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席千宸惊动了,立即掉头对着简倾心冲了过去,简倾心来不及反抗,居然就这么被她推下了楼。
简倾心甚至来不及尖叫,就已经整个掉了下去,她想伸手去够护栏,却只是抓了一把空气。
“倾心!”
席千宸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抓住了护栏。
简倾心往下看了一眼,楼下的消防队正紧锣密鼓地展开救援行动,下面已经撑开了急救气垫。
席千宸抓着护栏的手有些发麻,很快就发青发紫,麻木起来。
简倾心抬起头,还没有说话,就被席千宸截住了话头,他的声音混合在大风中,有些沙哑。
“倾心,你别害怕,我保证你会安然无恙的。”
话音未落,护栏上生锈的螺丝钉突然接二连三地崩开,还未等席千宸做出任何反应,护栏就突然断裂。
两人惊讶恐惧之余发出尖叫,随后就齐齐坠下了楼。
席千宸在半空中时伸手抱住了简倾心,将自己垫在了她的身下。
一声巨响,两人坠落在急救气垫上,简倾心安然无恙,意识清醒,但是席千宸却昏迷了过去。
“简小姐!”助理带着医疗队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简倾心四肢发软,脑子发白,在高空中惊心动魄的种种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没事,快救千宸。”
一群人涌了上来,有人将一条毯子盖在了简倾心的背上,席千宸很快被担架抬走,简倾心不想检查,自己找了个机会跟着席千宸的医疗队溜了。
席千宸被送进了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后告诉助理只是昏迷,没有其他生命危险。
简倾心闻言双腿一软,差点就要栽倒过去。
如果席千宸因为自己出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不想休息,叫走了助理,自己进了席千宸的卧室,坐在他的病床边照顾他。
昏迷的席千宸看起来格外恬静,浓密的睫羽在眼睑处映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一般,连日的疲惫让他双颊凹陷,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清瘦。
正在简倾心享受这短暂的安静时光时,助理又蹑手蹑脚地进来了,简倾心扭头看他,只见他面露难色,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简倾心轻声地问,生怕吵醒了席千宸。
助理上前几步,“那个天台上的疯子我们抓起来了,关进房间了,简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简倾心转脸看看昏迷中的席千宸,随后就起身将身上的毯子接下来丢在椅子上,掸了掸袖子,往门口走去。
助理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跟了过去。
女人被助理丢进了房间,双手被反绑,泼过浓硫酸的脸上布满了各种伤疤,比地狱的恶鬼更加恐怖怪异。
她见简倾心来了,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音古怪刺耳,比哭声更加难听,助理听得一身都是鸡皮疙瘩,伸手拦住了还在不断往前走的简倾心。
“简小姐,这个人是个疯子,你不要走太近了。”
简倾心没有答话,只是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明白,助理便忐忑地退到了一边。
“哈哈哈,”女人尖笑一阵后开始恶语相向,“我以为你简倾心有什么能耐呢!不过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女人罢了!什么都需要别人的保护,离开了席千宸,你什么都不是!现在席千宸出事了,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事情都没办法自己解决!没用的东……”
啪——
一声掌掴声打断了女人的话。
助理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就又听到了女人的惊声尖叫。
简倾心一巴掌打在她还没有恢复完全的脸上,疼得她住了口。
“我告诉你,”简倾心用两个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疼得她直冒冷汗,“我这个人不喜欢骂人,我会直接动手,你要是再说闲言碎语,我很难保证你这张脸会不会更难看。”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但是愣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简倾心笑了笑,对着身后发愣的助理道:“处理掉这个人。”
说完,她扭头就走,只留下助理一个人在原地感叹。
她一出房间就听说张戴琳气势汹汹地带着席母来医院了。
简倾心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个张戴琳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刚刚苏醒就忍不住去告状。
但是没有办法,简倾心只得加快步伐往席千宸的病房赶过去。
席母和张戴琳已经走到了门口,张戴琳一看见简倾心就激动兴奋起来,抬起手指指着简倾心,还一边拉着席母,大叫道:“简倾心!你还有脸回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你看看你帮我害成了什么样子,把千宸害成了什么样子!”
简倾心无语凝噎,坦然地走上去,不怒不急道:“张小姐,你既然是来看千宸的就不要在医院喧哗了,这里不允许大声讲话。”
席母也不搭理她,而是挣开她的手臂,径直走进了病房。
张戴琳没有料到席母不会管自己,只得恨恨地瞪简倾心一眼,跟了上去。
席母冲进病房,见到昏迷的席千宸登即双眼一黑,身形不稳,往后倒去。
简倾心一惊,冲了上去,扶稳了席母。
再转头看去时,张戴琳已经没了人影,她知道自己惹了祸,索性跑了不敢露面。
简倾心心里一阵翻涌,但还是忍了忍性子,将席母扶到椅子上,开始照顾席家母子。
之后的几天,张戴琳都不敢露面,她知道自己惹了祸,为了补救不敢再出现在简倾心面前。
简倾心在医院忙前忙后,简倾宇心疼了,就来医院看她。
此时的简倾心清瘦了不少,原本合身的裙子现在就像是挂在身上似的,手臂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疤,密密麻麻地一片伤痕。
简倾宇见了她手臂上的伤,心下更疼,本想顶替妹妹帮忙照顾席家母子,但是简倾心却完全不管自己手臂上的伤,毫不顾忌,毫不在意,仍旧忙东忙西,也不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