
弄得洛兮羽都有些不好意思,南宫凛到是没觉得什么,反正迟早洛兮羽都是他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对了,凛儿,羽儿,过几天是国宴,你们别忘了。多准备一些穿的,尤其是凛儿,老是穿这么一件,知道了吗。”
老夫人对着两个小辈嘱咐道。
“知道了祖母。”
洛兮羽和南宫凛应承道。
老夫人看来洛兮羽一眼,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啊,我得嘱咐你们两个几句。”
“嗯嗯,祖母您说。”
南宫凛看了老夫人一眼说道。
“咳,虽然你们已经订亲了,但是毕竟还没有成亲,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们就算是……就算是在克制不住,也得多等两天啊,这样……这样传出去……多不好。”
洛兮羽听到云里雾里,不知道老夫人再说些什么。
突然转身看到南宫凛嘴角勾勒出的笑意时,她顿时明白了。
洛兮羽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她生气的瞪了南宫凛一眼,可南宫凛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依旧面带笑意。
“好了,你们这些小辈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记得过几天的国宴就行。羽儿记得帮凛儿多准备些衣服,他在军营呆惯了,不喜奢华,你帮他多挑一挑。”
老夫人走到洛兮羽身边,对着洛兮羽说道。
“知道了,祖母,我会的。”
洛兮羽点了点头说道。
“嗯嗯,对了,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孩子,你还让他去读书识字。”
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嗯嗯,我在星月酒馆碰到的这个孩子,是个很有灵气的孩子,只是他命运不好,我就将他带回来了。”
洛兮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夫人。
“嗯,可有取名字?”
“取了,叫修远。”
“修远?洛修远,是个很不错的名字,要是这孩子有出息,也是长咱们洛家的脸。你们子孙五人,两个男丁,一个个都去了军营,咱们洛家就却一个读书人。”
老夫人似乎对于洛很是满意得说道。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们两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老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老夫人笑嘻嘻的看了眼南宫凛,南宫凛微微点了点头。
老夫人的笑意更深了,没有在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明辉阁。
洛兮羽看了眼南宫凛,有些愠怒道:“你到底让小月和祖母说了什么呀。”
“秘密。”
南宫凛看了眼洛兮羽笑了笑,便径直走进了房间。
“别走啊,你说什么了?”
“说了,秘密。”
*
“你怎么又开始看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
苏城一进到将军府,就看到了又在看账簿,处理事务的白酒酒。
心里一时气急,上前夺走了白酒酒手里的账簿。
“苏城,最近白府的事情很多,过几天又是国宴,我不想在这么大的宴会上,让别人看到,白家是真的衰败了。”
白酒酒眼神中有些难以言喻的落寞,更多的确是倔强。
苏城看着这样的白酒酒,心里不由的一阵心疼,他伸出手将白酒酒抱在怀里。
“酒酒,是我不好,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还要让你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不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非但没有放弃我,还……还这样日复一日的帮助我,呵护我。苏城,你给了我毕生不可得的温暖,你明白吗?在我心里,若是没有你,我早就垮下去了。”
白酒酒回抱住苏城,一脸笑意的说道。
“酒酒,我只是很心疼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去保护你,我很想让你在做回一起内个没心没肺,每天嘻嘻哈哈的女孩。”
苏城想到以前内个天真开朗的女孩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眼里是一阵的痛惜。
“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吓得白酒酒和苏城连忙回头看去。
“爹爹。”
“白老将军”
看着站在身后的白老将军,白酒酒和苏城都惊讶到了。
白酒酒连忙跑过去扶住了白老将军:“爹爹,你怎么起来了,这里风这么大,女儿扶您回去。”
白老将军没有看向白酒酒,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苏城。
苏城接收到白老将军的眼神之后,也上前来,为白老将军行了礼。
“将军。”
“苏城,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白老将军送开了白酒酒的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向着房间里走去。
白酒酒看了一眼苏城,有些担忧的说道:“苏城。”
苏城给了白酒酒一个“放心吧”的眼神,跟着白老将军身后,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白老将军背对着苏城,尽管已经年入古稀,尽管现在重病缠身,在这老人身上的气度,征战沙场左所有的杀伐果断,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白老将军。”
苏城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苏城,你爱酒酒吗?”
白老将军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城没有一丝犹豫:“是,我爱她。”
白老将军转过身来,看着眼中都是坚定得苏城,又想到了白酒酒,铁骨铮铮顿时成了绕指柔。
“苏城,你知道的,酒酒算是我老年得女。她母亲在生她时……想到已故的妻子,苏城明显感到白老将军有些哽咽。
“酒酒从小我就对她十分宠爱,什么风雨,什么磨难,都是我和她哥哥为她挡下来了。可是世事难料,我们心疼了一辈子的女孩,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这些世事冷暖,朝廷争斗,咳咳咳咳咳。”
“老将军。”
苏城紧张的就要上前去扶住白老将军,可老将军却做出了一个手势,示意苏城他没事。
老将军缓了一下,继续说道:“苏城,这几天你对她的心思,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锦上添花容易,可这雪中送炭着实难,我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咳咳咳咳。”
老将军用手捂住嘴,还在咳嗽着,将手拿开之后,手心得猩红还是将苏城刺伤了。
“老将军,您别说了。”
苏城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将军。
“不,让我说吧,有些话我要是在不说,怕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老将军看向了苏城:“孩子,你也看到了,我这个老家伙,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在这世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就是我这个女儿,这几年我一直没有给她议亲,就是因为我不放心,咳咳咳咳。”
“我不放心把她交给别的男人,现在世态炎凉,我白家蒸蒸日上之时,多少人上门提亲,可我就是不放心,内些人让我觉得虚伪,觉得恶心,他们看上的是我白家的权利,我白家的地位,这样的人,我怎么放心把酒酒嫁过去,咳咳咳咳咳。”
“老将军,别说了。”
“可你不一样,苏城,你,咳咳咳,你不一样。你是真心爱酒酒的,我能看得出来。我们白家现在这个情况,你非但没有避而远之,还……还这样真心的对待她,我……我很是欣慰,我是真心替酒酒,咳咳咳咳咳,替酒酒开心。”
“老将军,别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您休息一下吧。”
苏城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都是焦急。
“苏城啊,我今日就把我最最疼爱的女儿,交给你了。若是洛川……”
白老将军在提到这个儿子的时候,眼里的脆弱和不甘都显现了出来。
“若是洛川还有幸活在这个世上,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多和他商量,我这个儿子足智多谋,是个真正的铁骨柔情的汉子。若是他……他不在这个世上了,那酒酒就真的真有你一个人了,你更要加倍的,咳咳咳咳,加倍的对她好,你明白吗?”
老将军上前握住苏城的胳膊,眼神坚定,又带着一丝威胁的说道。
“我会的,老将军,您就放心吧。”
苏城扶住了白老将军,用更坚定得语气对眼前这个老人说道。
“嗯嗯。”
老将军在听到苏城的话时,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就这样跌落在了苏城的怀里。
“老将军!”
“爹爹!爹爹!”
在门外一直听着老将军说话的白酒酒,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推开门就这样冲了进来。
“酒酒……”
白老将军看着女儿,眼里的温柔又显现了出来。
他硬撑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白酒酒,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一般,他无法动弹一下。
白酒酒看出了老将军的意图,乖巧的将手放在了老将军手里,就像小时候一般,依偎着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怀里。
“酒酒,爹爹……不行了,爹爹要走了。”
“不不,爹爹,不要,不要走,女儿不让你走,不要爹爹,不要。”
白酒酒声泪俱下,她感受到眼前她一直依赖的男人,气息在变弱,她害怕了,她害怕到极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他一直依赖的男人,已经身子佝偻,满头白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顶天立地得男人已经变得不在无所不能。
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察觉,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酒酒,不哭了,不哭了。”
白老将军挣扎着为白酒酒抹着眼泪,这是现在他能为他这个最疼爱得女儿,做的最后的事情。
“酒酒,苏城是个不错的人,他值得……值得你托付终身……”
白老将军拉起白酒酒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将白酒酒的手放在了苏城手里。
白酒酒此时早已经泣不成声:“爹爹,你不要走,你忍心丢下女儿吗?爹爹,你不要走,女儿不让你走。”
“酒酒,爹爹不想走……爹爹还没有看到你出嫁,没有看到我最疼爱的小公主穿上……嫁衣,没有看到你儿孙满堂,获得自己的幸福,爹爹舍不得……舍不得走啊。”
白酒酒看到白老将军的眼里流出了眼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父亲的眼泪。
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最坚强的,是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
可现在她才知道,父亲也是人,是人怎么会没有烦恼,只是父亲习惯了去隐藏,习惯了将自己的脆弱隐藏起来,只对子女展现她坚强,无所不能一面。
“爹爹,不要走,女儿还没有尽孝,还没有尽孝啊。你不要走,不要走,还有哥哥,还有哥哥,他要是回来,没有看见爹爹,你让我怎么给他交代,你让我怎么和哥哥交代啊。爹爹,爹爹。”
白老将军将军的眼皮已经愈发沉重了,他无法看清楚自己一生疼爱的女儿,只能凭借着最后一口气说着:“酒酒,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等着……等着……洛川,等着……”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白酒酒声嘶力竭得喊着,可面前的老人却没有了一丝一毫得反应。
“爹爹,爹爹,你醒醒,你睁开眼,你看看女儿吧。爹爹,哥哥还没有回来,你怎么可以……爹爹。”
苏城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白酒酒,又看着身子逐渐冰凉的白老将军,他伸出手将白酒酒搂在怀里,言语哽咽的说道。
“酒酒,别怕,有我在,有我在呢。我会陪着你,我会照顾你,我会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白老将军,不,岳丈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酒酒,我会让她继续做回内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你就安息吧。”
“爹爹,爹爹。”
白酒酒在苏城怀里泣不成声,房间外风声呼啸,不知是不是也在替老将军哀鸣。
白老将军终究故去了,他没有等到他心爱的,骄傲的儿子归来得内一天。就这样离开了,永远的沉睡了过去。
消息传到了宫里,听闻圣上悲悯不已,下令举国悲悯,七天之内不许见红,不许奏乐。
举国上下,为白老将军送行。
洛南天得知消息之后,胸口郁闷难解,跑到了将军府,在白老将军得棺材出,拍着棺材声泪俱下的呼唤着老将军。
苏城以白家女婿的身份送别了来吊唁得众人。
一时之间,举国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