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公司坐着的一排高层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纷纷皱眉，望着上面的条条款款颇为不满。
情况，有些不对劲。
沈老踟蹰了下，半晌意会颜楚的意思，叹了口气将资料搁置在会议桌上：“我本来以为贵公司十分有诚意与我们合作，在这个案子上，我们花费了非常多的心血，即便是在Y国，我们也不想进行买断。”
“抱歉。”他总结陈词。
一排余光公司的高层收拾东西，简孟白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会谈还没正式开始就结束，这让不少准备这桩案子的人面面相觑，心情徒然低落。
这时，伊娃捡起余光高层们搁置在桌子上的资料，企图找出不合理的地方，待翻开第一页就愣住，她眼睛越瞪越大，插着腰单手撑着额头纹：“这是谁复印得？”
“怎么了？”简孟白站起身来，拿过一份复印资料，眉头打了个死结。
“是我，怎么了？”颜楚一脸莫名其妙，心底暗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伊娃脸都皱成一团了，她吸了口气道：“这CASE是总裁亲自定的，也不是难谈的案子。但是颜楚，我让你复印最新版本的合同和资料，你怎么全部复印的是以前最原始版本的，还乱七八糟的，这……”
这了半天，她也没说出后面的话来。
颜楚皱眉，望向面色沉沉的简孟白，讷讷道：“叔叔，事情……很严重么？”
当时印刷资料时，她也没看，拿过来什么就直接印刷什么。
哪儿懂这些。
“没事，我会再想办法跟余光那边谈，你别担心。”简孟白面色凝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先去休息吧。”
“啊？”颜楚一脸懵圈。
几个意思？她搞砸了CASE，还让她休息？！
简孟白收拾东西出了会议室，伊娃烦躁的将资料收起来，时不时瞪了她几眼，瞪得颜楚心里凉飕飕沉甸甸。
“伊娃，这事儿真有那么严重？”她不禁在考虑要不要将沈老爷子给拉回来，再谈谈？
“你知不知道，这是企划部熬了半个月做出来的案子，我们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进行对接，现在倒好，这见不大不小的案子随随便便就泡汤了……”
“没……那么严重吧。”她还想安慰下这位职场女强人。
毕竟，这位姐姐在她来时挺照顾她，就没说过半句重话。
“没那么严重？！”伊娃呵笑了一声，脸色难看，她一字一顿道：“怎么会不严重？沈老爷子来Y国行程早就定好了，跟多少家公司会谈，下一家就是驻扎在Y国的顾氏，若是我们早点拿下给出优厚的条件还好，就算现在追上去，沈老爷子也没时间跟我们谈了。你一个错误，相当于让企划部的人全部给你背黑锅！”
颜楚一颗心沉沉追了下去，脸色白了白。
企划部，全体给她背黑锅。
“你如果做不了，就不要做。”伊娃抿了抿唇，将东西拿好就走出了办公室。
颜楚抱着胸望着她走出会议室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资料悉数给伊娃给的，她一个刚来的新人岂会知晓这其中条条款款，别说是企划部半个月做出来的企划案，就是一年一个月做出来的企划案，伊娃不给她，她也印不出来啊。
“呜呜呜——”
兜里的手机震动，见是沈寂，她接过电话，平静道：“沈老爷子？”
“老板，今天这案子是真的没法谈。”沈寂摸不准她脾气，怕在这事儿上不悦。
倒不是他眼高于顶，是那合同未免太霸道了。
颜楚笑道：“我知道，确实没法谈。余光是IT类公司，我对这一窍不通，又有言颂帮忙把关，这些事情你可以不必跟我汇报。”
沈寂松了口气。
“不过……”她摸了摸下巴，勾唇露出几丝恶作剧的笑意道：“如果简氏再打电话给你，你就说你没空，暂时不跟简氏谈判了。”
“好。”一想起那些个霸王条款，沈寂也没心情接简氏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颜楚将会议室内的其余东西收拾整理好。
一刻钟后，总裁秘书敲了敲门，脸色有些凝重道：“颜楚，总裁找你。”
来得倒挺快。
颜楚笑意愈浓，跟着秘书做专属电梯上了顶楼，片刻后就到了总裁办公室。
简书言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脸色沉沉，手中还捏着两份企划案，对战站着谈判的简孟白、伊娃和企划部副部长。
气氛冷冰冰，死气沉沉的，活像是进了一座墓场似的。
“扣扣扣——”
她抬手敲了敲门，冲抬眸瞧她的简书言微微一笑道：“简总，你找我？”
简书言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压根没想到颜楚一进公司才几天就搞得公司天翻地覆，她揉了揉眉心闭着眼睛道：“进来。”
颜楚进了门，偷偷瞧了眼摆着苦脸的两人，跟没事儿人似的冲简书言笑道：“简总，有什么事么？”
“今天会议资料你印的？”简书言抬头冷淡问。
“是。”颜楚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似的咬了咬唇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伊娃皱眉道：“简总，企划部的人知道这事儿都来找我了，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这件事……他们希望简总严肃处理。”
简书言冷冷的睨了一眼伊娃，眼底闪过三分讽意，伊娃还想说什么，悉数被吞回了肚子里去。
不过是个总经理助理，也陪来教她？
“简总，我……”颜楚抿了抿唇道：“我知道错了，我干不好这份工作，我走到哪儿都是灾星，我还是辞职吧，这工作……不适合我。”
何止不适合，要是真适合，她还得给简书言铲掉多少石头？
“简总，这件事情安然是犯了一点错，但也不至于开除。”简孟白皱眉。
简书言抬手制止他说话，双腿交叠神色淡淡道：“简安然，你被FIRE了。”
这件事情搞砸，总要给企划部的人一个交代。
颜楚：“……”
其实，我还没开始我的表演，您倒是干脆利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