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叔,二十万我买一个听话的人,可不是一个满口废话的人,”颜楚眯着眼睛。
话音刚落,外面走进来依次走进来西装革履的人,颜楚抱着胸笑道:“将他送到德源医院。”
她睨了一眼颇有些震惊的庄恒,眸底闪过几丝晦暗:“顺带,教教他什么叫做听话。”
临走时她顾及庄恒偷奸耍滑,又怕阴差阳错出现灭火器事件,所以来的时候专程去租了五个保镖,让他们随后赶来。
看来,还真是没带错。
“是,颜小姐。”保镖们异口同声道。
庄恒倒吸了口气,一时之间没搞清楚状况,就见颜楚拍了拍迈步出了病房,保镖们开始整理为数不多的东西。
“你们做什么……”身上的病号服被强制换了下来,他顿时有些慌了。
他们,要带他去哪儿?
未知的恐惧瞬间笼罩下来,这群保镖不似黄毛那群人粗暴,可却强制得可怕。
*
白家。
“啪——”
脸被厚重的力道打得偏了偏,白澄头发散乱,咬着唇坚定道:“爸,我不嫁关啸。”
在C市拍戏这段日子,她除却跟弟弟通话外,几乎断了与白家和关家的通讯,抛开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日子,虽然在拍戏条件艰苦,为此也受了不少伤。
但这是她首次呼吸自由的空气,甘甜美好,无忧无虑。
在几个月来,她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回家摊牌,无论面临什么她都得解除婚约。
“别打姐姐,姐姐根本没错!”
身材颀长的身体挡在她面前,肩膀略微薄削,身上还穿着高中制服,声音铿锵。
白澄抬头看了看他,咬了咬牙道:“阿衡,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阿衡,回屋写作业去,”穿着旗袍得女人身材富态,皱纹爬了些许,她拉过白衡一阵训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妈,我不去!”白衡拨开她的手,挡在白澄跟前,“今天,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耗着!”
他声音带着十四五岁少年的稚嫩,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
“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白松仁气得浑身发颤,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抬手一耳光就要删下去。
白妈妈眼见拉不住小的,连忙拉住白松仁的手,慌张道:“老公,你气归气!拿儿子撒什么气!”
白松仁被扣住手腕,冷笑了一声,“我气!现在是养大的小兔崽子合起伙来气我!”
他拨开白妈妈的手,抬手一耳光就要打下去,就听白衡昂着头生生迎着他的手,瞪着他声音铿锵道:“你打啊!你今天打啊!”
“你能充耳不闻我姐在外面被人欺负死,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姐嫁给个人渣!我不会!”
他眼眶微微发红,呼吸急促,声音铿锵有力极了。
白松仁听他字字句句控诉,抬起的手顿了顿,不耐烦道:“你懂什么!你姐以后本来就是要嫁进关家的!”
“你是想看着关家人欺负死我姐!你是想看着我姐被所有人笑死是不是!”白衡眼眶倏然滚落下泪水,他咬着牙死死瞪着白松仁。
白澄跪在地上扯了扯白衡的裤子,“阿衡你去写作业,你快去写作业,这是姐姐的事情。”
“屁!”白衡红着眼睛低头瞪了她一眼,骂了句脏话,抬头冲白松仁,一字一顿道:“真当我是小孩子!你们说不让我姐去参加试镜!关啸他妈的就把我姐接锁在教室,上次来我家,口口声声羞辱我姐,那混蛋经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白澄抬头颇为震惊的看着少年稚嫩的脸,青涩的容颜里隐隐有些许大人的模样。
可阿衡,怎么会知道这些?
白松仁愣了下,目光闪了闪,皱了皱眉:“男人嘛,没结婚之前不懂事,结婚之后就以家庭为重。”
白妈妈连忙附和:“阿衡,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没结婚之前不懂事,”白衡嘲讽的笑了声,“那我还真不知道,结婚之后能有多懂事!”
“阿衡你!”白妈妈见他俨然已被点燃了火药桶,今儿个非要跟白松仁杠上,心里慌得不行。
“你看看你生的兔崽子!一个两个!是要气死我!”白松仁被气得脸色发红,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指着一站一跪的姐弟,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他扫了眼咬唇不语的白澄,掷地有声道:“这婚,白澄你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白妈妈连忙给抚了抚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和事老般递了个眼神给白衡和白澄道:“听到没,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不嫁。”白澄闭了闭眼睛,五指紧握,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有些闪烁:“我死都不嫁。”
“这就由不得你!”白松仁上前拉过白澄的手往楼梯上拽,怒气冲冲道:“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这回哪儿也别想去!”
白衡连忙上前欲将人分开,白妈妈凑上去慌慌张张加入战局,场面一时之间颇为混乱。
奈何白松仁力气大,将白澄扔进房间后,顺便将白衡也丢了进去,把门一锁,才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好好给我面壁思过!”他冲门低斥了一声,吸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白妈妈眼见双方彻底闹翻,房门被锤得“铿铿铿”作响,她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好好想想,白澄我说过的话你自己想一想,两家联姻,哪儿是那么容易解除婚约的?”
她下了楼,就见白松仁坐在沙发上不知在跟谁打电话,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连连说了几声好,方才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
“关家的。”白松仁太阳穴突突突直跳,皱眉深深吸了口气。
“他们还想干嘛?”白妈妈听见姓关的一股气往上冲,抬头看了眼二楼,颇有几丝不悦:“把我们家都搞成什么样子了!”
关家那二位脾气属实不怎么好,关啸一个浪荡子娶媳妇要求一箩筐。
“沈佳燕说,”白松仁吸了口气,望了望白妈妈,半晌才道:“要将关啸和白澄的婚期提前。”
“关家未免太恶心了!”白妈妈猛然站起身来,在茶几前徘徊,心底七上八下,“老白!你得想想办法啊!咱养的女儿,没嫁过去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要是嫁过去了!咱女儿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我倒是想,可关家那老头子手上握着那东西,我有什么办法!”白松仁皱了皱眉,“难不成,拉着咱们白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