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是,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她所以为的席千宸,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罢了。
或者说,之前自己公司里的那些危机,或许他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必然的关系。
席千宸和尹嘉怡在谈论事情,可没想到后者,却是突然思想抛锚,男人望向尹嘉怡的漫不经心,平静如水的面庞突然闪过一丝不耐。
男人用修长的指节敲了一下桌子,企图转回她的注意力。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要是你觉得我的话没什么可以听的成分,不如你说说你的想法。”席千宸面带微笑的对她说,可虽然男人在笑,尹嘉怡依旧能感到他双眼的寒意。
“没有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关于尹肃安的。”尹嘉怡晃忙找着理由,又拿尹肃安当挡箭牌。
果然一听到尹肃安这个久违的名字,席千宸方才脸上的不耐消散,转而问她。
“那你对你这个哥哥有多少了解呢?我多知道一些信息,也许对我们的合作更有帮助。”
席千宸问她,如果知道尹肃安的弱点,那么自己的计划实行起来会容易很多。
毕竟他这个人,生性多疑也就算了,手段也狠辣,有关于利益方面的事情绝对是毫不留情。
有时候生意场上的无情,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那时候他才会输给席千宸。
“他这个人城府极深,手段也非常狠,只要是和他有利益冲突的,一旦威胁到他,他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没什么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尹嘉怡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不曾仔细认真了解过,这个她无比厌恶的男人。
“我只知道这么多……”尹嘉怡淡淡道,男人点了点头。
连他这个妹妹都觉得尹肃安是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他这个哥哥究竟是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如果和尹嘉怡合作,那就等于和严肃安作对了。
席千宸突然感到一丝疲惫,招惹上这么一个令人头疼的人物,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事情来了,他也不会惧怕。
“好了,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找你。”席千宸都已经这么说了,女人当然不好多留,拿起自己的包便离开了。
直到走出席氏公司的大门,尹嘉怡的情绪才重新回到脸上。
她慢慢的挪着脚步,此时的心情无比忧郁,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看起来其实是自己爸爸一手扶持起来的公司,实则背后的势力是尹老太太。
她看爸爸身体有了问题,不再适合经营,便又让父亲主动扶持自己,当上代理董事。
自己这么多时间的尽心尽力,原来都是一场笑话,哪怕就算是她前几次的失误,也是都想给公司谋取利益罢了,可没想到却被老太太说的一文不值。
只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将来一定会嫁人的女孩儿,是她从小口中的赔钱货。
于是乎,她的努力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她公司经营的越好,尹老太太就会越高兴,因为不用她所谓的那个宝贝孙子,去收拾那些烂摊子。
尹嘉怡紧紧的咬着牙关,眼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尹老太太只不过从头到尾把自己都当做工具人罢了。
尹肃安有事儿没事儿就挑逗自己,在尹嘉怡眼中看来,那就是时时刻刻的嘲讽和羞辱。
而席千宸,居然也能够清楚的知道他在公司的那些计划。
真是可笑。
自己被这几个人玩的团团转。
尹佳怡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现在并不想回公司去,她突然感觉自己很累,真想找个什么地方好好的发泄一下。
她就这么走着,走到一座餐厅的玻璃门前,玻璃映着女人妙曼的身姿,他伸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感到心中一阵异样。
如果她看的没错的话,自己右后方那个人刚才是一直跟着她吧……
尹嘉怡心里一动,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着自己的……
现在又会是谁会派人跟着自己呢?她的脑子一阵混乱,又不动声色的继续走着。
她的猜测没有问题,自己果然是被人跟踪了,他走的有些慌乱绕了连续好几个路口,身后那股被盯着的感觉才消失了,她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她今天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老太太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女人本想不动声色的跑到房间,可还是被老太太叫住了。
老太太放下了老花镜和报纸,抬头对她道。
“每天往别人家公司跑那么多次,还不如趁机找几个记者偷拍一下你俩照片,弄个什么花边新闻上去,好提升一下最近公司的关注度,这也总比你往人家跑,还一无所获的好。起码有了点关注度,这股票也能上涨。”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给她下个命令,尹嘉怡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原来今天早上跟踪自己的人是她派来的。
果然是对自己还是不放心呢。
尹嘉怡站在客厅忍耐着自己的情绪,死死地盯着她。
“奶奶,我去席氏,是有正事要谈的,你也知道之前我和他们公司董事长发生了一些冲突,他很讨厌我的,这些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让我去找他?”
她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忍了许久,这下爆发语气也重了一点。
老太太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表面上乖巧的孙女居然会对自己这么粗鲁,站在客厅里大吼大叫。
老太太斜了一眼她,正襟危坐,翘了个二郎腿。
“你别忘了之前那六千万,是谁给你出的?尹家把你养了这么大,难道现在不是你该报恩的时候吗?你只不过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你爸爸要不是我亲儿子,你觉得你会有这么好的成长环境吗?”
尹老太太面色严肃的斥责她,就好像是尹嘉怡成为嫡长孙女儿,是她应该感恩戴德的一件事。
这种说法她真的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