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霍尔特·纳尔森已坐下。
他含笑道:“我知道你拖延时间,但我不希望浪费时间。”
语罢,他掏出怀表在颜楚眼前晃过,以充满疑惑诱导性的话道:“你现在很困。”
“我……我不困。”颜楚强行打起精神,瞪着“咔咔咔”响动的怀表。
“你现在很累了,你很想睡觉。”
这种前期催眠不断在重复,在五次后颜楚就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
眼看状态稳定下来,霍尔特·纳尔森轻声道:“顾朝秦害你们家家破人亡,你很想杀了他。”
“我很想杀了他。”颜楚眼神迷离,重复道。
没过一会儿,她就在催眠下睡了过去,霍尔特·纳尔森收了怀表,松了口气道:“这次,进入状态后倒比上次好催眠多了。”
莱斯特继续喂鱼,似乎对这件事情丝毫没兴趣。
十分钟后,房间里的人都走干净了,颜楚掀开眼睛。
她“撕”了一声,掀开裙子看了看大腿处,好几个爪子印,红彤彤的。
为了不被霍尔特催眠,她索性掐大腿提醒自己不要被带偏。
她望了眼手中霍尔特递给她的刀,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几丝疑惑皱眉:“霍尔特·纳尔森的催眠,也不是很难躲过。”
就在刚才,她假装进入被催眠的状态,随后他的那些话让她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
“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年给简书语催眠的人也是霍尔特·纳尔森,退一万步说,简书语极有可能在后期某个时间段就清醒过来,不然……沃尔后来不可能再回来救她。”她握着小刀紧了几分。
看来,霍尔特·纳尔森也是当年涉事的成员之一。
正愁没线索,老天爷还眼巴巴的给她送了线索回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颜楚装睡被莱斯特差人给送了出去,没回简家,还生生给扔到了顾朝秦下榻的酒店总统套房门口。
闭着眼靠在墙上继续装睡,心里门儿清。
莱斯特是想趁着她被催眠,让她上门立马捅顾朝秦一刀,死了最好,没死就当还“欺诈案”的礼了。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耳边传来顾朝秦急切又慌乱的声音:“阿楚。”
他迅速检查了下颜楚身上有无伤痕,暗暗松了口气后将人横抱起来,进了门后将人放在床上,下令找医生前来。
颜楚一躺在床上就掀开眼皮,见他忧心忡忡,冲他“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我没事,别着急。”
“下午你给我派遣的司机应该是被人调了,莱斯特把我带走了,他又让人给我催眠。”她坐起身来,神色凝重了几分将事情来龙去脉跟顾朝秦说了一遍。
顾朝秦深深的看了她几眼,吻了下她的额头道:“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如是他下手再快一点,何至于让颜楚将大腿掐得红一块紫一块的。
这仇,他记下了。
“嗯。”颜楚点了点头。
她愁眉苦脸抬头望着他道:“我想吃酸梅,嘴巴里好酸。”
正说着,她一阵难受,干呕了下,顾朝秦给她顺了顺背:“怎么样?”
“好多了。”颜楚暗恨这症状开始越来越明显,简家这破事儿不速战速决还真不行。
没过一会儿,顾朝秦就拿了不少牌子的酸梅,颜楚抽了抽嘴角望着一床牌子各不相同的梅子:“不用这么夸张吧。”
她随意跳了一个包装好看的扯开吃了起来道:“我其实不挑食的,我挺好养活的。”
顾朝秦揉了揉她的头,微微笑道:“你喜欢就好。”
在酒店玩了会,颜楚拿出那把霍尔特塞给她的刀扔给顾朝秦,嚼着梅子道:“你还是让我捅一刀吧,我不想掐大腿了。”
不然,回头水花都没一个,还不得再被莱斯特抓去催眠。
下次,她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扛住了。
“好。”顾朝秦道。
颜楚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拉着顾朝秦掏出化妆品就开始给他上妆容,笑眯眯道:“这个受了重伤,啧啧,得苍白,脸色越苍白越好看……”
伤妆她接触过不少,也跟着化妆师学了不少,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我这刀捅你哪儿好呢?”她没客气给他解西装纽扣,认真极了。
没一会儿,既拨开了他内里的衬衫,露出结识白皙的胸膛,她没听到他回应,抬眸疑惑问:“捅哪儿啊?”
却见他眼底闪烁着幽幽暗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脸,他伸手抓住她僵住的手。
“你别闹,我怀孕了。”她被桎梏着双手,有些紧张的提醒道。
顾朝秦抓着她的手搁在心脏处,唇角微微一翘道:“捅这里。”
颜楚莫名脸颊瞬间红彤彤的,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后知后觉慌张“哦”了一声,连忙垂下头望着那处。
她深深吸了口气,拿着化妆品开始在哪里画伤妆,头都不敢抬道:“画完我就回去了。”
“嗯。”
她又瞎扯话题道:“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沃尔是我爸爸,哈里森是我堂哥,我没想到我还有家人。”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垂眸望着她的眼道:“还有我。”
“对对对,还有你。”她灿然一笑,摸了摸肚子道:“现在还有宝宝。”
说着,她又兴高采烈继续画伤妆。
约莫半个小时后大功告成,颜楚弄乱了身上的衣服,一掀刘海,拧开门慌慌张张的就冲进电梯,紧张的按着电梯下楼了。
马不停蹄打车回了简家,活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狗狗祟祟回了家。
而在她离开后,酒店外有保镖冲进去惊恐喊了几声“顾总”,随后被惊动的季风前来查看情况,心急火燎的播了救援电话。
“顾总胸口被插了一刀,昏迷不醒。”季风忧心忡忡做了结论。
这一夜,被送往医院的顾朝秦没出院,不少保镖被安置值守,不得让外人进出分毫,彻底将消息封锁。
从监控里瞧见状况的莱斯特坐在卧室里面色沉沉,眼底闪过三分得意,他望了望拿根套着手指套的手指,微微握紧了拳头。
“怪只怪,你惹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