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陆湛也有些难以心安。
江芷意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要是有个人忽然把自己带到一个陌生世界去，面对着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给自己讲这么荒谬的话，她应该也会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不过转念想了想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匪徒的刀都快架到她脖子上去了，也没有时间给她震惊。
陆湛忽然往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不知道想的是什么，“若你真的想走，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江芷意没忍住笑出声来，反手在他背上挠了一把，“胡说什么呢，你还有国家跟子民，哪能抛下一切跟我走，我倒是可以抛下一切一直跟着你，反正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我本就一无所有。”
“不会，不会一无所有。”陆湛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执着，“以后有我陪着你。”
知道他这算是接受了的意思，江芷意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松开自己，“知道了，这个以后再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听这个的。”
陆湛听话地松开手，却让江芷意发觉他的眼眶微红。
“……怎么了？”纵然有正经事要说，江芷意也被他这个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陆湛不肯吭声。
江芷意只得自己猜，“怎么不高兴了？是担心我随时会回去吗？不会的……我之前出了意外，从高楼上跌下了，即便回去了，肉、体现在应该也腐烂了。”
陆湛抓着她的那只手忽然收紧，连瞳孔也微微紧缩。
他还是不说话，江芷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将自己的事情一一说给他知道。
“我刚刚跟你说了，我从前是个杀手，被培养了专门杀人的，包括你之前看到我会功夫，其实会的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正统路数，那都是我上辈子学的。”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目标人物发现了我，把我从几十层的高楼上往下扔。”
明明江芷意语气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可陆湛还是呼吸一滞。
“没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江芷意软言宽慰道，“反正掉下去了我也不知道疼不疼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没有痛觉就当我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吧。”
陆湛心疼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往后再也不要做那些事情了，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什么都不要操心。”
“那也要往后再说。”江芷意握住他的手，闭上眼带着他出了实验室。
回到熟悉的地方，没有那些冰冷的金属机器在身边，陆湛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又搀扶这到一旁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先喝口水缓缓。”
“你还是自己喝吧。”江芷意眼神同情。
明显受惊需要缓缓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怎么还给她倒茶水。
陆湛想也没想端起那杯茶水灌了下去。
江芷意趁着他喝水的空档已经解下自己的背着的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