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杭洁和蓝若芝买票后,颜楚拉着宁维交代了一下事情,“你是医生,多看着慕太太一点,她把杭洁给认成了亲生女儿,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什么,我找一下慕先生,你先陪着他们玩一玩。”
宁维深深叹了口气,点头道:“好。”
那,他今天的约会算是彻底泡汤的。
等几个人进了游乐场,颜楚翻了翻电话播了个电话给慕宜修。
“喂。”那边传来慕宜修低沉浑厚的声音。
颜楚将事情讲了一遍,问他要了慕子异的电话号码。
慕宜修沉吟了片刻,蹙眉道:“给颜小姐添麻烦了。”
颜楚“嗯”了一声,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拨给了慕子异,那边并没有马上接电话,她播了三次,那边才接。
“你好,我是颜氏集团的颜楚。”她开门见山,怕对方挂断电话:“慕太太现在在游乐园。”
接电话的是助理,闻言瞳孔微微一怔,“您等等,我是慕先生助理,马上为你接。”
太太失踪好几个小时,先生真焦头烂额派遣人找呢。
没想到这通电话竟然来得这么及时,要是再掐断,恐怕就该是他的错了。
不一会儿,颜楚就听对面传来慕子异略带沙哑的声音,“颜小姐,能劳烦你将地址发过来么?”
颜楚“嗯”了一声,掐断了电话后将地址定位发给了慕子异。
游乐园里,她远远就见宁维和杭洁带着蓝若芝坐云霄飞车,旋转木马,玩儿得倒不亦乐乎,蓝若芝倒真像是将杭洁当成女儿了,浑身都散发着为人母的光辉。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慕子异出现在游乐场里,颜楚一眼就看到了来人,连忙迎了上去,指了指正在坐旋转木马的蓝若芝道:“她在哪里。”
慕子异顺着她的手望去,就见蓝若芝在旋转木马上还拉着个头发干净利落假小子的手,微微蹙眉。
“慕太太将我的朋友当成是她的女儿了,一直不肯撒手。”颜楚微微蹙眉。
要是硬要将蓝若芝和杭洁拆开,倒也可行,就怕蓝若芝折腾起来。
这,谁说得清啊。
慕子异染上几分沧桑的脸望着蓝若芝,沉默了良久。
从庄芮涵被驱逐出慕家后,蓝若芝多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女儿,大概率是找不回来,纵然他没放弃,可也不存那么大的侥幸心理了。
但,蓝若芝太执着了,执拗的觉得倩宁是活着的。
其实,他是想将庄芮涵找回来,一不做二不休让她假扮倩宁的。
可,事情败露后,他辗转后将庄芮涵叫到了慕家,蓝若芝看见人抓起花瓶朝她砸,大声喊骗子,还叫她滚。
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这么想着,他视线落在那假小子身上,撇开偏男性的装扮,眉眼……确实与蓝若芝有几分相似。
难怪,她会认错。
“颜小姐,”慕子异沉吟了下,转头冲颜楚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么?”
颜楚愣了下,“什么?”
要说来,虽她是顾朝秦未婚妻,但慕家这位也算是业界内鼎鼎有名的,能“拜托”她,实属罕见。
“拜托”她个小辈,还担当不起。
“你刚才说,她将你朋友当成了倩宁,我现在……不方便出现在她身边,”慕子异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希望颜小姐能帮忙说服你的朋友,暂时接纳我夫人,能……假扮倩宁一段时间。”
“我夫人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颜楚不是杭洁,不能随便答应,她皱眉道:“可慕先生,你的太太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假使她清醒过来又说杭洁不是她女儿,然后又骂我的朋友,或者更糟糕的是,她到处乱跑呢?”
“我的朋友很单纯,她不会想得太复杂,我是说如果……”她心底有些着急,皱眉道:“再出事呢?到时候你们翻脸不认人,将一切罪责抛给我朋友,那怎么办?”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杭洁好端端一个全国武术冠军,手伤就够她头疼的了,要是再扯上豪门的事情,恐怕更头疼。
“这些,我会承担。”慕子异抿了抿唇,望着坐在旋转木马上的蓝若芝,深深吸了口气道:“一旦我太太发现你朋友不是,我会立刻将我太太接回家。”
颜楚咬了咬唇,“这件事情,我想慕先生还是跟杭洁本人,或者是跟杭洁的父母谈谈……”
毕竟,这件事情,决定权不在她手上。
慕子异颔首,没再说话。
等蓝若芝跟杭洁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望见慕子异时笑了笑,“老公,你怎么也来了?”
慕子异难得笑了笑,“来陪陪你……”
他视线落在杭洁身上,“和女儿。”
杭洁微微一怔,望着颜楚一脸莫名其妙,微微蹙眉:“慕先生……”
“傻孩子,喊爸爸……”蓝若芝拽着杭洁的手,引导道。
杭洁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慕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想拒绝蓝若芝,尴尬喊了一声道:“爸爸……”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宁维和颜楚劝慰了好半天才将蓝若芝带去了下一个娱乐项目,蓝若芝频频回头看留下的杭洁和慕子异,一脸忧心忡忡。
等人走后,慕子异才冲杭洁道:“谢谢。”
杭洁抓了抓头发,不太习惯跟太肃然的长辈站在一起,笑道:“慕阿姨,挺好的。”
就是,老拽着她手。
“杭小姐,我想跟你谈谈。”慕子异面色有些凝重:“关于我太太的。”
谈判的内容大概是希望杭洁能暂且将蓝若芝带着回家,不否定慕倩宁的身份,有事打电话,届时,他会抽空过去看看。
至于武馆方面,他会想办法跟杭洁父母谈好。至于报酬方面很优厚,甚至额外帮助武馆。
杭洁想拒绝,可一想蓝若芝现在的状况,想了半晌没敢拒绝。
“谢谢。”慕子异难得笑了笑,沉吟了下道:“你确实长得很像她。”
杭洁抓了抓头发,“没有吧。”
她跟那位雍容华贵又温柔的夫人,好像没一丝一毫相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