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姝却没信,进而追问,“可据说,雪国的男子均是长相粗犷,而你不仅不留胡子,长得跟雪国人不像,反倒是跟中洲人很像。”
“而且我听着你的口音很是亲切,想来应当也不会是雪国人该有的口音。”
慕容九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面色阴沉,“若是夫人不愿意跟在下合作就请直说,何必这番试探于我。”
说完这话,慕容九转身就要走。
宁姝见状赶忙开口,“不过是出于好奇才多问了几句,想来是我的话惹的老爷不快了,希望老爷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她还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卓诚,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就闹得双方不愉快。
慕容九停下脚步,俊朗的面上还带着些许薄怒,他转头看向宁姝,“我想今日咱们这合作是谈不下去了,明日再谈吧。”
“也希望夫人慎言,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闻言,宁姝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心中想的却很是开朗,明日再谈就明日再谈,不谈这样的话就不谈,反正她总有办法能够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卓宵的父亲。
而后,慕容九刚从阁楼下来,就看到了一脸着急,身上还穿着侍卫服的男子。
慕容九微微一愣,还不待开口,那男子就走了上前,“太……老爷,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我寻了你许久了。”
那侍卫差点嘴漏,他看着慕容九的俊脸,心中只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又何须如此担心我。”慕月九边说边往外走,因着方才的事情,现在脸色还是沉着的。
“可是老爷,夫人让我看好你,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若是出点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这句话惹的那些来店里面买东西的顾客频频侧目,在看到慕容九俊朗的面容以后,却是纷纷一阵惊艳。
慕容九心下烦躁,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外走着。
而那侍卫一边紧跟着他,一边絮絮叨叨。
恰巧这时,宁姝也顺着阁楼的窗户往外看,就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下觉着有些奇怪,揉了揉太阳穴。
当天晚上,她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卓宵,卓宵听着,心下一动,也想见见那人。
翌日,慕容九再次来了,到的时候,他看到宁姝身边站着的卓宵,只觉得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浮现,仿佛有什么记忆就要跟着浮现。
只是他下意识的想要抗拒这种感觉,连同那即将浮现的记忆。
“这位是?”慕容九看向站在宁姝身旁的卓宵,笑着开口问道。
“这是我的夫君。”宁姝说着,领着几人上了阁楼。
几人落座后,宁姝给他们每人都倒了杯茶。
“难怪卓夫人如此优秀,原来是因为有如此优秀的夫君,难怪难怪。”慕容九笑着感慨着,饮下了一杯茶水,仿佛昨日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一般。
宁姝看向他,眉心微动,再次给他续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想来这位老爷的夫人应当也十分优秀吧?”
慕容九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宁姝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刚要回答,一旁的侍卫便倨傲开口道,“那是自然,我们老爷娶的可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宁姝微微挑眉,看向一旁的卓宵,故作惊讶语气说道,“是么?真想瞻仰一番夫人的风姿。”
卓宵抿着唇,眼底清浅,看起来无波无澜。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所想的。
眼前的中年男子跟自己是何曾相似,且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那劳什子的雪国人士,根本就是中洲人。
就连那喝茶的姿势都确认了他就是中洲人,许是血缘的缘故,让他只觉得这男子十分熟悉,再一回想,分明就是自己记忆中的父亲!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雪国人,为什么看到自己了都不认自己,而且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找过自己!
这些都是问题。
卓宵想到这里,掌心用力,手中原本握着的茶杯直接碎了。
茶杯的碎片割破了卓宵的掌心,整只右手,一瞬间变得染满了鲜血。
宁姝听到动静,转头看去,眸光顿时变得一阵心惊,赶忙去找来了金创药和纱布,清理了卓宵的右手。
对面的慕容九和一旁站着的那个侍卫也是一阵心惊。
徒手捏碎杯子!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做到这样的!
而且慕容九总觉得,卓宵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分明还带着些许的恨意和不解。
而这恨意到底从何而来?
慕容九想到这里心下又是一阵复杂,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子吧。
宁姝处理好卓宵的手以后,笑着跟他们解释道,“不过是一时不小心罢了。”
听到宁姝的解释,两人心中更是一阵复杂。
不小心?
谁不小心直接徒手捏碎杯子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宁姝和慕容九谈起了合作的事情,一旁的侍卫和卓宵只能听着。
卓宵紧盯着慕容九,在慕容九莫名奇妙看过来的时候又赶忙将视线投向别处,刚开始慕容九觉得是自己神经过于敏 感了。
一来二去,让慕容九觉得这可能不是自己神经敏 感。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卓宵,他知道就是卓宵一直在看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合作谈的十分顺利,本来昨日就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所以今日差不多直接盖手印就行了。
只是就在两人将要盖手印的时候,卓宵冷声开口,“你当真是雪国人士?”
“如假包换。”慕容九面色有些不好看,他转而看向自己面前的宁姝,眼底还带着质问。
可是宁姝压根不看他,直接将视线移向别处。
慕容九气得不行,但是卓宵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般,继而又问道,“不知慕容老爷的记忆是否完整,早年有没有坠崖之类的。”
是了,卓宵心中还是带着怀疑的。
若真是自己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自己,除非是没了之前的记忆。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行得通。
慕容九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如笼罩着一层阴霾一般。
一旁的侍卫厉声开口,“你们谈生意就是这样的诚心?”
宁姝这个时候才开口解释,眼底还带着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夫君早年间父亲坠崖生死未明,又瞧着慕容老爷亲切才会如此失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