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陆湛的意思似乎也不是很愿意同意，“陆某已经派人去帮忙救人了，此事就无须谢相操心了，还是绕路赶紧前往岭南的好。”
“不成。”谢帆很固执，“将军带的人拢共就那么多，还要分走一半护送我等，救人的人就更少了，一整个村落上千人，人手不足，耽误的时间可不只是时间，而是人命。”
江芷意也是这么想，“我们一起去，护送我们的人也可以一起参与救人，时间缩短，效率升高，能救回来不少人命。”
陆湛倒不是没想过这个，只是……
陆湛看了眼徐海，末了还是叹了口气，示意江芷意跟自己走。
“我信得过大家，但如今大家的身份还都是被流放的罪人，我是可以相信大家都不会跑，可是徐统领未必愿意。”两人走到偏僻处，陆湛将自己的担忧说给她知道，“要救人就必得四散开来，没人能够一直看守着，诸位大人当然不会跑，可他们的家眷呢？”
“这一路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你也见过不少了，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连城山又这么大，难保有人动了异心从队伍里脱离，人要是少倒是还能交代，人多了怎么办？”
“遇到危险又怎么办，山石还会继续往下掉的，万一救人过程中被山石砸到了呢，万一再掉下来一个那么大的，难道你要他们都死在这儿？”
陆湛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对江芷意来说根部不是问题，“让人上山看过了吗？”
“……什么？”陆湛烦心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得一愣。
江芷意又重复了一遍，见他终于缓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免觉得他有些蠢，“派人上山看，山石是从哪里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现在还有多少石头有可能掉落，否则即便我们不进去，你就是救活了那些人又能如何。”
“先把里头的人撤出来，找几个脚程快的功夫好的，看了再说。”
“至于进去营救的人。”江芷意往流放队伍里看了一眼，“你说得很是，但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将此事告诉他们，包括其中危险，再问他们谁要进去救人，主动提出要去的必然是真心愿意救人的，必定不会跑，否则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愿意的就去，不愿意的，你分一些人，让徐统领带着绕路往岭南去就是了。”
陆湛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做什么？”这样诡异的眼神让江芷意觉得有些发毛。
片刻之后陆湛却轻笑出声，“我是不是祥瑞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
江芷意总算明白他那个诡异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反手拍了他一下，娇嗔道，“快去吧，这事耽误不得，师傅跟徐统领那边我来替你解释。”
“嗯。”陆湛痛快答应，果然连头也不回便赶去找自己的下属。
江芷意折返回谢帆身边，将自己跟陆湛商量好的事情说给谢帆知道。
说是商量也不尽然，毕竟全是她自己拍板决定的，陆湛连一个字反驳都没有。