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是做什么的？”鹿妈微笑着问，俨然是一副和蔼可亲好说话的模样。
季风笑道：“给别人做助理。”
“工资多少？”鹿妈敛了敛眉，笑意锐减。
鹿星蹙了蹙眉，心里有些不舒服，瞅了眼季风，见他没生气，烦躁与愧疚冒了上来。
这，不是为难季风么？
不是说好，只是带回家看看么。怎么问那么隐私的问题？
“不多，勉强能糊口吧。”季风依旧是斯文谦虚模样：“够我和阿星好好生活。”
从他进来，细致观察了下鹿爸鹿妈穿着，两人穿着唐装，瞧不出具体出处，但从布料来看价值不菲，不是普通家庭，鹿妈手上耳朵上戴着金手链金耳环，白皙微胖的脸上不知用了多少保养品才让皮肤光滑。
鹿家，到底是哪个鹿家？
在上流社会圈子里，他丝毫搜索不出这号人来。
“季先生，阿星从小虽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女儿。”鹿爸面色微凝，“她的厨艺是她爷爷亲自调教出来的，以后，阿星极有可能得继承我们玉德苑的金字招牌。季先生，我知道你跟我女儿谈恋爱，但是从长远看，能帮助阿星的人是沈放。你若是为她好，就跟我女儿分手。”
不得不说，季风一表人才，送得礼物也深得他心，晓是心中欢喜，可丢了沈家这靠山，失去拓展家族产业的机会，他觉得不划算。
此前，沈放就跟他谈过玉德苑进一步推广和连锁化的事宜。且，凭借着沈家的关系，通过电视台逐步打开著名度，何乐而不为。
季风？助理？
这跟沈家八竿子打不着，那些礼物哪儿是助理能买得起的，恐怕不是从那儿弄来糊弄人的高仿。
这打鸳鸯的棒子一出，鹿星脸色一变，颇为愤怒欲站起身理论，却被季风按住了手。
她望了他一眼，见他唇角含笑，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给她，不为鹿爸的话所动。
季风神色淡淡，从只言片语中提取出不少有用的信息来。
譬如：这玉德苑乃是鹿家的家族企业，难怪主店不开业专程拿来对付他，合着想给他个下马威，暗示他高攀不上。
再譬如：鹿星从小与爷爷住在一起，与父母关系不亲，那一手好厨艺是爷爷调教出来的。
鹿妈言笑晏晏道：“小季啊，你叔叔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也不是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而是你们……真的不合适，你看，以后鹿星继承玉德苑相当于半个总裁，可你当助理，拼死拼活一辈子，可能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沈放微微蹙眉，打断她的话道：“岳母，他买得起。”
退一万步讲，季风是顾朝秦的特助，顾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经过他的手，掌控了不少实权，他就相当于半个顾朝秦，谁也得罪不起。
若玉德苑为这事儿得罪顾氏，日后被使绊子就麻烦了。
鹿妈瞧了眼沈放蹙眉，颇有些不悦被人打断话。
“小沈总，鹿阿姨要说，就一次性说清楚才是，”季风拿水壶自顾自倒了一杯水，斯文有礼递给鹿妈，笑吟吟道：“鹿阿姨，您继续说。”
鹿星揪着裙角七上八下，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扯了下季风的西装角，紧张兮兮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察觉西装被扯，季风在桌子下握住那只手，脸上笑意愈浓。
“季特助……”沈放凝眉，竟有些坐立难安。
“小季，再说得难听点，你跟阿星门不当户不对，你要是跟她结婚，你就是高攀……你一个年轻人做什么不好，非要吃软饭。”鹿妈脸色沉沉，冷声道：“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欢迎你的！”
“够了！”鹿星咬着唇*了一声，眼圈有些红了，她豁然站起身来死死扫视了下几人：“你们说够了没有！”
季风怔了怔，似是没料到率先发怒的竟是小绵羊。
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在心底蔓延。
小绵羊，是想护着他了？
“鹿星！”鹿妈低斥了一声，“坐下！”
从来乖顺沉默的人，突然窜头，让她有些烦躁。
“坐下吧。”季风握着鹿星的手，安抚性道：“没什么的。”
鹿星垂眸望了望他，眼圈便愈发红了，她气得胸膛微微起伏，浑身都颤了颤，想哭又硬生生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凭什么？季风就得在玉德苑受他们一顿数落！
越想，她越觉得委屈难受，比自己被数落被欺负还难受，她剥开季风的手，抬头瞪着鹿爸鹿妈道：“季风是我男朋友，轮不到你们欺负他！你们一开始就不是想看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你们就是想我回去跟沈放结婚！”
“阿星，坐下！”鹿爸蹙眉，眼底迸射出几丝怒意。
“我不坐！我坐什么坐！”鹿星吸了吸鼻子，眼眶越来越红，梗着声音死死瞪着他道：“你们说让我当总裁，让我继承玉德苑，你们真以为我是傻子么？你们不过是想让我跟沈放联姻，好给我弟弟铺路，就因为我继承了爷爷得手艺，想让我回玉德苑当厨子！让我放弃原来的自由职业！”
她声音愈发铿锵，指着鹿爸一字一顿道：“爸，你也真是好意思！是你出轨逼死我妈，为了跟这个女人结婚把我送去乡下爷爷那里！现在爷爷没了，你们就来剥夺我最后的价值！”
“鹿星……”季风蹙眉，见她情绪逐步失控，早早站起身来将抱在怀里。
情况，比他想象的糟糕多了！
现在，他只想将鹿星带走。
沈放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浑然没想到战局还没开，鹿星便率先发难了。
然而，就那句“剥夺最后的价值”，让他又心疼又难受。
“没大没小！”鹿爸被骂了几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鹿妈被揭了底，脸色难看极了，僵僵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是，我没大没小！”鹿星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拉过链条包跨上，“爷爷没了！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家呆着了，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现在，我们就断绝所有关系！季风，我们走！”
她攥着季风的衣角，手颤了颤，心悸得厉害。
“断绝关系，我看你是疯了！鹿星！离开了鹿家你什么都不是！”鹿爸面色狰狞，双手一拍餐桌，俨然是怒意盎然。
季风拦着鹿星的肩膀，一改此前斯文模样，眼神变得极冷道：“离开了离家，阿星还是阿星，她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附庸，也不是任何人的牺牲品。”
“你……”鹿爸被个黄毛小子教训，脸色愈发难看。
“她不想见你们，你们最好别打扰她。除非，先过我这一关。”季风抬眸时，浑身带着一张上位者的气势。
他似笑非笑睨了一眼沈放，似问非问道：“我想，小沈总，应该我这句话的是不是真的。”
沈放凝眉不语。
鹿爸鹿妈被那摄人的气势给吓了一跳，此刻季风瞧上去并不好惹，竟叫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鹿星将头埋在他肩头，早就泪流满面，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季风揽着她朝门外走去，等走出玉德苑上了车，鹿星坐在副驾驶上，再也没忍住哭出了声。
他给她递了纸巾，伸手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就这么就哭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女战士呢？”
她垂头接过纸巾不想让他看到哭得难看的样子，伸手抱住季风，边擦眼泪便抽噎，听不进他的话。
“好啦好啦，我原谅你昨晚上到处瞎晃的事儿了……回家不罚你了。”季风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打趣道。
小绵羊，平素不哭，这当口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约莫哭了十多分钟，鹿星才缓过情绪来，将人松开，揩了揩眼泪坐在副驾驶上，讷讷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爸妈会这样……他们当时说好只是见见你，只要见到你，就不会再逼我嫁人了。”
可现实，却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家里那些事儿，她并不是不清楚，只是选择了不听不信。
以往她没有勇气去反抗，也无法去辩驳，可跟袁夏在一起久了，看她肆意，看她洒脱，似乎找到了点自由的影子。
可给她勇气的，是季风。
她逆来顺受惯了，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可当有人伤害欺负季风时，还是因她的缘故，她也不知怎的，积聚在心里的东西一下子就爆发了。
“你不是替我出头了么？”季风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微微一笑道：“我不委屈的。”
鹿星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望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下，伸手剥开他的手。
“嗯，那就好。”
见她眸光忧郁，似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季风给她扣好安全带，侧着身子时两人四目交接，他见她眼圈微红，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鹿星眼睛微微一睁，惊愕的看着他，心脏砰砰砰跳了跳。
“你……”
季风“嘘”了一声，坐回主驾驶笑盈盈道：“保密。”
比亚迪没过一会儿就穿梭入车流，鹿星久久才回过神来，脑子里乱糟糟的，脸颊微微泛红，揪着裙角踟蹰了半晌问：“那你说谈过什么女朋友也是假的？”
“大学我就到顾氏实习，哪儿有时间交女朋友，那时候顾总也刚到顾氏，手里面焦头烂额的东西一大堆，需要处理的事情多，我可不敢怠慢。”季风打趣道。
“那你那天说……”鹿星望着他，说道后面说不下去了。
季风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见她乖巧又委屈的揉了揉额头，笑道：“少跟袁夏混在一起，我跟她向来不对付，说的话，没几句真话。”
她眸光闪了闪，心底徜徉着一股热意：“季风，我……”
就在这时，兜里手机“嘟嘟嘟”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我什么？”季风开着车转头笑着问她。
一时激动凝聚起的勇气被敲散，她眸光闪了闪，抿唇道：“没什么。”
然后，手机“嘟嘟嘟”的声音催促她接电话，她掏出手机瞧见是沈放，犹豫了下，接了电话。
“沈放哥，是我。”
那边沈放从玉德苑出来，扫了眼周围的停驻的车辆，没瞧见熟悉的声音，双头交错朝一辆路虎走去，开了门坐在后座上，见鹿星接了电话松了口气。
“你还好吧？”他关切道。
“嗯，我还好。”鹿星蹙眉。
实际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沈放待她那么好，玉德苑再好，可鹿家还够不上上流社会的门槛，生生差了一大截。
沈放实在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关心她，这让她愈发内疚。
“那就好。”
双方沉默了一阵，就在鹿星准备挂电话时，沈放提议道：“我有话跟你说，我们今天能再见一见么？”
“我……我不想过去。”鹿星垂眸，“有什么话，还是电话里说好了。”
沈放沉吟了下：“阿星，我没有逼你跟我订婚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季风来假扮你的男朋友……”
“他没有假扮我男朋友……”鹿星被一下子揭穿心底一急，将他打断道。
“鹿星，他喜欢男人。”沈放吸了口气，皱眉道：“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鹿星听到那句“他喜欢男人”浑身僵了僵，震惊的转过头望着认真开车的季风，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侧头问：“看我干吗？”
“不可能……”鹿星脑子里闪过袁夏给她科普的知识点，语调执拗可却有没有底气。
她想起顾氏高层望向她时多多少少奇怪的眼神。
以及，与袁夏接触久了之后听到的流言。
季风，早些时候跟收发室的男人表过白，后来流传的版本是对顾总情有独钟。
开车的季风看她脸色不对，伸手夺过她的手机，见是沈放，抬手就按下了免提键。鹿星想夺，可季风将手机给扔在了驾驶坐脚下。
手机里传来沈放深沉柔情的声音，在车内弥漫开来。
“鹿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订婚的。”
季风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暗涌，心底冷笑：挖墙脚都挖到他头上来了！
他朝鹿星望去，见她同样一脸愕然，活像是被天上砸下的馅饼给砸晕了。
“鹿星……”手机里沈放锲而不舍的唤了她一声。
鹿星这才回过神来，伸着脖子双手抓着季风的手臂冲手机慌乱道：“沈放哥，我在。”
怎么，突然表白啊？
若他简单些，对她而言只是个逼迫她结婚的男人，她大可不必理会，可偏偏沈放彬彬有礼，让人舍不得拒绝他。
几句话，又让本来平复的心情变得一团乱麻。
季风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几个飞刀朝闪烁着光亮的手机飞去，冷飕飕道：“小沈总，我也在。”
六个字，让那边沈放握紧了手机，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倏然轻轻一笑道：“原来，季特助也在。”
“不然呢？”季风怒极反笑，他瞥了眼到处拈花惹草的女人，见她缩了缩脖子一脸心虚，将车停在一边，歪着头似笑非笑看着鹿星咬牙切齿道：“不然我就听不到小沈总对我女朋友的表白了。”
鹿星闻言，被他看得浑身僵僵的，连动都不敢乱动。
总觉得，现在季风有点危险，搞得她都想赶紧下车了。
“季特助，明人不说暗话，”沈放脸色微变，肃容道：“你不喜欢她，可也不能挡着我喜欢她……”
季风挑眉：“谁说我不喜欢她？”
“你……”沈放皱眉，还待再说话，就被季风打断，他一字一顿道：“我当然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你难道没看到她今天在包间里为了我都跟父母断绝关系了么？这足以说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小沈总也别说挡不挡着，我就算不挡着，她也不会喜欢你。”
“季风……”沈放眉头打了个死结，被噎得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季风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这人，好烦。
他转过头望向瞪着眼的鹿星，眼睛里跟淬了毒似的打趣道：“怎么，突然想接受他？”
“没、没……”鹿星手里绞着裙摆，脑子里乱糟糟，心里跟千万条麻混在一起。
刚刚，刚刚是两个男人跟她表白么？
什么叫“我当然喜欢她”，什么叫“她也喜欢我”？
“那我呢？”季风目光灼灼盯着她问。
鹿星抬头愣了下，怔怔道：“什么？”
季风单手靠在方向盘上，目光灼灼盯着鹿星道：“我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契约关系那种。你接受我么？”
晓是杀伐果断惯了，无数次跟着顾朝秦冲锋陷阵都未曾有此刻忐忑不安。
就像是一把刀悬在头顶上，偏偏那把刀还迟迟缓缓，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凝滞。
“我……”鹿星抿唇看他，半晌唇角微翘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接受。”
一阵狂喜袭上心头，他下一刻伸手扣住鹿星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瓣，轻轻咬了咬她的唇，将她从呆愣的状态唤回来。
鹿星被吻得浑身软绵绵的，脸颊上飘上两抹火烧云。
等松开后，季风又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搂在怀中道：“以后，什么都不要瞒着我。”
要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强，今天这乱七八糟的状况，早就让他懵圈了。
事实上，他并不在乎在认识她之前，她是何种身份，在他眼里，她始终只是鹿星而已。
鹿星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不过，我不是是你男朋友么？沈放怎么还表白？”季风狐疑问。
“他……他说……他说你喜欢男的。”鹿星抓了抓头发，将人松开，干笑了下道。
季风“呵呵”冷笑了两声：“他还真敢说。”
敢在背后诋毁他，暗戳戳抢他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我我我也没信。”鹿星心虚道。
“是不该信。”季风皮笑肉不笑，“如果你信，我可以让你试试，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鹿星脸刷一下红上耳根，别过头去咬着唇苦哈哈道：“我真的没信，我一直相信你喜欢女人的。”
“那就好。”季风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丢在她怀里，踩了油门朝家里而去。
等回了公寓，鹿星一进门就冲回了房间，将门一锁在房间里码字，翻了翻评论区，一水儿催更。
季风脱了鞋进门，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微微蹙眉。
晚上十点飞伦敦，也不知还有几天才回来。
思及此，他踱步到她房门口，抬手“扣扣扣”敲了几下门。
“我要赶稿，我没空啊！”鹿星被敲门心脏有一瞬间的慌乱。
若是以往两人“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关系，她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敲门声于她而言就有点微妙了。
季风听她声音有点慌乱，又“扣扣扣”敲了几下门，笑道：“我晚上要走，你确定不开门？”
里面沉寂了片刻，不一会儿门“咯吱”一声就开了，鹿星站在门口望着他道：“又要走？”
季风挤进她房间，朝她闪着光的电脑桌望过去，走过去在皮椅上坐下道：“所以多陪陪你啊。”
“啊？”鹿星噘着嘴有些不高兴，站在他旁边又愧疚又烦恼道：“可是我真的要赶更新啊。”
“多少？”季风笑问。
就这么忙，抽不出时间陪他？
“一万二，算不算多？”鹿星抿着唇。
季风拉着她的手，将人拉着坐在她怀中抱住道：“这么多，不能少点么？”
“两本，不能断更。我……”鹿星在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是陪着他玩儿，还是蹲在房间打字。
“那你现在就写，我陪着你。”
“啊？”
“不行么？”
坐在季风怀里的鹿星犹豫踟蹰，抓了抓头发道：“可我不喜欢别人看我写东西，我……我没办法专注啊。”
季风掐了掐她的腰：“不会。”
“会的啊！”鹿星连忙辩驳，又想将人撵出去，她推了推他道：“你还是出去吧，我尽量快点。”
季风还没被这么嫌弃过，点了点薄唇，笑道：“那你是不是给我一点点安慰？”
鹿星脸又红了，倒也不排斥跟他亲密，考虑到速战速决，她别扭也少了些，凑上去吻了吻季风的唇。
等她离开后，季风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道：“我很快回来，不要乱跑，别跟沈放见面，如果你爸妈要为难你，实在不行，你就去袁夏那边躲躲。”
鹿星心底暖暖的，点了点头。
好久，都没人这么管着她了。
“好好写书，等我回来。”季风吻了下她的额头。
鹿星伸手抱了抱他，将下巴搁在他肩头道：“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