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术吗这是。
叶屿眼底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又伸手要去揭开陆湛的面具。
“放肆！”不等陆湛出声，他身后的几个将士已经怒喝道，“我们将军的面具也是你能碰的吗？”
“陆将军要是心中坦荡，何必害怕让人看见真容，除非你心里有鬼，不敢让人瞧见你生得是个什么模样。”叶屿既然能来，就是认定了陆湛的身份有异，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出来，根本不会被这么吓一吓就退缩。
“本将军生了个什么模样，难道还要跟叶侍书汇报么？”陆湛的语气也有些冷。
说实话，叶屿这样的聪明人他是很欣赏喜欢的，这般聪慧过人谨慎细心，将来留在身边也能重用，只是如今不是他身份能够揭开的时刻，他只得尽力掩饰自己，假做不悦模样。
“当然要。”本以为这么一句话足够震慑住叶屿，没想到对方竟然丝毫不惧，“江小姐是谢相的徒弟，来日能施展大才华，说不定可以帮扶我们复国，你跟她在一块，自然需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陆湛下意识看向叶屿走过来的方向。
幸而那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眼神自然没有逃过叶屿的眼睛，“你心虚？对吗？”
“叶侍书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说复国，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新皇？”陆湛收回视线，冷笑一声，“到时候只安排叶侍书这条性命可不保，更别说看我生得什么模样了。”
叶屿既然敢来，就没有在怕的，“陆湛，你知道为什么敢来找你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陆湛，“因为你便贬了，没有一个皇帝会在自己刚登基的时候贬斥扶持自己上位的大臣的，可你就是那个被贬了的人，什么驻扎南方，这是明晃晃的明升暗降！”
“你若不是得罪了新皇，就是被你的顶头上司你的同僚排挤，说白了，你几乎没有回京的机会了。”
“但这些，都不是我敢来找你的理由。”叶屿趁着陆湛稍稍一分神的空档，猛地伸出手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慌乱之间，面具的一角刮了下陆湛的脸。
看清那张脸的叶屿已经跪在了他面前，“太子殿下，臣终于等到您了。”
陆湛沉默了半晌，才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
被面具划过一下，虽然没有破皮出血，却还是给陆湛的脸留下了一道红痕，还有些痒。
他本该跟这个胆大妄为的叶侍书生气的，可陆湛没有，没有生气，也没有叫起，只是轻声开了口，“叶侍书，你可知道今日坐在这里的若不是前朝太子，而是真正的陆湛陆将军，你的下场会怎样？”
叶屿不敢抬头，“臣知错，请太子殿下降罪。”
“你到是认错认得痛快。”陆湛还是没有叫起，不过收回了抚着自己侧脸的那只手，“细心是好事，能发觉我有异样也是好事，大胆就更是，只是你胆大也得稳当些，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怎么能做这么冲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