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姐，这雪好大，要不我去给你烧点水你泡泡？”
“不行，我得出去，你要是想泡澡就自己烧吧，不用给我准备。”
“又要出去啊？”小月有点懵。
宁姝点点头，“我查到一点线索，白天估计不好去，现在下大雪，天也快黑了，我才好出去。”
“啊？这……”
小月已经完全懵了，她不明白这鬼天气有什么好出去的。
这京城的冬天本就格外冷，下雪以后更是冻得人骨头都疼。
人家本地人这时候几乎都不出门，因为一出去啊，指不定人会出什么意外呢，然而宁姝居然还要出去！？
小月虽然早就放弃卓宵，但是她想了想，如果换做是自己，这种天气会不会出门去找人？
答案是否定的。
宁姝一直在屋子里烤火，看着天色差不多，她吃了些高热量的东西，然后给自己弄了个小包袱，感觉有用的东西都带上了，然后才去案发现场。
那人拿钱办事，说的格外细致，而且或许是想着卖个人情又或者别的目的，他还透露了一些消息出来。
宁姝提着灯笼，十分费劲的赶到案发现场，然而就算她捂住口鼻，依然被那股臭味熏得恶心。
“这什么鬼？怎么味道这么刺鼻啊！”
小声抱怨一句，宁姝就恢复淡定，然后开始检查起来。
森森白骨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阴森可怖，宁姝却半点不怕，虽然嘴上抱怨味道难闻，实际上她行动却半点都没有迟疑。
数十具尸体，大部分已经无法看出什么明显线索，光线又暗，宁姝都想跟系统兑换一个手电筒之类的，然而又想到了系统的坑货属性，到底是没有开口。
叮叮……
小包袱又一次滑下撞到宁姝的胳膊，里面的一些东西发出细碎的声音。
“烦死了，要是有随身空间就好了，这些东西那还需要这么带。”
随口抱怨一句，宁姝却突然顿住，她僵了一下，然后试探的呼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的电子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说。”
“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个……我的东西能放进去吗？就这些小东西。”
“可以。”
宁姝呼吸一窒，“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系统也并未禁止过。”
宁姝都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系统却不吭声了，不知道是觉得她蠢还是因为觉得没意义。
宁姝深呼吸好几次，把东西丢进了随身空间，然后试了几次，发现取出和放入特别简单，刚开始虽然不太适应，但是很快就能做到随心而动。
“亏大了，系统，商量一下，下次这种事情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吧，不然我亏了，你也亏啊。”
系统没理她。
宁姝拍了拍脸，打起精神，继续在尸堆里继续找。
如果皇帝没有撒谎，那么卓宵一定来过这里，如果他来过，肯定会留下线索给自己。
雪越下越大了，宁姝总算是在尸堆里找到了线索。
“你果然来过……”
擦了擦脸，宁姝小心翼翼在周围翻找起来，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一块令牌。
这令牌是一种贵重金属制成，造价不菲，而且持有者极少。
“皇帝……”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宁姝握紧令牌，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看着周围那些尸体，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离开。
大雪很快掩盖了一切痕迹，包括那些尸体，也渐渐被白雪覆盖，看不出来。
小月一直在等，看到宁姝顶着雪回来，急得不行。
“阿姝姐，你快进来，我给你烧着热水呢。”
“小月，没人发现我出门了吧？”
“没有，我按你说的做了，那被子里现在还垫着东西呢。”
宁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先去给我倒些热水，我先泡个脚。”
在大雪里找线索，一找就是好几个时辰，她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微烫的热水几乎没过小腿，汤婆子好几个，还有驱寒的汤药。
可是尽管做足了准备，第二天宁姝还是病倒了。
小月忙前忙后，看着宁姝烧的厉害，不得不让人出去请大夫来。
这大雪天，还是春节，街上几乎没有一家开门营业。
药店也不例外。
“阿姝姐，你先忍忍，我去给你熬一点红糖水。”
宁姝强撑着，“你去我衣柜里，拿，拿一个蓝色的小瓷瓶。”
“哦哦，好的，快盖好被子，外头冷。”
宁姝眼前一阵一阵的黑，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耳朵里几乎没有了声音。
小月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几乎晕过去了。
“阿姝姐，你醒醒啊！别睡，你是要吃这个吗？”
宁姝费力的嗯了一声，小月听到了，赶紧倒出来喂她。
吃了药过后，宁姝躺到了晚上才感觉松快一些。
小月端来鸡汤，伺候着她吃了东西，又问她接下来的安排。
“等我再好一些吧，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
她语气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还是淡然，小月以为她是又把握，只是不好多说，便不再多问。
实际上宁姝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的握住那枚令牌，她身体没好，此时确实是无奈之举。
她不明白，皇帝为何要杀害寻常百姓，然后还借此对付卓宵。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皇帝正急得走来走去。
就在不久前，那位给他出主意的老者忽然又“反悔”了，让他改变策略。
皇帝自然不是怕把人放了，对方会对他做什么，而是觉得那位老者未免有些反复无常，心中对他起了疑心，并且有些舍不得卓宵就这么死了。
一个能干还胆大的人才，虽然对方给自己添了很多麻烦，但他还是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陛下，您这晚膳都没用，可需要传膳？”
“……传吧。”
宫人抬着饭菜上来，却没几个热菜，皇帝吃了几口就不悦的让人撤下去。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娘娘提着食盒，许是来给您送吃的。”
皇帝笑了，有些轻蔑。
本来他懒得搭理皇后，但是看着宫人抬走了自己的吃食，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人让去把皇后请进来。
“陛下，我那边小厨房做些了吃的，您要不要尝尝看看？”
皇帝没动，反而问道，“皇后，这深夜你怎么不睡？”
皇后暗暗握紧拳头，调整好自己情绪以后，这才抬起头来。
“陛下，妾身想和你单独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