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句句给对方下套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时,谢不臣的人突然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强行将要撕巴在一起的两人扯开。
唐敏情绪激动,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要上前再与简倾心大战三百回合。
“都住手!”谢不臣大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传播得很远,简倾心和唐敏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
谢不臣眸光阴冷,潜藏着杀机,对站在简倾心身旁的两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保镖心领神会,对简倾心好声好气地道:“简小姐,我们先走吧。”
简倾心狐疑地看了谢不臣一眼,但是对方却没有看她,反而转了一个身,故意躲开她的目光。
简倾心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意义,而且她已经探听到足够的信息,便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了,谢不臣的保镖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护送着她离开。
唐敏见她走了,自己也要离开,却不想被谢不臣一把抓住。
唐敏像只惊弓之鸟一般大叫起来,“谢不臣你做什么?”
谢不臣不惊不恼,朱唇轻启,“闭嘴。”
他的语调极低,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唐敏愣了一下,居然乖巧地住了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谢不臣的眼中翻涌着一股潜藏的杀意,危机四伏,“唐敏,简倾心不是你能动的人,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黑道里混下去,就不要动你不该动的人。”
说完,他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下身后气得牙根痒的唐敏。
她的愤怒,于他来说毫无威胁。
宴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算顺利,但是直到结束简倾心也没有看见任何熟人的影子,谢不臣更是和她寸步不离,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宴会结束后,谢不臣又像往日那样将她锁在了房间中,不要她出门也不让她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简倾心经受了这么多事后心中反而平静了许多,她无力地倒在床上,看着被锁上的房间大门,安慰自己至少知道了唐敏不是谢不臣的人。
她没有心情吃完饭,索性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睡到半夜,简倾心突然惊醒了,她试着再次入睡却频频失败,她知道是自己白天睡得太多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后她终于放弃了,干脆开灯坐起来,继续盯着门发呆。
不知为何,那股烦躁又开始隐隐地在她心口躁动起来,简倾心揉了揉头发,试探着走到门边,却发现门根本没锁,甚至还展开了一道宽敞的门缝。
简倾心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这个想法太过强烈产生错觉了,仔细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的心脏登时狂跳起来,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她东张西望地看了一遍,确定没人在四周,这才打开门,像只出洞的老鼠一般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刚一出门,一个诡异的想法就突然袭上她的大脑,这该不会是谢不臣的什么变态游戏吧?故意放走她再将她抓回来?
管他的!
简倾心下定决心一般,咬咬牙快速地往楼梯口跑去。
正在她极将跑到楼梯口时,她突然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简倾心心中一突,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
又是一声呻吟,像是刻意压制着痛苦的低语,混合着喘息,轻轻地在走廊中传播开来,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诡异而又……暧昧。
简倾心站在黑黢黢的楼道前,心中直打鼓,她认得这个声音,这是谢不臣的声音,难不成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一瞬间,简倾心体会到了良心和自由的挣扎和撕扯。
谢不臣的声音还在不停传来,那丝痛苦的意味越加厚重,像是包裹着的芽苗,即将撑破他的意志,最后终于在一声沉痛的低吼中归于平静。
他该不会是晕倒了?
简倾心担忧起来。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在心中暗暗地低声咒骂一句,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往谢不臣的房间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暗夜中的猫儿,很快就来到了谢不臣的房间门口。
他的房门虚掩着,简倾心能清楚地听到谢不臣的谈话声,他在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她从门缝看了过去,只见谢不臣裸着上身,背对着她,宽阔精壮的后背暴露无遗,而更加刺眼的,则是他背上的几处枪伤。
他的身边有几个带血的弹壳,看来刚刚的他是在给自己取子弹。
“看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帮帮我?”谢不臣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似地道,语气中没有命令,反而带着一种玩笑意味。
这样一来,简倾心似乎又找回了作为朋友的熟悉感,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谢不臣转过身来,靠在椅背上,露出了清晰的八块腹肌的线条,他一手用纱布捂着伤口,殷红的血液渗透了干净的纱布,触目惊心。
“你的枪伤……”简倾心结结巴巴地问,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没事,”谢不臣虚弱地应了一句,“你不是上过护理课吗?我的医生还没来,你先帮我处理一下。”
这个时候不是推脱来推脱去的时候,简倾心快步上前,帮着他处理起伤口来。
她的动作还算熟稔,很快就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好了。”
简倾心抬眼看他,刚好和他的目光撞上。
他的眼中染上了一丝古怪的缠绵意味,简倾心觉得现在应该将一切挑明,便冷着脸道:“谢不臣,你放我回去吧,我们还能做回朋友。”
谢不臣闻言拧了拧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谁说要和你做朋友?”
“你什么意思?”
谢不臣却不答话,闭上双眼倒回到椅背上,不管简倾心再怎么歇斯底里都不再开口回答,甚至眼皮都不掀一下。
简倾心见状气急败坏,索性不再管他,转身就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大力将门关上。
另一边的席千宸同样歇斯底里,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已经进入了茶饭不思,不休不眠的地步。
好友什么诸如简小姐没有找到说明还有希望、简小姐总能化险为夷的安慰话都说了个遍,他也丝毫不见好转,甚至越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