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从昏迷中再次醒过来,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整个屋子里宽阔,以白色的灯光照明,周围的装饰与此前的屋子并无二样。
唯一不同的是,右侧有根根铁栅栏,就像是牢房似的,将这里隔绝开,而栅栏外黑漆漆的。
但是,只要站在栅栏前,就能看见房间里的人在做什么。
颜楚浑身虚软,生产完孩子没几天提不起什么力气,环顾了下四周后,便没再挣扎了,索性躺在床上休息。
在方家与顾承泽针锋相对交谈了几句,她就被人用毛巾捂了捂晕了过去。醒来后这地方,瞧着更像是地下室。
可,这是哪儿得地下室呢?
外面的情况不明,顾承泽和庄芮涵才入顾家,应该不会那么快对顾家出手,也不会对熠熠出手。
现在这个阶段,应该处于获取顾朝秦信任,她再担心也没用。
当下的状况,倒是跟前世在无人岛上有八分相似。
有时候,她都怀疑,前世庄芮涵真的得到顾朝秦了么?精神异常的人说得话,到底能不能信呢?
一日三餐倒也有人送,与无人岛想必,这儿的三餐倒挺适合坐月子的,她一方面焦灼一方面又得放宽心享受。
因为,从顾承泽脸上的表情和言辞能隐隐推测出:庄芮涵似乎没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翻了个身,又不禁想:要是阿顾真跟庄芮涵滚过床单,那……一想到这她不免心肌梗塞,怎么都接受不了。
那就算如此,阿顾也是受害者对不对?她就算九死一生逃回去,是不是也该原谅阿顾没将她认出来。
这么想着,她没手机,就只能看着不远处挂着的古典钟表,盘算着日子。
约莫三天后,头顶上产生了一阵震动,脚步声整齐划一,似是一支精锐。
她坐起身来,就见顾承泽从黑暗里走来,在栅栏外拉了把精致的凳子坐下,歪着头冲她笑道:“你老公带人来了。”
“来了!?”颜楚怀疑。
顾承泽歪着头笑道:“我诱他来的,想让你看看你老公……当然也不是看,反正他现在已经有颜楚了,至于你嘛……就算了……”
“你诱他?”
“不错,就谈个案子,我让助理去跟他谈了,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顾承泽勾唇道。
与他所料不差,庄芮涵直接进了梨园,成为顾太太。
顾朝秦,没发现,而以后也不会发现。毕竟那张脸,跟颜楚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胸口的胎记都换掉了。
“你不怕他找下来?”颜楚瞧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丝毫没点畏惧的模样心底莫名烦躁了起来。
他,到底有什么后招?
“他查不到这里。”顾承双腿交叠,似笑非笑道。
颜楚蹙眉:“这里?”
她眼眸倏尔微微瞪大,“这里是!”
“不错,这里是方家地下室,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顾承泽言笑晏晏,似乎觉得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
他斜唇一笑道:“你可以喊啊。”
“阿顾!”不用他说,她也会喊!
颜楚又焦灼大声喊了好几声,顾承泽耸了耸肩膀道:“你无论怎么喊都没用,因为这间屋子是我用最强得膈应设备造就的,你就算喊破了喉咙,顾朝秦也不会听到。”
“你到底想怎么样?”颜楚咬着后槽牙愤恨的盯着他,冷静后眯着眼睛道:“如果你想要挟他,最快的方法应该是拿我直接要挟他,毕竟我在你手里不是么?”
“你?”顾承泽眼底闪过几丝不屑,啧了一声道:“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不杀你是怕方玺从我脑子里钻出来,毕竟他到底还会不会因为你出现实在是个未知数,而你……顶多是威胁到顾朝秦一个人而已……”
“而我……要的是整个顾家!”他斜唇一笑,眼底闪过几丝精光。
否则,他何必设局,顾朝秦不过是顾家其中的一条鱼罢了,不过只要顾朝秦一出事,让顾家意乱,到时候还怕搞不垮顾家?
颜楚沉默:“我不明白。”
“顾朝秦是顾家的掌舵人,那你要挟他能拿到整个顾家么?不可能吧……”顾承泽摸了摸薄唇,笑意愈发浓烈道:“但是,我把庄芮涵放进去,一点一点,可就不一样了……顾朝秦不是爱你么?他肯定愿意为你做不少事啊。就算庄芮涵做的事情暴露,他难不成会杀了她?”
“你是不是太小瞧顾家的继承人了?”颜楚不满,觉得他未免将顾朝秦看得太低。
不过,堪堪一想,前世她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顾朝秦将她放走后,真没做什么事儿来祸害她。
现在,她倒恨不得顾朝秦能对庄芮涵狠狠心。
那样,至少能霍霍他少点。这么一想,又心疼她的阿顾,前世她当真是造孽,偏偏对他那么不好!
顾承泽耸肩:“他的弱点是你,那他就不是无坚不摧那个,可我不一样……我没有任何弱点。”
颜楚嗤笑了声,听着上面的声音渐渐弱了,心底渐渐结了冰,咬了咬唇不悦道:“是么?没有弱点的人,说明哪儿都是弱点,小心你被扎成一个刺猬。”
语罢,她拉了拉被子躺在床上,闭了闭眼道:“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顾承泽斜唇一笑道:“你难道不该感谢感谢我,毕竟你坐月子,可是我陪你,你老公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可没陪你。”
颜楚狠狠翻了个白眼。
方玺的第二人格,怎么这么自恋和讨人厌,不过这个男人也真是可怕。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就好像桐皮铁骨。
没过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微微松了口气。
冷静,冷静,保持冷静。
就这样,吃吃睡睡,过了好几天,颜楚未免让脑子混乱,出现一些不好的独居迹象,索性在屋子抽屉里翻找了纸笔,尽量回想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记录。
这样又过了几天,这种无趣得手段让她开始烦躁,又想念熠熠得紧,心脏跟被揪起来似的,又在笔记本上写熠熠的名字。
索性就做了下关于熠熠成长的计划,这一些倒是聊以慰相思。
然而,身体一日日恢复,头顶上脚步声也越来越频繁,她皱眉在思忖着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
可她拿工具凿开墙壁,却发现墙壁后钢铁,她揉了揉额角,又躺在床上想拌饭。
难不成,真要像前世一样被关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