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些买的人也更多了。
正在忙碌的时候,张严守突然走到后面来了,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底还带着几分情愫。
宁姝转身之际突然看到张严守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没好气说道,“你不是在前面招呼顾客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点正是午饭的时候,哪里会有顾客?”张严守不以为然说道,连挪都没挪半分,靠在门边看着宁姝,眼底还带着几分慵懒。
宁姝一噎,却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忙着自己手里头的活任由他看着。
许久,张严守幽幽开口说道,“夫人,你的夫君明明是城主大人,你为何还要一个人忙碌这些赚钱?”
“他是城主跟我做这些有什么关系吗?”宁姝疑惑反问,手中动作没停。
张严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般来说,那些达官显贵不是都有很多银子吗?难不成城主大人的俸禄养不起夫人?”
宁姝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危险,淡淡说道,“你说的那些都是贪官。”
朝廷是会发俸禄,但是发的俸禄还没有宁姝自己赚的多。
更何况,只有嫌钱少的,哪里会有嫌钱多的呢?
听到宁姝的话,张严守嘴角猛的抽了抽,她说话还当真是直白,都不带半点拐弯抹角。
想着,张严守又开口问道,“可是,皇上不是经常赏赐于你们吗?”
张严守的话里头还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
他这两日也打听过他们,所以自然就知道了宁姝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所以对于宁姝还这般努力赚钱着实是有些不太理解。
“你调查我?”宁姝声音淡淡,让人几乎忽略掉了其中的煞气,就连着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张严守。
经过张严守这些日子里跟宁姝的相处,自然知道宁姝这个样子就是生气了,但是张严守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哪有?分明是夫人太受欢迎,所以城中有不少百姓都在议论夫人。”
闻言,宁姝周身的煞气才收敛了些许,神色淡淡。
心下却有了些较量,张严守说的这话半真半假,更何况,张严守这人本就不同于其他读书人那般死板,反倒是善于灵活变通。
此人若是不能收拢为自己的人的话,那么就太过危险了。
方才那些话看似简单询问,实际上大多带着试探。
此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想到这里,宁姝面上越发淡然,只是一双黑眸却变得低沉了不少。
而张严守却似乎半点都没有感受到宁姝身上危险的气息一般,反而笑嘻嘻继续说道,“夫人,到秋试之前我可能无法归还你一百一十两银子,能否等到日后还?”
宁姝轻轻应了一声,抬眼就看到他身上所穿衣裳,虽然干净但却也能够看的出来穿了许久。
其实宁姝从一开始救他就已经做好了他不会还银子的打算。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一年也不过攒下几两银子,张严守不过就是一个贫寒学子罢了,就算在自己这里做工也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攒够十两银子,更何况是一百两银子呢?
想着,宁姝继续将香料磨成粉,用以加入护肤品里头。
这个时代的香料都没有添加什么添加剂,就是普通的花晒干而成,所以有些花不仅闻起来香,用来制作护肤品也很是不错。
一旁的张严守看着宁姝的身影,眸子里面却是闪过一丝复杂。
宁姝就对他如此信任?万一自己日后不还银子了呢?还是宁姝根本就不把这一百多两银子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张严守心情越发复杂,心中暗叹卓宵定然是攒够了三辈子的运气才能娶了宁姝。
若是自己能够早些遇到宁姝就好了,想到这里,张严守苦笑了笑,转而又恢复平时的神色,嬉笑说道,“因为夫人之前出手相救,所以我决定,日后我就听命于夫人了。”
闻言,宁姝眼底微惊,没有想到张严守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中顿时满是复杂。
也不知张严守这么说是认真还是仅仅只是玩笑话?
想着,宁姝开口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语气里面还带着些许不确定。
“自然是真的,日后我奉夫人为主,也希望夫人不要嫌弃。”张严守说这话时,语气里面还带着些许苦涩。
只不过宁姝还处于惊讶当中,所以并没有听出,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看出张严守此人有些才华,如今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宁姝心中又有些担忧张严守日后会不认账,于是还写了一封契书。
契书上面只有一行字:张严守今日起奉宁姝为主,不得违抗宁姝的命令。
底下张严守和宁姝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印了手印。
契书一式两份,两人各自保存一份。
看着手中热乎的契书,宁姝这才满意。
只是,因为宁姝将舞弊一事爆出,除了那些苦寒学子纷纷感谢宁姝以外,还有不少学子记恨起宁姝,那些就是靠着钱联系了丞相换了考卷的纨绔子弟。
不过他们并没有先来找宁姝麻烦,而是去找了丞相,毕竟他们当初是给了丞相不少银子丞相才应允给他们调换试卷的。
如今,他们的职位全都被丞相给撤下来了,总归是要去找丞相将银子要回来的。
刚开始,丞相并不想接见他们,于是便拍管家跟他们说自己不在府内。
可是那些人仿佛也猜到了丞相的心思,所以纷纷赖在丞相门口守着。
丞相之子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赶忙去找了丞相,让丞相将那些人放进来。
丞相面上很是震惊,“你疯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够将他们放进来!”
可是丞相之子却是慢悠悠说道,“父亲,你不同意他们进来,那些人围堵在门口定然也会影响到你的声誉,更何况,大不了我们将他们放进来以后,将矛头引向别处,那么到时候他们说不准还得感谢我们。”
闻言,丞相眼底微惊,细细思索来,确然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神色却变得复杂起来。
他从前只以为自己的儿子只擅读书,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有想到,对于谋略,他显然比自己还要熟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