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谢不臣怀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像是能洞悉一切一般,看得人心头发麻。
“不错。”简倾心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
谢不臣恨得牙痒痒,双手突然用力,一把将手机掰成了两半,一声脆响终止了简倾心一切希望。
不过她毫不惊讶,在谢不臣突然夺走她手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机会,但是只要自己现在不承认,谢不臣就找不到那个女仆,自己就还有逃离的机会。
“很好。”
谢不臣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将头转过来,定定地看着简倾心,像是要将她看穿。
简倾心半步未退,脸上毫无惧色,眼中闪动着坚毅决然地光,像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
谢不臣咬咬牙,猛地上前一步,捏住她的肩膀,但是又怕弄疼了她,又送了送手指,眼底浮起一层猩红,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和失望,“我把你照顾得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想离开?”
简倾心直直地对视上他的眸光,直面他的愤怒。
谢不臣的眸光反而暗淡了,他眉心一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拿准了我不会忍心对你动手。”
说完,他就放开了简倾心,眼中的猩红瞬间褪去了大半。
简倾心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就已经叫来了管家。
管家忐忑地垂着头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指令。
谢不臣眼中闪动着一丝异色,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慢条斯理和不以为然,“管家,你去把所有的女仆叫过来。”
简倾心一惊,“你想做什么?”
谢不臣回过头来,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既然我不能对你动手,但是至少可以动别人。”
话音未落,管家就将所有的女仆叫了过来。
所有女仆都是在睡梦中被叫起来的,因此都穿着睡衣,瑟瑟发抖地站在谢不臣面前。
谢不臣绕着她们走了两圈,吊儿郎当地道:“你们中的一个人出卖了我,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身家本就是不是什么清白人家,查事情的手段有很多。那个出卖我的人你最好自己站出来,不然,我会一个一个地查清楚,要是等我找到你,你就给自己想想墓地在哪里吧。”
所有女仆都噤若寒蝉,个个低着头,下巴几乎要碰到胸口。
谢不臣周身都透着一种诡异的危险感,让人无法猜到他的下一步举动。
“不承认?”谢不臣挑了挑眉,嘴角又浮现出那抹奇怪的微笑,“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一个一个地找了。”
说完,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刃,刀刃闪着寒光,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第发怵,女仆们见状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忘了告诉你们了,我这个人洞察力还是很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做的吗?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给你个机会放你一条生路而已,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甩着刀花来到了第一个女仆面前,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
女仆立即被吓得冷汗涔涔。
谢不臣轻笑一声,又将眸光移到第二个女仆身上,第二个自然也是被吓得不轻,就这样一直第三个,第四个……
现场如同集中营选今日现场活活解剖的人体一般,空气凝固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那个给简倾心送手机的女仆忍受不了了,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谢不臣的脚边,哭着道歉:“对不起少爷!都是我做的,求少爷放我一条生路!”
她被呛了一下,哭得更加大声,“少爷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简小姐吃饭的时候给我传消息说只要我给她一部联系外界的手机就可以给我酬劳,帮我解决家里的负债情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谢不臣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仆,脸上的不以为然和不耐烦越发浓重,甚至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随后,他又冲身后的两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手下便走上来,一人擒住女仆的一条胳膊,要将她往屋外拖。
女仆见状吓得更是面如土色,不住地嚎哭,“少爷,对不起!求求你……”
谢不臣不为所动,只是拿出一块白布,细细地擦拭着手中的刀刃。
“住手!”简倾心大喊一声。
谢不臣闻言抬起头来,将短刃插在木桌上,带着笑意问:“简小姐又怎么了?”
简倾心吞了吞口水,终究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仆,眼看着她还有点话语权,她必须竭尽全力救她。
“不要伤害她。”
思考了半天,开口时还是如此苍白无力的话语。
“这是我的仆人,是她自己不懂规矩。”谢不臣毫无人情味地道。
简倾心捏紧了衣角,“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联系外界了,你们不要动她。”
谢不臣笑了一下,像是听到了孩童般幼稚的话语,“简小姐是聪明人,我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心?”
简倾心抬首对上他的眸光,“那你还想怎样?”
谢不臣耸了耸肩,“我倒确实有个要求。”
简倾心警觉起来,眉头发紧。
谢不臣一见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笑,“简小姐,你不要这个紧张,我不过就是想让你参见一次我爷爷的生日宴而已。”
谢不臣爷爷的七十大寿就在近日,谢不臣受了邀请,恰好他听管家说最近简倾心食欲不振,想来是在室内待得太久了,便决定带上她参加,反正到时候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料她也做不出什么花招。
简倾心狐疑地盯着他,企图从他的微表情中找出些破绽。
谢不臣看出了她的想法,哄小孩子般地道:“不要多想了简小姐,真的就是一个宴会而已。”
简倾心仔细地衡量了一番,觉得这是个传达消息的好机会,便爽快地道:“好,我答应你。”
谢不臣闻言冲两个手下摇了摇手,两人便松开女仆,站到了一边,女仆虚脱般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