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意回以浅笑,跟在人群之后将见到的枯树枝归拢在一块。
却不想正巧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往树林外走。
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的模样太过诡异,根本不像要找个地方方便或者找个地方洗漱,反而像是要逃走。
江芷意眯了眯眼,谁要在这个时候当逃兵?
昨儿闹了那么一大场,要是愿意走,昨儿大可提出来,也省得徐海跟王大人起了争执。
可昨儿既然没说,今日又鬼鬼祟祟地逃走……即便是因为不好在一群朝臣面前溜走的缘故,也不该挑今日离开啊。
徐海那儿可是有名册的,走了谁跑了谁一看名册便能知道,这时候逃走,被人查出来不还是丢人现眼!
又何必这么做?
江芷意瞥了一眼,便想跟着追上去。
“江小姐!”还没走两步便让人出声叫住。
江芷意脚步一顿,顺着声源望去,却见是个一身黑衣的清秀男子。
江芷意不认得他,即便看到他起身向自己抱拳行礼,也只是微一皱眉。
“在下风逾白。”那人冲她笑了笑,“曾任翰林院修撰。”
“大人有何事?”江芷意急着要去追人,一点也不想跟他多废话。
似乎并不意外江芷意这样的态度,风逾白继续端着和蔼的笑容,“说来还真是冒犯。昨日见到江小姐医术了得,在下有顽疾在身,不知可否请江小姐替在下把脉看诊?”
江芷意望了眼那人逃窜的方向,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即便她真的很想说我不是大夫看不了你的病,这会子也无可奈何,只得伸出手去,搭在了风逾白的手腕间。
片刻之后,江芷意皱了皱眉,探手摸向了他的脖颈,“不见大人有顽疾,倒是大人似乎很紧张?”
颈动脉这么急促偏偏脉象又没有其他异常,这人是心虚?
风逾白笑容不变,“江小姐看在下难道像紧张的样子?”
我看你不像,我看你就是紧张!
江芷意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她要去追人,这人就谎称有顽疾拖着她的脚步不让她去,如今人跑了,风逾白一点异常都没有,被质问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得这么淡定。
她要是再猜不到那个逃走的人跟风逾白有关系那她就是蠢蛋!
“风大人。”收回自己的手,江芷意似笑非笑,“那逃走的人是谁?风大人现在能为他隐瞒一时,就不怕将来徐统领点算人头的时候发现少一个人吗?”
似乎意识到江芷意已经知道了一切,风逾白也没有装下去的打算,“在下既然能将人放走,自然有把握徐统领不会点算出来,只是这事,还请江小姐不要告知第三个人。”
“我没有那么八卦。”对于不关自己的事情,江芷意并不是很想管,“只是大人最好管好自己的事情,免得将来点算起人头,耽误了大家的行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岭南。”
“多谢江小姐。”风逾白又抱拳朝她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