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席千宸的伤势如何,云夜把简倾心带上车后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他坐在后座上让简倾心靠着自己,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医药箱,掏出纱布和镊子,用剪刀剪开简倾心受伤的那处牛仔裤布料,用沾了止血药剂水的纱布熟练缠绕。
“咳咳……”
助理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把车窗升了起来。
云夜摆摆手:“不要紧,把窗打开,这个女人现在正昏迷着,空气太闷了不太好。”
闻言,助理撇撇嘴,明显的不太情愿,但还是要听令云夜,把车窗按下,他不解问:“殿下,为什么不让席千宸直接把简倾心带回去?我们把简倾心就这样带回来,平白无故怕是要招惹到席千宸了。”
殿下把人带回来是为了救简倾心,而简倾心跟席千宸是情侣关系,就算什么都不做,席千宸会比任何一个人都更能照顾好这个女人。
既然这样,那殿下把人带回来,不是多此一举吗?甚至还很有可能会得罪席千宸。
云夜单手握拳抵在唇边,从窗外灌入的冷风把他单薄的身躯更是吹的虚弱:“咳咳……我自然,咳……有自己的想法。”
云夜都放话了,助理也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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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还是听医生的话,先把伤养好了才有精力做别的事啊!”
距离离开工厂那一天,已经过了两天两夜。
席千宸虽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却被压倒的器材伤到筋骨,无性命之忧,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好好修养,也够席千宸受的。
席千宸哪里忍受的了?
“少废话,问到什么没有?”他问,期待从那群狙击手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少爷,他们什么都没交代。”
阿强如实汇报,把知道的零星半点也一并说了出来:“但从这群人的特征上来看,并不是亚洲人,骨骼壮硕,金发碧眼,似乎是西方那边的。”
席千宸的大脑里瞬间就浮现起理查德跟尹柯两张面孔,他盛怒之下直接命令:“把理查德死牢里的事给我做个大宣传,我倒是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理查德没死,那在他的这一番宣传下,理查德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光是这点就已经够让理查德好受的了。
要理查德早就不在了的话,那幕后下黑手的人,不是尹柯也是老伯爵。
阿强似乎想要再劝说劝说:“可是少爷,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
已经怒火中烧的席千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证据不证据,他冷笑:“这世界上除了他们一家,已经没有谁会这么仇恨倾心。”
他派人全面打压老伯爵,双方闹的太大,以至于连国王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交锋。
国王听到传闻后,就已经暗中观察着,他低调去找卡佩老伯爵。
“看来他们的恩怨已经无法化解,这大几个家族,有些需要收拾收拾。 ”
卡佩老伯爵听的云里雾里,但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敢情国王是想从他这里拿主意呢。
“陛下,关于他们的事我有所耳闻,但最近这次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情。”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帮国王做那个推动一把的人,国王来找他无非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认可。
但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无需添油加醋。
国王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卡佩了,卡佩的为人多少也清楚:“我想召开家族会议,想要铲掉另一股势力,就必须要有人在会议上迎合我。”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卡佩老伯爵站在他这边。
卡佩老伯爵颔首:“既然是陛下要求的,我自然是站在陛下的这一边。”
有了卡佩老伯爵的这个承诺,国王的心才真正放下来,二话不说就安排了家族会议。
他派人去调查老伯爵最近的行程,没两天他派去的人就把想要收集的东西回来。
文件袋里面装着的东西已经可以证明老伯爵的各种手段,就是这么一个恐怖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陛下,老伯爵已经到休息室门口了。”
国王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揭发老伯爵,老伯爵自己却送上门来了,他倒想看看,这回老伯爵还想玩花样。
“陛下,这么晚还来打扰您,实属抱歉。”
自从老伯爵丧子后,整个人就苍老了许多,不见之前的锋锐攻击性连背脊都弯了。
国王看着他这副模样,稍稍有些失神:“什么事?”
他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把怜悯放一放,这一切都是老伯爵咎由自取罢了。
老伯爵没有直视国王的眼睛,就这样低着头说:“我想跟您借两支军队。”
国王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借军队可不是小事,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老伯爵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是怎么敢的啊!
“放肆!”国王有些动怒,单手拍在桌上,连一旁茶杯里的水都抖出来一些:“你当在玩过家家么?借军队怎么重要的事情,岂容你想借就借?”
老伯爵没有慌乱,把早就准备好的理由说出来:“近日席千宸故意让我难堪,处处散播我长子的丑事,还有些自诩是正义人士,要秘密暗杀我的人,比比皆是,借军队只是方便我自保。”
这理由看起来很是充分,国王正想再拒绝掉,转念一想,突然想到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插眼瞎在老伯爵的身份。
于是他转变态度:“也是。尹柯现在在我手底下办事,理查德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是该派军队保护你才是。”
听国王松口了,老伯爵眼前一亮,立即道了谢。
就在同天,国王终于还是召集了所有的家族的会议。
老伯爵觉得疑惑,起初他以为还要再多找几个借口,才有机会借到军队,没想到国王会那么快的就答应了。
现如今又开始召开那么大的会议,老伯爵觉得事情有蹊跷的地方,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席千宸,他心下一惊,在会议室呆了没多久,匆匆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