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青婉反握住了南宫凛的手。
同样愣住的还有洛兮羽，刚才南宫凛叫顾青婉什么？婉儿？他们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直呼小名的地步了。
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明明前几天，那双手还死死地拉住自己，它是那样的温暖，可这才几天，它就又拉住了别的女人，还是在自己的眼前。
洛兮羽心中一丝悲凉涌了上来，可她始终不相信，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一个满眼都是他的男人拉着另一个女子亲切的叫着她的闺名。
她稳了稳心神，依旧抬起她的下巴，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青婉：“顾姑娘，我和阿凛有一些事情要说，请你出去。”
洛兮羽现在极力的保持着镇静，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她最担忧，最害怕的人面前露出胆怯。
顾青婉起身，正要开口反驳，却没想到南宫凛首先开口了：“四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婉儿不是外人，没必要避讳。”
洛兮羽似乎被雷劈中一般，南宫凛的话就如同刀子一般捅进了洛兮羽心里，她颤巍着开口：“你叫我……什么？”
南宫凛看着眼里透着受伤的洛兮羽，心里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捉住，紧的要让他透不过气来。
“四小姐。”南宫凛硬生生忍下了想放开顾青婉去拥抱洛兮羽的想法，又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阿凛……”洛兮羽颤抖这开口道。
别叫了，别叫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就不能再控制自己了，丫头，别这么看着我，别在这样叫我了，求你，求你了。
“兮羽，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知道你和阿凛有些故事，可现在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选择的人是我，我劝你还是不要在纠缠下去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你闭嘴！”洛兮羽没有看向顾青婉一眼，她现在整个目光里全是南宫凛，她希望南宫凛现在可以和她解释一下喝顾青婉的关系，希望南宫凛可以当场反驳顾青婉的说法……希望南宫凛可以告诉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有苦衷的……
可是南宫凛没有，他甚至没有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洛兮羽。
洛兮羽从来就不是会吃亏的人，她现在可以上去一巴掌甩在顾青婉脸上，告诉她，你的手拉的是老娘的女人，还有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
可在看到南宫凛的态度之后，她却什么都做不出来了，原来她所有的肆意妄为，都只不过是仗着南宫凛对她的偏爱而已。
可现在南宫凛现在的态度无疑不在刺着她的心，南宫凛不爱她了，不爱她了……
这样的认知让洛兮羽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她从小就是孤儿，被父母抛弃，被别人挑选，她早就做好了有一个会被一个又一个的人踢出门的准备，她早就为自己的心套上了一层有一层的盔甲，可没想到，她还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感情。
这一刻洛兮羽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南宫凛，我是第一次这么叫你，或许这也会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你让这个女人出去，听我的事？她也配！”
洛兮羽在顾青婉面前，尽力的保持着尊严，哪怕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多么的可笑。
南宫凛听到洛兮羽的话，眼前发黑，心脏被人锤了一拳又一拳一样，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顾青婉被洛兮羽的话刺激到了，洛兮羽总是这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实在让她恼火。
可看着这样的洛兮羽，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心里有些恐惧。
“出去！”南宫凛低沉得说了一句。
“听见了吗？阿凛让你出去。”顾青婉听到南宫凛为她说话，心里马上有了底气。
“我说你，你先出去。”南宫凛挣开了顾青婉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顾青婉愣住了，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南宫凛还是偏向了洛兮羽。
“不要让我在重复第三遍。”南宫凛冷漠的语气在一次传来，顾青婉只能灰溜溜的出了营帐，这样冷漠的南宫凛，和刚才拉着自己手唤自己婉儿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人走了，四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南宫凛硬撑着开了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罢了，罢了。”
看着南宫凛对自己的态度，还有那句生硬的“四小姐”，洛兮羽觉得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就在刚才她还想拉着南宫凛的手问“和内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初衷对不对”，“阿凛，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我们约定过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洛兮羽想开口，却发现曾经他们那样的密不可分，可现在却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和南宫凛说了，原来他们真的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看着南宫凛冷漠的表情，洛兮羽觉得身子冷的和置身冰窖一般，她觉得心脏内块痛的她呼吸困难，脸上有什么冰凉的液体在流淌，她不敢去摸。
“南宫凛，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爱过我吗？”
南宫凛不敢去直视洛兮羽的眼神，他知道，现在洛兮羽一定是哭了，自己满心疼爱的，不舍伤害的女孩，终究自己又让她流泪了。
“没有！没有，从来都没有。洛兮羽从小到大你刁蛮任性，让我受罚，给我羞辱，我为什么要去爱你？”
南宫凛背过身去，他实在不想在看到洛兮羽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不过对我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你毕竟是洛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我没必要和你对着干，不过你也确实是对我还挺好的，这一点也是挺让我满意的，你还算是有些小聪明，帮我解决了不少事情，你说喜欢我，那我何尝不顺水推舟接受你，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洛兮羽心痛的直抽泣，伤心欲绝的看着南宫凛：“别说了……”
别说了……给我留点余地。
“你问我爱不爱你，我今日就告诉你，我不爱你，从来……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就是一个见利忘义，自私薄情的男人，今日你也都看到了，我和婉儿的事情，她温柔贤静，甚得我心……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洛兮羽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
南宫凛的话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了洛兮羽的心，再也无法愈合。
什么感情，什么甜蜜，从来没有存在过，结果到头来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全是人家玩剩下施舍给自己的，都是假的，假的！
她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些。
这个地方她不想呆了，她不知道接下去她该做什么，她能做出什么，这里又阴又冷，还充斥着南宫凛冷漠的声音，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她这样的恐惧。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逃也似的出了营帐，迎面就撞上了正在偷听的顾青婉，她没有去看顾青婉的脸，其实不用看她也想得到。
现在得顾青婉一定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看着自己这么一个跳梁小丑，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可她坚决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挣扎的逃出了军营，她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了身，试图把心脏痉挛般的疼痛缓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眼睛发黑就这么慢慢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