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浴室水声又响了起来,杭洁松了口气,将扣错的纽扣重新扣好,穿上外套在衣柜里翻了半晌没翻到。
捡起刚脱下来的浴袍走到浴室门口,她将浴袍递到门缝边,别过脸道:“浴袍。”
宁维将玻璃门拉开条细缝,接过浴袍道了谢,将门一关。
松软的浴袍穿上身,他穿上后忍不住嗅了嗅,浴袍上有股浅淡的花草香气。
“唔,有点香。”
“呼呼呼——”
宁维出了浴室,就见杭洁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看见床上的月白色的裙子,食指勾起吊带,皱脸疑惑道:“女装?”
“对,女装。”杭洁关了吹风,眯着眼幸灾乐祸望着他:“穿上试试吧,女装大佬!”
宁维瞅了瞅裙子,再瞅了眼长相清秀的杭洁,提着裙子对着杭洁比了比,徒然兴奋起来。
“女装你比我合适啊!看你这长相,这身材……我还是适合穿男装!”
不得不说,杭洁皮肤白皙,五官雌雄莫辨,眉清目秀,穿女装不知什么模样?
“这女装适合你啊!”杭洁放下吹风,扯过裙子在宁维的身上比了比,正儿八经道:“你看看这尺寸!摆明了为你量身订造的嘛!来来来,试试……”
说着,便要去扒宁维的浴袍,宁维哪里肯穿女装,心急火燎下扯过她手里的裙子往远处一扔,眼见杭洁还待去角落拿裙子,慌乱下拽住她的手,手一用劲,抱着杭洁双双倒在软软的床榻上。
“我不管,我要穿男装!”宁维双腿一勾禁锢住杭洁的腿,眼疾手快脱杭洁的西装外套,鼻尖萦绕着一股浅淡的花草香味。
被摸到痒痒肉的杭洁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挣扎都变得软绵绵的。
“放开……放手……”
宁维无师自通膝盖抵着她的腿,拉过她一只手举过头顶,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呼吸有些凌乱。
杭洁的西装凌乱,内里黑衬衫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蝴蝶骨,她粗喘着气呆愣的望着宁维。
入眼宁维也好不到哪里去,浴袍衣衫半敞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她脸突然被烧了下,瞪着他道:“你别乱来。”
“你……”宁维不知怎的浑身酥*麻的,望着杭洁道:“你好香啊。”
还,挺好看。
杭洁单手一拳砸在他鼻梁上,在宁维龇牙咧嘴的当口,反压住宁维,反拉着宁维的双手将人禁锢住,徒然凑近的距离,鼻息交缠。
四目相对,宁维望着凑得极尽的唇,睫毛颤了颤,心脏砰砰跳。
徒然想起杭洁是特殊群体,他脑子乱糟糟一团,“你……不会对我霸王硬上弓吧?”
“霸王硬上弓?”杭洁蹙眉,再次禁锢住他企图挣扎的手。
呵呵,还会含沙射影把她小霸王了!?
“就……”宁维目光重新落在杭洁的唇上,啜嚅道:“就是把我压着揍。”
“那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小霸王!”杭洁扣住他的手,扯了他腰间的浴袍腰带,直接将手给捆了起来。
宁维顿时慌了,“饶命!英雄!你不是小霸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杭洁翻了个面,单膝压着他的背。
“饶命,可以啊,那裙子你还穿不穿?”杭洁笑眯眯问。
“头可断血可流!穿女装!我不!”宁维挣扎了下被捆住的手,断然拒绝。
杭洁嫌弃的瞅了他一眼,将人松开下床,边穿鞋子边道:“得得得,要么穿湿衣服,要是穿裙子,自己挑吧。”
宁维差点以为要上演十大酷刑,顿时松了口气,瞅见她耳朵尖红红的。
放下去的心又吊了起来,瞅了瞅被捆的手,衣衫半褪的自己,顿时如遭雷劈。
等杭洁离开将酒店门关上,他才讷讷道:“我刚才算不算……调戏她?”
该离十万八千里远,他刚才反而脱杭洁的衣服,自己衣衫半露。
杭洁别误会他*她吧!?
完了完了,这误会大发了。
*
夜风掠过头顶,昏黄的灯光被吞没在黑夜之中。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才疏远我,跟顾朝秦在一起的对么?”方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伸手急不可耐得握住她的手。
手指触及之处,薄凉之感渗入皮肤,颜楚顿了顿道:“是。”
从醒过来那日,她的感情里就掺杂太多不单纯。
方玺起身,将颜楚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肩头,心底徒然燃起一股希望:“我就知道,你不爱他,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一定是顾朝秦在订婚时将事情悉数抖落给颜楚,才叫她次次见他都厌恶至极。
颜楚被猝然拥住,愣了下,扣住他的肩膀将人推开。
她望着他,一字一顿道:“我爱顾朝秦,从今以后我也只爱他一个人。”
夜色中方玺定定的看着她,呼吸渐渐加重。
颜楚抿唇松手,心头微跳:“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方家要处处跟颜家过不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隔着浑浊夜色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难过。
那种浑身干净的书卷气,温柔的眼神,都快让她卸掉防备了。
每次见他,她都忍不住怀疑庄芮涵的话,种种事端真是眼前翩翩君子所为么?
“楚楚,你或许该问问你父亲,”方玺抬眸抱着胸,倏然轻蔑的笑了声:“二十几年前做过什么?”
“你什么意思?”颜楚微微蹙眉。
他语调中的桀骜不驯与讥诮,让她徒然觉得陌生。
“什么意思?”方玺在长椅上坐下,双腿交叠,玩味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在二十几年前,由于逃脱责难,害我父亲受了七年牢狱之灾,你觉得……我们方家要不要报复回来呢?”
“哦,”他似乎察觉措辞不对,伸手握住颜楚的手,“不是报复,是将该拿的都拿回来,难道不应该?”
弯弯绕绕中,竟还有这段恩怨,颜楚愕然,眉头紧皱。
颜楚抽手,被方玺牢牢窝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玩,最后十指交缠。
“你松手!”她颇有些怒意。
方玺一把将人拉入怀中,眼底闪着嗜血残暴的光,目光直直盯着颜楚的脖子,歪着似笑非笑道:“你也是我的啊,我也应该拿回来。”
“你!放开!”颜楚一惊,恶魔般的声音让她心底升起一股惊惧。
这个浑身富有侵略感的男人,难道才是真正的方玺?
方玺将人搂得更紧,眯着眼睛笑道:“楚楚,我可不是顾朝秦,乖乖的,否则将你的腿打断。”
顷刻间,颜楚脑海里闪过在塔楼上苟延残喘的日子,被生生打断腿的景象。
她身子一僵,呼吸一窒。
“这才乖。”方玺托起她的手虔诚的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